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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泪不轻弹 (第1/2页)
夜华初浓,跳动的烛火下,那人面若桃瓣,邪肆明艳,一手抵着鬓发,阖眼似浅寐,尖削深刻的下巴微微的扬着,抿唇成线。【】 她一只裤腿挽起,露出纤长的小腿,皙白如凝的肌肤上,深入骨血的齿痕在军医张远的处理下仍泊泊的流着鲜血。 张远第一次如此靠近这位大秦玉人般的公子,若非众人身在外,他一介军中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岂有幸为秦无色诊治,只是瞧着她这伤确实触目惊心,虽见过更惨烈的伤者,但眼前这伤却是出现在养尊处优的王爷身上,便愈发显得让人震惊,昨夜包扎的帛纱已沁成血红色,此刻不得不再次处理换药。 门被人虚扣了几下便推开了,听着声儿,秦无色才缓缓掀开眸看过去,见着来人,她凤眸微眯,“张远,你先出去。” 张远还未完成包扎,一时犹豫,不刻,那红衣男子便接过他手中的帛纱,“我来就好。” 张远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呼吸顿时微滞,若秦无色算是阴柔绝美的妖孽男子,那么眼前这人,除了斜飞俊气的眉,媚态天成,美得慑人心魂。 半晌,他才意识到失礼,虽不曾见过,想来此人与秦无色是熟识的,可这间房分明是他的呀,又不好意思提醒,只得憋闷的叮嘱,“那么有劳公子了,药已上好了,只需包扎妥帖即可,适当紧些,对止血有好处。” 待那扇门再度关上,秦无色斜了华莲一眼,揶揄一笑,“怎么不照顾你爹爹,倒有心情来看我果真是人说的,有了媳妇儿忘了” 本悉心为她包扎的人,闻言倏地抬眸望着她,一双美眸流转着瑰丽的神采,“jiejie这算不算是承认是华莲的媳妇儿了” 她一愣,这话全然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她也觉着不对劲才闭嘴了。 他倒不在意她答不上话来,以她的观念确实很难完全接受成为一个十足的女子身份,又低下头,“伤得这么重,昨夜却逞强。” “这叫重”秦无色哂笑出声,不说这点伤跟华青衣的身体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即使不作他比,于她来说也是惺忪平常。 “你以前是受过多少伤。”他依旧低垂着长睫,手下动作十分轻柔,轻柔到她觉着都有些像是在挠痒,颇让人不自在。 “倒也没有,”她见他包扎妥当便赶紧收回了腿,懒散的盘坐在扶椅上,整个人的重量靠上身后的椅背,轻描淡写,“你也清楚不是,习武么,不受点儿伤如何有所成” “习武痛么”他依旧半跪在地的姿势,只是抬起尖俏的下颔,眸光盈盈的望着她。 她当即吸了口气,明知漂亮得跟妖精似的,风流的时候已叫人难以招架,突然温柔起来要人命了不是,她撤开视线莞尔一笑,“母妃说,男儿流血不流泪” 男儿流血不流泪,泪不轻弹 他眸光似漾着三月烟雨而开的桃花,迷离绚烂,蓦地就忆起她蒙着脑袋睡的习惯,不管她是否女子,一开始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是苏红琴那种不知该贬该褒的教育方式,成就了一个如今这样的公子无色。 “多年前,一朝骤失亲人依靠,家破国亡”他站起身,长指端起一旁桌上的一只细瓷碗,吹了一下,“有人,也叫我不要哭。” 那个人,轻纱掩面,妙目长睫,在天灾灭顶余生后仍悠然柔和,举袖如飘的摸着他的头,举手投足那般神圣不容亵渎,声线似疏似漠却舒缓人心,不要哭 此时,她心霍然紧了一下,他今日偶有不时不复调笑的柔和,缘于华青衣的伤势罢,两人多年来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相处,华青衣始终是那个带他走出沉重悲恸之人。 他一转身,红唇噙着迷人的浅笑,像是完全忘了方才的一霎沉重,“这药,是御雪为你备的,对你伤好,那些个庸医的方子是比不上的。” 她怪异的瞅了他一眼,御雪的药竟会大方到让他来送,什么时候,她的男人们越来越和睦了,虽是好事,可一时听着古古怪怪的,她眼一斜,便见桌上还放着一只绸缎包袱,方才是没见过的,她伸手指了指,“这是” “jiejie猜猜”他漫不经心地拉长尾音,笑得神秘而又妖娆。 漂亮的好刺眼。 她不禁半眯起眸子,自然而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那只细瓷碗,脑中好奇的思索着那包袱里到底装了什么,下意识的啜了一口汤药,温度是刚合适的,也没有什么怪味儿,甚至到了喉咙处有一丝回甜。 若是此刻她抬眸,便会看到他盯着她的动作时,眸光浮沉不定的迟疑。 然而她尝着并不难入口的汤汁后索性一饮而尽,抬眼时就看到他散漫随意的笑着,突而倾身过来,身娇腰软,那脸好生绝色,眼波如水,一眼便叫人魂儿都酥了,“jiejie,华莲给你描个妆面可好” “不好。”她失神片刻后便立马拒绝,她只当过两回女人,第一次,是为了秦晟煜,但穿的是羽七音不男不女的衣袍; 第二次,是为南风吟,却仍是男装。 不是没想过试试女子的服饰,但从未深想过,她觉得男子更自在,何况他说的是,描妆面 秦无色描妆面,甚惊悚 他似乎又片刻的滞神,她想了想,贴近他的脸,笑得蔫坏的,轻声开口,“你这么漂亮,不如我给你描个妆面” “你”他干脆往她怀里一坐,轻佻恣意的扬着勾人的下巴,妖邪俊逸,既娇且傲,“那可不能描多的,只给jiejie描朵红莲。” 要真像女子一般上妆,他是不能接受的,描莲倒是无所谓,侧过身在那包袱中摸出一只画笔、一盒丹砂来,看得秦无色一愣一愣的,他这真是特意带来啊 难不成,他人夫君为妻画眉,他今日就想试试这闺中乐趣让她描莲 她执起细腻的画笔,蘸了嫣红似血的丹砂,俯首,就看见他闭着双眼任她描画的模样,长睫如蝶,无风而颤,他每一寸都是绝色,她心猛地一跳,只觉口干舌燥,险些把持不住了 她的画工与内力是成反比的,那笔尖哆哆嗦嗦的悬在他眼角处,怎也落不下去,一滴滢在笔尖的丹砂滴落而下,在他融融如玉的肌肤上晕开一点,她失神的望着他,那一滴丹砂恰落他眼角处,仿若泪痣,妖冶凄楚 一瞬,浑身都袭来热浪滚滚,她暗暗喘息几声,另一手不禁拂上小腹,作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依旧顺从的阖着双眼,察觉她久未动作,轻轻的笑了,“华莲让jiejie画了,jiejie可也要让华莲画才算公道” “别出声儿,影响我的发挥”她低斥一声,几乎要用双手去握着笔才不致手抖,慢条斯理的在他完美的容颜上作画。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鬓角,有一股似有还无的木槿昙香,他能感觉到她呼吸越来越凌乱炽热,甚至带了撩人心魂的轻喘,眼角边,是笔尖小心翼翼的描摹,让人生痒,小腹一热,他抬手勾住她的颈脖,贴上她的唇。 她惊的手一抖,画笔落地,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鲜红的丹砂印,唇齿纠缠的间隙,她呼吸紊乱的哼,“嗯莲” 他修长皙白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襟,轻车熟路般层层掀开那道束缚,帛巾落地,指尖过处带起她一阵阵儿的酥痒难耐。 她面若染红霞,情难自已,只寄神在他的吻上,他却蓦地离开她的唇,美眸迷涣,“jiejie,你要华莲么,要么,要不要” “要”她额间都渗了一层薄汗,打湿了缕缕鬓发,一抬眸,滞了几秒,继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越笑越止不住。 他皱起眉不明所以的看她,抬手摸了一把脸,手上尽是一片丹砂红,即使看不到,也能想象她画的必定十分不堪入目才能惹她笑得不行。 只因,在药物的驱使下,她竟然还能有心思笑,不仅是因为药姓未完全发作,更多的应是他此刻模样好笑到了极点,他唇角僵了须臾,才似嗔如怒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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