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牡丹开_沧海桑田(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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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桑田(1-2) (第2/2页)

了。一些人很焦急,一些人很平静,他们似是内行,议论着国旗班几点出来,从哪出来等。东边慢慢有了光亮,暮色慢慢退去,前面的人群开始躁动,有声音说,来了来了。接着他听到人群在唱国歌,他也跟着唱,开始有点羞涩,声音越来越大,他觉得自己在吼,踮起脚尖往旗杆那张望,期待的那一抹红色从黑色中跳出,像带着光,高悬的天幕开始明亮,国旗越升越高,国歌越唱越响,当国旗升到到顶,国歌停了,人群开始欢呼,他泪流满面。小时候挨父母打时也哭过,眼泪都是从眼眶出来的,很痛很痛;巫铁铮生病时也掉过泪,眼泪是从心里流出的,很苦很苦;今天眼泪是从灵魂里流出的,纯洁而自豪。他问自己我会为国旗而献身吗?回答短暂而肯定:会。

    课间休息时班主任走上讲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给大家购买回去的机票,我一会给大家发一张表格,你们把回去的时间、落地机场还有身份证号码填上,身份证号码千万不能错,错了就上不了飞机。”

    姚建国从没坐过飞机,听到这个消息很兴奋,他不知道周边那个有机场的城市离他近,陈谦建议他填南京。一会班长又给大家发了一张表,这次是英文的表格,从表格上看每人每天补助30元,12天,共360元,他轻声问陈谦”$”是美元的符号吧,陈谦点点头,他吓一跳,他又问一美元换多少人民币?陈谦告诉他官方汇率是5块多,但市场上还要高。有学员问名字填中文还是拼音,班主任说都可以。有有学员问这钱回去要上交吗?班主任说这是给学员的个人补助。

    吃过晚饭回到宾馆,姚建国问陈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陈谦说:“这些外商精着呢,补贴、培训费等都在签在合同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倒做了好人。”

    “那这些钱真的不要交?”

    “你有病啊,人家不是说了是给学员个人的。回去也别跟别人说啊。”

    姚建国有问:“你说市场上的汇率还要高是什么意思?”

    “你去你们中国银行门口,那里有人喊换外汇,他们的汇率就比银行柜台里高,你可以找他们换,估计可以换到6。”

    姚建国算完很激动:“2160,这么多啊。”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别看书了,我们去王府井吧,这个礼拜天安排爬长城,我要去买双旅游鞋。”

    姚建国算是山民,爬长城对他没什么难度,看着陈谦和几个女学员气喘吁吁地样子,他把他们的包和水都拿了过来,他还要在城墙上跑,陈谦喊他:“卖包的小弟,别跑太远,同志们要喝水。”

    北八楼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挤在“不到长城非好汉”碑前合影,要证明自己是好汉。姚建国在边上等待,他觉得很滑稽,这么多人围着一块石头拍照,拍出来的都是和陌生人的合影,想象的出每个人的笑容不同步,眼神也各或西或东,太怪异了,他看到远处塔楼上人很少,他和陈谦说了一声后就往那跑。

    风景这边独好,只因这边人少。中国古代的山水画家深知此理,画卷上石多、树多、水多、亭多,唯人很少,两个老叟对弈,再加个小童煮茶就算热闹的了。他跑到北十二楼,登上楼顶,环顾四周,长城如龙,蜿蜒盘旋于崇山峻岭间,卫国慑敌;楼如勇士,双目圆张,举鞭立戟,浴血奋战;苍苍青山,绵延万里,承载家园,哺育家人,岂容践踏。楼上只有他一人,山是他的,城墙是他的,瞭望塔是他的,拥有别人没有的无疑是幸福最大的源泉,保护源泉也是他最重要的使命。

    二

    周冰5月就收到了芝加哥大学的offer,拆信的一刻她就觉得陪伴父母的时间与机会将越来越少,毕业后就回到了义州市。周副镇长91年底调到了义州市气象局,任副书记兼副局长,92年5月把家搬到了义州市里。周冰白天在家里或市图书馆里泡着,晚上总和姚建国在一起,有时还有孟浩。

    那个姚建国记忆中最凉快的八月,她和周冰骑着自行车将义州市区大大小小的景点、公园、巷子、老桥等地方全部跑遍了。聪明人容易达成默契,第二天开始周冰白天负责在图书馆里找资料,翻历史典故,规划骑车路线。每天下班后,姚建国赶去食堂匆匆忙忙吃完晚饭,骑车到周冰小区门口等待,原来的程序是他在门口等到她后一起出发,被她姑父看到过一次后周冰调整程序了:当他看到她时,他就上车往外骑个50米左右等她过来。他问她为什么每次带的都是两灌冰镇啤酒不是汽水或酸梅汤之类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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