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河畈_明争暗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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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争暗夺 (第1/1页)

      肖琳的地位,比儿子还高哩。

      其实,即使肖琳将精力多多用于关心老人的饮食及保健上,搏取老人欢心,得露脸机会,得发言机会,从而获利换惠得庇护,但老人毕竟能力有限,播点微微风,下点毛毛雨,可贪小便宜的人,看在眼里,却认为捡到篮里是棵菜,苍蝇虽小也是块rou,多少也是个荤呢。

      身边人身边事,日日知,天天见,不公不平不一样对待,如何咽下这口窝心气?

      谢英就极端不乐意,吃亏要吃在明处,不能吃暗亏,至少要让对方心中有数。后来但凡父母喊肖琳去吃饭,他便赶紧尾随着,脚接脚跟了去。进门打声招呼,不用别个开口邀请,他便自行上桌,动手拿筷,端碗埋头,径直吃起来,谁又能夺筷摔碗,撕掉脸面,赶他下桌呢。

      他边吃边感叹:我吃得,只是不晓得我的老婆和孩子,吃不吃得?

      肖琳反应过来,本来想放个屁,结果没敢放,又憋回去了,脸皮顿时涨得紫红。

      谢清泉把酒杯一磕,吩咐道:呃,谢汉,快去喊她也一起来吃!

      谢汉刚走到门口,还未迈步进房,便闻到一种呛鼻的气味,鞋袜的阴臭,酱醋的暗酸,瓜菜的潮烂,农药的湿腐,就是那些霉物各自散发出来,在空间混合着,说不清的怪味,像喷洒的杀虫气雾剂似的,弥漫在房内。他皱眉,掩鼻,进屋一瞅,便发现谢英家里冷锅冷灶,锅罐晒天,碗筷晒地,上餐吃饭的盘碟匙勺摆在桌面,还没收拾,几只绿头苍蝇,在残渣剩菜上起起落落。他打个大喷嚏,往卧室探头一瞄,便看到马惠兰搂抱着孩子,和衣蜷缩在床上,倚着床头看录相,床架靠脑袋的地方,被脑油渗得油光漆亮,一片黑渍。唉,她根本就没有生火做饭的心思,准备修仙,在辟谷绝食呢。

      谢汉传达完父亲的话,转身就走。

      大家等了又等,还是不见她来吃饭。

      谢英再跑一趟,回来复话:她说不饿,不想吃饭!

      谢清泉说:她不饿,我孙子还饿呢。她不吃饭,哪来的奶水喂孩子?她不愿吃饭,是想饿坏我的孙子吗?这样的娘,稀少,罕见!

      宫喜鹊说:吃不饱,底子差,没抵抗力,怪不得孩子总生病,三天两头去医院,浪费钱!

      谢清泉说:药补不如食补,药比饭贵啊!饭是穷人的补药,不吃不行,再去喊!

      谢汉说:会疼崽的,先疼媳,老人这样对待我的老婆,我睡着了也要笑醒。

      谢英又跑一趟去喊。

      马惠兰抱着孩子来了:我说不来吧,他非要拉我来。什么饭菜嘛?别个还认为我稀罕呢,嚼我嘴谗贪吃!

      宫喜鹊说:你拿什么架子?懒得连饭也不愿吃,还要三催四请?冒充官老爷!换了哪户人家,受得了你?

      谢清泉说:人怕三请,鬼怕三拜,你谱摆得蛮大咧!

      马惠兰说:哪能呢。不是你说“争来的人情当不得真,争来的饭菜吃了不香”么?不吃这餐饭,顶多饿一会。

      宫喜鹊说:变个女人,饭都懒得做,娶你做什么?你不吃,还要老公孩子抱着肚子挨饿,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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