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起_第二二四章 黑夜之中亲如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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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四章 黑夜之中亲如灯 (第1/1页)

    “破屋失火不是偶然,人贩子死了也不是受到了天谴,这些全部都是他们为了飞姐你的执着与善良而做的,也许对他们来说,这些事情做与不做,只消一个念头,但这却能完成飞姐你的一个小心愿,能逗你开心让你笑,能让你不再生气……一念之差,却完全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没有飞姐你的坚持,没有你的善意,就不可能会有今天的夏夏。我对你的每一句感谢,都发自肺腑,我回想起来每一次那些痛苦的过往,都是为了能记住你的恩情,如果这生不够报答飞姐的恩德,来生我仍旧愿意做你的夏夏,常侍左右,绝不离弃。”

    “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你谢的不应该是我……”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做什么,可能这件事情我闹个几天也就消停了,但他们当真了,为我杀了那些残忍的人贩子,为我救出了夏夏,希望他们都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能再来人世间害人,我恨恨地想着。

    夏夏只是安静地为我梳着头。

    我小心道:“那个叫安州的孩子……你有没有问过韩三笑?”

    夏夏摇着头:“你知道他们的脾气,就算我去问他,他也不会承认的。既然他们不愿意提起这件事,那就当不知道吧,可能他们想要让飞姐相信,只要期待,就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上天会惩罚坏人,补偿好人。至于安州——”她转头看了看窗外,轻声道,“他一定安全回到了安州,跟家人团聚了。”

    在她的心中,安州站在故乡的土地上,牵着父母在快乐的奔跑,那副画面光明、安详、隽永。

    我看着夏夏,原来坚强如她,也会自欺欺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才六岁的小孩子,能记得什么,我现在有时候想想,连自己都记不清安州的样子了,只知道他傻呼呼的,哭起来总是哇哇大叫,脸上总是脏脏的,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大宝哥哥呢——”夏夏的眼泪,一直往下掉。

    那安州,也许就像她割舍不下的亲人,不敢想,不敢追问,害怕得到的消息是绝望。

    “难怪你与大宝特别投缘。放心吧,只要缘份未尽,还是能再相见的。”

    夏夏再也笑不出来,转头看我,泪流满面:“真的么?”

    “恩。”

    话是这样说,但我心中却备感悲凉,谁能知道沧桑变化之后,那张栩栩童稚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呢?正如昔日花原云博,今日上官衍,形同陌路。

    夏夏擦去脸上的泪,坚强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肩,道:“怎么说起这些伤心的事,惹得飞姐比我还伤心——明天是谢宴,可不能红肿着眼睛去呢。”

    我抹着眼角的泪道:“没事,反正我又不是主客。”

    夏夏道:“那也不行,凡是我在飞姐身边照顾着的,飞姐必须得是精精神神的才行——我去煮几个鸡蛋让你熨熨眼——”

    “别忙了——”

    夏夏已经转身走了。

    我推开窗门往外一看,院中的人都已经走了。我望着韩三笑睡过的乱糟糟的檐下躺椅笑了,别人都以为这些年是我付出太多,处处照顾迎合着他们古怪难伺候的脾气,唯有夏夏一直纵容我对他们的关心,处处在我生气时为他们找借口开脱,因为只有她知道他们对我的好,仅一件便足以抵消我所有的细碎平常。

    巷中有了轻快的脚步声,一袭白衣缥缥立于门口,那人抬头看了看门上的金铃,继而转头看到了窗内的我。

    上官礼?

    “礼二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有点意外,没想到上官礼会来绣院,他给我的印象总是轻松的愉快的,所以我方才还沉重的心情明朗了一点。

    上官礼翩然对我做了个小辑,脸上却无往日风趣轻快,道:“有些事情,想来请教姑娘。”

    我有点好奇,上官礼能有什么事情来请教我的?

    “诗词歌赋,什么煮酒论道的我可不懂,问了也是白问——快些进来厅中坐吧,外面太冷了。”我走出房间到外厅时,上官礼也已经在了厅中。

    他看了看我一身红裳,笑了笑道:“风雪白地裹红梅,倒是很适合年关时节。”

    我笑道:“礼二公子就别取笑我了。大冷天的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上官礼坐了下来,烘了烘修长的十指,道:“明天谢宴,你们都会来的吧?”

    我点头道:“对啊,云娘请宴,自然都是要去的,这不是衣裳都挑好了么?云娘也太客气了,这是让礼二公子你宴前再来确认么?”

    他点了点对,又问我:“这两天衍弟有来找过姑娘么?”

    “特意来找倒没有,今早在巷子里见过一面——”一想起这事,我马上心情变得沉重,“我有点担心他……礼二公子是不是也因为这事才来的?”

    上官礼皱眉,问我道:“怎么?他跟姑娘说过什么还是问过什么?”

    我仔细回想着,上官衍那悲伤绝望的样子浮现在脑海,我开始有点后悔,我不应该去回想当年西坡的事情,既然他们要隐瞒,为什么偏要把事情挖出来呢?

    “他问我恨不恨我爹,他问我这话的时候,语气跟表情好像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一样,我说恨过,但毕竟血浓于水,然后他就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好像要做一个很重要也很痛苦的决定一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他二哥,你去劝劝他,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担着,要往好处想呀……”

    上官礼的目光突然涣散了,叹了口气,像是所有的生命气息都在他身上消散了:“你们要查什么,能告诉我吗?”

    怎么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有直接关系吗?

    我回答道:“我爹失踪的真相——十六年的八月十四,我爹失踪了,同一天西坡的一个寡妇和他九岁大的儿子也一起失踪了,而我爹失踪前,的确去西坡找过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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