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35节 痕迹 (第1/1页)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它就更不现实了。

    简直就是到了胡说八道的地步——这里的空气湿度虽然很大，但也不足以形成这种自然环境。

    否则，为了让地面的水迅速蒸发，这里应该有充足的阳光——然而，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显然是不存在的。

    或者，足够的温度也行——不管是地热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但这里凉爽宜人，不见得有什么能让水分蒸发的存在。

    地热就更没有了，海星已经扫描过周围的环境，我的脚下就是普通的土层，只是越往下，土层积累的时间就越久而已。

    ——也许土层往下，也能到达雨镇的结界，毕竟在我的印象中，这个结界就是一个特别大的透明球体。

    而往上也一样，无论哪个方向都一样……

    而如果没有这种环境，又能一直降雨的原因——非要说的话，那这里应该温度很高，并且水蒸气弥漫得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像一个巨大的桑拿房。

    但那样的话，甚至连下雨本身都变得没有意义。

    当然，我在说服自己，它们都是有意义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都是必要的。

    而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它是人为的；或者说，它是意识主导下的产物。

    虽然，我依然不能确定。

    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非这里的某些规律不适用于现实世界，否则它应该有一个答案才对。

    这同样涉及到一直降雨的目的是什么，我实在找不到这里的环境能一直如此的原因，仿佛，我看到的是一场漫长的魔法。

    也只有魔法这种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不需要科学解释了，否则——一定会有好事者尝试解释魔法的原理，就算解释不出，也会想办法用科学的方法达到类似的效果。

    可能这是一个误区；人类本身的知识是有限的，他们也只能用已经掌握的知识去了解并解释世界，如果面对这种未知而又无法解释的事物，那么在人类足以解释其远离之前，它将一直被标记为未知事物。

    ——或许，雨镇一直下雨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还没了解到其原理。

    虽然，科学也许并不是绝对的，但从古至今的无数证据表明，它是有效而可靠的。

    科学和玄学的不同就在于，科学是可以被推翻的。未知事物并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坎，而玄学之类的东西，人们却无法逾越那一道坎——如果玄学被推翻，对于相信这些的人来说，这将是一场灾难。

    而雨镇一直下雨这事儿，无论怎么看，也应该属于科学而非玄学的范畴。

    甚至，GSRI尝试用科学的方式去解释小寒，就因为小寒看上去是可以、也应该可以被解释的。

    这源自他们的求知欲，当然，科学的未知事物本身不会给他们增加任何限制，而玄学恰好不同，它本身就会给求知者添加各种限制，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所谓的真实从来都不存在。

    而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与它们初次接触的时候，人们都会一头雾水，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或许雨镇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它会允许某些完全没有意识或思维的物体出入，就像天上飘过的云。

    这种自然现象甚至比虫子一类的东西都还要单纯，它们甚至都算不上上是活着。

    以及这里的空气——也许除了生命之外的东西，是可以不受限制地在雨镇和现实世界之间进出的。

    而这样的好处就是，雨镇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但这又和我之前想的关于信号方面的东西有所冲突——无线电、信号之类的东西也算不上生命，但它们就是无法穿透雨镇到达外界。

    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经过人类之手，被赋予了意识？

    若是如此，只能说雨镇太过聪明；偏偏，这一切又不像是人为的——哪怕我努力为这些东西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却依然无法办到。

    当我感到无助的时候，就会把让我无助的问题推向一个可以接受的方向，便是这些东西都有所谓的幕后。

    但往往，它们也许真的没有。而我却还是执意如此。

    不然我会因此失去理智的。

    不由得，我感受到了身为人类的巨大局限性。

    当然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不去管——但如果我放过可能的线索，我就没法出去的话呢？

    我只有一直想、一直想……

    哪怕不能解释，我还是得一直想，解决的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凭空出现的。

    或许只要和意识、思维、甚至……灵魂之类的东西沾边的东西，都会被结界区分开来。

    就像那些飞机来的球探、无人机、无线电之类的东西一样。

    而剩下的，则不受影响——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我无法以非观测者的角度去考量这个问题，就像三维生物无法想象思维空间、二维生物无法想象三维空间一样。

    最终，我还是尝试去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失败了。

    而我也不想再关心这里为何一直在下雨了——或许这就是这里没有被年复一年的雨水给淹没的原因吧。

    谁知道呢。

    我只是处在一个发现问题——自我解释——再发现问题——再解释的循环之中。

    就像这里的雨一样没有尽头。

    就算我想解释其本身，也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情。

    如果可以，真想立即回家，然后睡上一觉，然后什么都不用想。

    不像现在，我仿佛心都要**了，本来并不多疑的我也不得不这样去做。

    真是令人相当难受；而我心里知道，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样的时光还要持续多久啊……我不耐烦地想着，却又没有任何有效的解决办法。

    仿佛这片树林都和先前的石洞一样，老是走不到尽头……

    但应该，我是说应该——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有走在石头隧道的时间长。

    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过单调，所以我感觉到的时间变慢了一些。

    仿佛一百年过去了，实际上就只过去了几分钟。

    不由得，我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