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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敬这正义的天真可笑  (第1/2页)
    “你这个人真的很天真。”    徐楚不知道曾被多少人这样说过,其中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三个女性。    第一个是高中时的同桌。    那个女生看到了他因为盘问一个正在乞讨的孤儿背后的缘由,而被一群围过来的壮汉殴打的全过程。在徐楚像一件被丢掉的垃圾那样扔到街边后,她走到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徐楚身边,眼神好奇而隐带嘲讽。    没过多久,那个同桌就转移座位了。    第二个是前女友。    因为自己在做补习班的辅导老师时,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放在一个出生时母亲便因难产去世、父亲刚刚因公殉职的学生手里,所以一向看不惯他的前女友终于忍受不住了,她一面鄙夷地讥讽着徐楚,一面把所有东西都塞满了三只大行李箱,清爽自如地离开了租屋。    第三个是徐楚的母亲。    前几年过年回乡的时候,母亲站在门口,看着徐楚在厨房里低头剥蒜,嘴唇嗫嚅良久,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这个人真的很天真。”    徐楚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几秒,他抬起头,满脸阳光地笑着:    “这不是跟爸学的吗?”    “所以你爸才……”    母亲顿了一下,终究是说不出来,语塞良久,还是只能摇着头,缓缓走回里屋。    还不到四十五岁的她的背影看起来分外苍老,两鬓已深白。    徐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真?和善?正义?    一个在二十一世纪却执守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朴素美德的愚昧者?    一个经常自不量力跑去做一些并无结果的正义之举的蠢货?    一个生活在现代、明明考入了985高校脑子却一点不灵活的堂吉诃德?    一个若是活到了六七十岁以后,回首往事时会后悔自己的人生一事无成的废物?    这些徐楚都不知道。    他明明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他有时候又会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    徐楚还记得——就在十五岁的时候,他站在病床边,看着浑身插满插管的父亲,那个男人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    ——就在不久前,城市里的一起公交车侧翻事故里,这个男人因为下班途中见到被困在公交车里的人,便奋不顾身地从窗子里一个接一个救下里面的乘客。他救下了七个,在把第八个乘客从里面运出的过程中,公交车的油箱爆炸了。    那个时候的徐楚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爸——前不久还说要带他去外省旅行的老爸;之前打羽毛球的时候甚至能让自己五个球的老爸;明明风华正茂衣装笔挺帅的一塌糊涂的老爸。    他的全身已经近乎完全焦黑,意识沉沦在深谷里,只有间或的一丝气息还透露着活着的痕迹。    徐楚看着他的病体发愣,在他的病床前有时一坐就从中午坐到了傍晚。并不觉得悲痛,只是有一种痛彻心扉的凉。    父亲直到后来也没醒来,徐楚在他出殡的那天一下也没哭,但是在灵堂里枯坐了一晚上。    那个时候的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面临与那个男人一样的选择,而且也做出了与那个男人一样的应对方式。    树叶哗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下子打断了徐楚的思绪。    他静静侧耳聆听,身子俯在地面上,仔细地听着风中的动静。    ——那是什么,脚步声吗?有人过来了吗?发现了吗?    徐楚尽量放平呼吸,但身边另一个人的呼吸却有些急促,这样很容易暴露。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徐楚回望了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一眼,她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布满了混杂着鼻涕眼泪的灰尘,她正紧紧地贴着徐楚的胳膊,尽量吸着鼻子,不安而希冀地望着他,眼神里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在大城市里,这样的小女生应该才读初二或者初三,但在这个封闭的山村,她却是一个已经预定给村子里某户人家的媳妇了。    数天之前,徐楚背包旅游到这里的一座小县城,因为无意中窥见某台面包车后座里一个昏倒在座位上的幼小身影;同时也因为在窥看了一眼的同时,察觉到有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更因为就在这之后从附近苍蝇馆子里忽然走出来一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盘问自己——于是,虽然明面上唯唯诺诺,但徐楚暗地里却生了一些怀疑。    之后,凭借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因为那些幼稚而天真的正义观念而所做的行为中磨炼出来的跟踪本领,徐楚搭着车,绕着圈子,最后一路跟在面包车背后,来到了这座小山村。    虽然早有怀疑,但当事实真正符合了自己的怀疑之后,徐楚还是被这样的现实所震慑住了。    那个女孩被绑住,关押在了这座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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