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_第10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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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第2/2页)

还是姑父在世时送我的,跟我好些年了。”

    南平王点头:“你姑父,很疼你?”

    沈长安静静看着南平王,一字一句慢慢说着:“是,姑父对长安恩重如山,若不是姑父,长安如今不知沦落何处,或许,已不在人世。”

    迎着沈长安的注视,南平王的话语哽咽在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许久。两个人这么相对站着。待旁人都觉奇怪时,南平王终是先低下头,轻叹了一声。

    沈长安心底冷笑,却是面色如常地问道:“父亲来如园,可是有事情找长安?”

    南平王回头看了眼如园的牌匾,问道:“为何给这座院子取名如园?”

    “听下人说,王府里的院子多人以人名命名,长安名字恰与这座城同名了,之前姑姑也说长安名字太大,不好养,才命运颠沛,便给取了个小名,阿如。在洛阳王府,住的宅子恰巧也叫如园,那些年我住着很是如意,便将院名继续用在了这儿。”说完,又谨慎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南平王摇头,不知是对着沈长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你的小名叫阿如?”

    沈长安没有听清南平王的话语,正想着可要开口询问,便见南平王突地朗声道:“之前的名字,确实该换,‘如园’挺好听的,你住着舒心就好。对了,听说易儿给你请了个棋艺师傅?”

    沈长安羞愧笑笑:“长安棋艺不好,让王爷见笑了。”

    “这有什么,玲儿也不会下棋。不过易儿自幼棋艺精湛,如今在京城已是难逢敌手的,一般师傅岂有他教得好,刚刚我做主将师傅遣了回去,你若想学棋,直接找易儿便可。”

    沈长安一愣,虽她不是真心想学棋,可南平王这番举动也是让她略感诧异的,她一直以为,王爷王妃很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却不想还会费心为他们夫妻斡旋,可惜,怕是白费了心思,遂道:“世子怕是没有时间。”

    “怎会,之前他每日晚饭后都会陪我下下棋聊聊天,我看他空闲时间还是有的。”

    沈长安不置可否,陪南平王与教她自然是不一样的,有没有空闲时间,是看需要你费时间的人值不值得。

    “想必今日出门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说完,又补充道:“玲儿这丫头任性,身为嫂子,多担待些,她被她母亲宠坏了。”

    沈长安应下了,待将南平王送离如园,才牵了阿蛮进屋,阿蛮只亲近她和王庭泽,她离开了这般久,庭泽肯定记不得给阿蛮洗澡。

    -

    吃过晚饭,长安正打算牵着阿蛮去花园里溜溜食,却遇着府里管家送来十名使唤丫头,说是王爷交代的,在长安还没缓过神来时,又有霜华院丫头来传话说王爷唤她过去。

    下午才聊了许久,长安实在不明白南平王这是何意,将阿蛮交托给阿莲后,便由着两名南平王府的丫头陪着过去霜华院。

    还在院子里,便听见里头传来王爷的笑声,待沈长安进了屋里,却是看见南平王与郑苏易正执子对弈,两人面带笑意,气氛很是融洽。

    看见长安后,南平王笑得更为开心,连忙招呼了她过去,反是郑苏易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沈长安会出现在这里。

    “长安,快过来,陪我下盘棋。”南平王说罢,又将苏易赶起:“让你媳妇儿陪我接着下棋,你在旁边看着,莫说话。”

    长安站在棋盘一旁,道:“长安棋艺不精,怕毁了世子的一盘好棋,还是让世子与王爷下完这一盘再说吧。”

    不料南平王固执地摇头:“苏易总让着我,还当我老眼昏花看不明白呢,和他下棋,没劲!这盘棋苏易给你开了个好头,下起来也不难。”

    对于白天在长安街上的事情,郑苏易是有些愧疚的,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长安,她却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起身给她让了位置,便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二人下棋。

    这盘被认为下起来不难的棋,却被沈长安走得乱七八糟,就算南平王有心相让,也架不住沈长安自杀式的棋路,终是以一败涂地告终。之后又下了两盘,苏易只觉得自己一眨眼的功夫,便看见了沈长安的败势,沈长安的棋艺,实在让人言语无能。

    “哈哈哈哈,苏易,这些年你棋艺愈发长进,父王下不过你,如今却能赢你媳妇儿,也是痛快。不过你媳妇这般差的棋艺,日后在外人面前,少不得失了你颜面,你可得好好教啊。”说罢,打了个哈欠,继续道:“父王累了,先进去休息,你陪长安下几盘棋吧。”

    待南平王正要走进里屋,突转身对身后二人道:“你们母亲还得过些日子回王府,这几日我一人无聊,以后每天晚饭后便一起过来陪父王下棋,解解闷。”

    交代完之后,便离去,屋子里只留下郑苏易与沈长安,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郑苏易才坐在沈长安对面,开始落子,嘴上尽职地教导道:“下棋是要有大局观的,不能只顾着围对手棋子,对方每下一子,都得看出他的意图,方能让自己不被动,同时要懂得计算,围堵对手时,要斩草除根,不能留有一线生机给对手,落子也不能胡乱一通,你入门的话,先要学会占空角,这样……”

    还没说完,郑苏易却突地愣住,死死盯着棋盘,一脸的不可置信,手中黑子还捏在手里,却已无处可落子。

    对面沈长安看着郑苏易,眨了下眼睛,嘴角浅浅弯出一抹弧度,带着笑意,说着:“你输了。”

    这时的沈长安一改平日的谨小慎微的态度,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带着些许得意之色看向郑苏易。

    再三确定,终是接受了白子胜出的事实,抬头,看着沈长安略带得意的笑容,皱眉:“你,会下棋?”

    沈长安只笑说着:“刚刚你讲话太投入,我按着你说的,混乱落子,也不知怎的,就赢了。”

    那样自信的神情,郑苏易很熟悉,那就是他一贯认识的沈长安。刚刚他虽是大意了,可以他的技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棋盘上击败他的人,他还从不曾遇到,真只是凑巧?

    深吸口气,郑苏易严肃道:“再来一盘。”

    此时的郑苏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接下来却不如郑苏易所言,他们不止下了一盘,而是三盘,从戌时到寅时,煤油灯都已燃尽,直到天刚破晓,二人才离开霜华院。而那三盘棋,却都是以郑苏易的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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