心知肚明 (第2/2页)

，奴婢晓得您是府里难得的好心人，心慈手软，奴婢恳请二小姐放过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紫苏急了，语如溅珠，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望向秦云笙的杏目水光盈盈，“二小姐，奴婢是李府的家生婢子，从小就没了爹娘，上头也没有兄长照应，只有一个meimei和自个儿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贫。奴婢跟奴婢的meimei打小就跟着九姨娘，九姨娘心肠狠毒，奴婢跟着她，的确是没少做恶事，但是奴婢也都是身不由己的呀。其实奴婢早就想着要脱身了，可是如今奴婢的meimei生了病，是天花，二小姐，奴婢就这么一个妹子，奴婢是真的舍不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去了呀。奴婢实在是没有钱给meimei治病，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鬼迷心窍的继续帮着九姨娘害夫人的。二小姐，求您放过奴婢吧。”

    她声泪俱下的哀诉着，头重重的磕在青石地上，不一会儿那额头上便成了青紫的一片，破了皮，血糊了一脸。

    秦云笙低眸瞧着地板上的那摊血，皱了皱眉头。

    秦云笙素手轻轻叩点着茶碗的边沿，狭长的美目中依然是波澜平静。

    “你是九姨娘的婢子，你的事，我做不得主，你在这就算是磕了一夜的头，也只是多费口舌罢了，还是回去吧。”秦云笙低头轻轻吹拂了一下茶面上的茶，不为所动。

    “二小姐，奴婢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但，二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奴婢知道二小姐菩萨心肠，奴婢求您，您就放了奴婢一马吧。”紫苏眼见秦云笙无动于衷，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看着秦云笙，泪水更是盈盈，“二小姐奴婢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迟早会遭到鬼神的报应，死不足惜。但是，奴婢的meimei如今重病在床，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小姐，求您放过奴婢吧。二小姐大恩大德，奴婢会记住一辈子的。奴婢日后一定为您做牛做马。”

    秦云笙的嘴角漾开一抹笑意，有些嘲弄的说道：“紫苏，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还想要我放过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你无需在我身边做牛做马，我不会养虎为患的，你走吧，没了你，我身边也自有人待我忠心耿耿。”

    “不，二小姐，不是的，奴婢为九姨娘做事只是迫不得已，二小姐菩萨心肠，奴婢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倘若二小姐愿意放过奴婢，奴婢一定将功折罪，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像冬草一般不知好歹的。”

    紫苏提到冬草，秦云笙的目光终于微微的有些动容，她似笑非笑的瞧着紫苏，眉眼凛冽，“冬草？你说的是那个前几日被人发现投河自尽的那个丫鬟吧？”

    紫苏点点头。

    “你在我面前提她作甚？她与我又无干系。”秦云笙的凤目弯成漂亮的月牙形的弧度。

    紫苏道：“二小姐，奴婢知道冬草不是投河自尽的，她是被您处置了的。”

    秦云笙脸上的笑意浅浅，“你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怀疑我。”

    紫苏的脸色骤然一变。

    “大胆！你这疯疯癫癫的丫鬟，整天胡言乱语的，现在竟是把脏水泼到了我家小姐的身上。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可以轻贱的，且让我撕烂你的嘴。”玉湖厉喝一声，伸手就要朝紫苏的脸上拧去。

    紫苏动作敏捷的往旁边一躲。

    “奴婢不是怀疑，二小姐，奴婢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秦云笙好笑道：“你亲眼见到什么了？”

    “奴婢见到廿七那日冬草被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拉近了沁水院。之后，冬草就失踪了。”秦云笙的目光冰寒的在紫苏的头顶盘旋不去，紫苏咬咬唇，硬着头皮道。

    秦云笙的声音陡然森冷，“所以你就敢这么污蔑我？紫苏，你的胆子倒真是不小呀——”

    紫苏的身子忍不住一颤，却还是壮着胆子道：“奴婢的这话究竟是不是在污蔑，二小姐心知肚明。”

    此话一出，东屋里有一瞬的寂静。

    少顷，但听秦云笙轻轻笑了一声，紫苏忍不住的心中一紧，就见突然将手中的官窑瓷茶碗打翻在地，紧接着，茶碗触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心知肚明？好一个心知肚明！”秦云笙的声音本就清冷，如今一怒，声音更是跟染了霜雪一般无疑，紫苏只觉得寒光劈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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