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加拿大_第八章 租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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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租房 (第2/2页)

一双大大漂亮的眼睛,还有一对小酒窝,总是带着善良的笑意。他三个儿子都象JANITOR,阿拉伯面孔,长得高高大大的,但他三个儿子比他爹和善有礼。他岳父八十多岁了,见了我们特别高兴,围着我们问这问那,喋喋不休,说他的爷爷是中国人,他喜欢中国。

    JANITOR明显讨厌他岳父,他皱着眉头望着他岳父,然后把他老婆叫过去嘀咕了几句,那个菲律宾女人就把她爸爸拽到卧室。

    “这是我哥。”我把表哥介绍给JANITOR。他点了点头问:“你们证件都带来了么?”

    我们把枫叶卡、工作卡等证件交给了JANITOR。他一边让她老婆登记号码,作复印,一边把租房协议文本交给我们。

    租房协议文本是标准格式,便利店里都有出售。里面主要是甲方乙方、地址、证件号、房约有效期、价格、付房租时间,以及不许有十八岁以下的小孩,不许养宠物,不许抽烟,不许改动房间,不许钉钉子,如要转租,必须经房东许可等条款。

    表哥说不用看了,房约都是这个样。我和表哥在合同上签了字,JANITOR也代表房东签了字,最后我把第一个月房租的支票给了JANITOR,JANITOR把门钥匙给了我们,说我们到二十八号就可以提前两天住进来,房子就算租下来了。

    有了房子,还需要添点家具。我们现在除了随身的行李,什么也没有。表哥说我们现在当床用的单人床垫他可以送给我们,还可以送给我们一个旧五斗橱、一个小书架和一个小床头柜。我们还需要一个双人床。表哥说他到网上找找看能不能买个二手床。

    第二天早上,表哥说他找到了一个二手床,让我们跟他去拿。我们一家三口上了表哥的车。车开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在一个巨大的公寓前停了下来。表哥用手机给床主打了个电话,就让我们跟他上去。

    我们走进公寓,乘电梯上楼,出电梯找到了那个房间。表哥按门铃,门开了,出来一个油亮油亮的三十岁左右的黑女人。黑女人个子很高,身材匀称,她的鼻子嘴巴很标致,长得挺好看的。

    她笑着同我们打招呼,伸手请我们进屋。房间很大,窗户很敞亮,上午的阳光照进来,屋里暖暖的。屋里还有一个小黑男孩,很腼腆地笑着看着我们。

    “这是我儿子,”黑女人向我们介绍。

    房间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张双人床靠墙摆着。

    “就是这张床,”黑女人指着床说。

    床不大,宽一米三五,长一米九,由三部分组成:一个床的支架;一个放在支架上的床盒子;还有一个放在床盒子上的席梦思床垫。

    “太旧了,便宜一点吧。”表哥边检查床边说。

    “已经很便宜了,我们要搬家,才不得不卖。”黑女人微笑着对表哥说。

    我感到有些好奇就问她:“为什么要搬家?这个房子不错呀。”

    “太贵了,一个月要八百。”

    表哥检查完床,掏出钱包要付款。雁一见,马上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百加币递给黑女人。

    表哥急了,他把钱从黑女人手里拽过来,塞回到雁手里,又从钱包里翻出一百加币递给黑女人。他边抢着付钱边对我们说:“这张床算是我送给你们安家的礼物。”

    电梯很小,床架和床盒子很不好搬,多亏黑女人,她有经验,力气又大,她帮我们把所有东西从楼上搬到车旁才回去。

    看着巨大的席梦思床垫和床盒子,我难以想象表哥的这个小面包车怎么运。表哥很有把握,我们俩把床盒子和床垫都摞在车顶上,再用绳子前后左右固定住,就开车往回走。

    表哥开得很慢,怕风把床掀翻。路上开在后面的车,没有一辆鸣笛催促我们,他们都很理解地绕过我们。后来在蒙特利尔住久了,知道像我们这样搬家的很普通,大多数蒙特利尔人都是用自己的车自己搬家,表哥的面包车还算大的,很多就是用小轿车搬家。回去的途中,我心里忽然想这黑人母子,卖了床,这个季节会搬到什么地方去?在蒙特利尔还有人和我们一样居无定所。

    八月二十八日,搬家的日子到了。这几天雁已把我们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吃过早饭,表哥把车开到门口。我和表哥把车后面的座位放平,然后把大件先往车里搬。雁和小萍也忙着把大包小卷从屋里往外运。表嫂把给我们买的吃的东西一点点地塞到车上。

    说是没有东西,可一搬起来,也要表哥开车跑了两趟,还要帮我们往三楼搬,他也六十一岁了,看着表哥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们一家在上上下下搬东西,JANITOR的老婆,那个菲律宾女人也不时地上来看看,她大概好奇我们有什么东西,看我们都搬完了,偌大的两间屋,里面空空荡荡,连个桌子也没有,似乎起了怜悯之心。

    她让我跟她下楼,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跟着她出了门。我们来到另一个门洞,她打开一间房门进去,她指着里面的一张桌子对我说:“你可以把它拿走。”这是一张简易办公桌,桌面是白色的厚密度板,下面还有一层可以放些纸张文件什么的。

    我问菲律宾女人要多少钱,她说不要钱,这是前面那个住户留下来的,我可以免费拿走。我对她感谢再三,然后同她一起把桌子抬到我们的卧室。

    菲律宾女人的老爹看她女儿帮我搬东西,也跟着上来了。他又开始用半英语半菲律宾语跟我讲他的爷爷是中国人,出于对他的华裔血统的敬意和他女儿帮忙的感激,我给了他四包红塔山香烟。那老头拿了烟高兴地下楼去了。后来我发现,这个老头有些老年痴呆,他每次见到我都要问我是不是中国人,然后就告诉我他爷爷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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