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_第5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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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节 (第2/3页)

没想到眼前一亮,一个美得出奇的女人在他跟前,她从来不冲背后开枪,要杀死他,就让他死个明白,必须把对方叫得调过脸来,从两眉之间打进去这颗子弹。才惊讶地张开大嘴,刚刚呀出声来,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一声不哼地倒在墙脚边了。

    “跟着我,堵他们的退路。”她拉着那个想开小差的战士,猫着腰,像狡兔似的,穿过那几个被枪声惊动了的匪徒,还未等他们清醒过来,已经到达村口,抢先把守住那座匪徒要撤,必走不可的木桥。

    麻皮阿六想冲出秀才的家,但于二龙手里那把江海的二十响封住了门。

    “妈的,偷鸡不着蚀把米,于二龙来得好快”麻皮阿六对撤回来的匪徒说,“翻后墙,跑”倘若他了解门口只有一支匣枪,仗就不是这样打了。

    老夫子在昏迷中苏醒过来,听到匪徒们互相埋怨:“不是说把**一网打尽,怎么于二龙在闸口冒出来了,妈的,咱们算是给保安团搪了灾啦弟兄们,只要跑脱于二龙的手,我要不扭断那哥儿俩脖子,白在江湖上拉杆子啦”

    “高门楼的鸦片膏,把你烧糊涂心啦”

    他们几个急急忙忙翻过东倒西歪的后墙,绕过教堂,刚在村口稍一露面,芦花他们三八大盖发言了。“糟啦”麻皮阿六拍着大腿:“出不去村啦”又龟缩回小巷里来。

    断断续续的枪声,早把闸口镇惊扰得鸡犬不宁,那年头还不作兴跑反逃难,家家都关门上闩,悬着颗瑟缩不安的心,等待着灾祸降临。麻皮阿六匪帮只是在县城、大集镇有秘密联络点,小村小舍,除了威胁利诱,找不到同情者。现在,无论敲谁家的门,都不敢接纳收容这些打家劫舍的败类了。

    他们只好退守教堂,坚固的建筑物,足可抵挡一阵,原来造教堂的外国传教士,显然也只存固守之心,只留了一个可以进来的狭门。哦匪徒们一步钻进了死葫芦,是不会有出路的了。

    “投降吧,麻皮阿六。”

    于二龙向教堂喊话,芦花也收缩过来。

    匪徒们倒留点心机,把老秀才弄到教堂里当人质。现在,暮霭沉沉,子弹所剩无几,而惟一可以活命的门,像油瓶口被堵死了。麻皮阿六懂得苦rou计不中用,投降没出路,背信弃义的撕票,早结了不解的冤仇。他把死去活来的老先生,推上教堂的尖顶钟楼,他躲在背后,让老人向全镇乡亲喊话,叫石湖支队腾出一条路,要不然,三天以后,全镇人人过刀,鸡犬不留。

    石湖四周数县,谁不晓得麻皮阿六是个杀人如毛的刽子手。

    老秀才喘气都困难,浑身伤痛,哪里站得稳,更谈不上喊叫了。况且他一生正直,不惧yin威,宁肯与匪徒同归于尽,也决不叫他们活着走出教堂。麻皮阿六在身后用匕首刺他:“快喊,快,小心老子恭喜你”

    他终于张嘴了,力竭声嘶地喊了出来:“你们就开枪吧,他在我背后头,开吧,快开枪吧”

    “把枪给我”芦花伸过手来。

    “你会连老秀才一块报销了的。”于二龙不放心地把枪递给了她。那时,这支枪是江海刚从盐警大队缴来的,是一把崭新的,可能刚开荤的二十响,尤其握在她手里,更显得秀气端庄,英姿飒爽。

    芦花把枪端了起来,那枪身上的烧蓝发出一股幽光,从这一刹那开始,麻皮阿六的生命就得以秒来计算了。

    他记得当时在教堂外边,天色已经昏暗,能见度不那么高了,她自言自语地:“老先生,我得让你受点苦啦,没法子。”

    砰的一枪,那锐利的声音像女高音一样清脆。这一枪不偏不斜,正好打在老秀才的小腿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好像被人拦腿一棍,栽到一边去。在秀才身后的麻皮阿六,赶紧识时务地纵身一跳,企图躲开。好了,他没遮没拦地暴露在芦花的枪口面前;于二龙本想告诉芦花一声,给他留条命,有些话得从他嘴里掏出来。但晚了,刚要开口,芦花手里的枪响了。sao扰石湖多年的匪首,天灵盖给揭开了,粘在了教堂大钟的柱子上,子弹是从双眉之间斜插进去,再准也不过的了。

    余下的匪徒举手投降了。

    芦花向抬出来的老秀才跑过去,直向他道歉:“老人家,别怪罪我,叫你受苦啦”

    老夫子从休克中醒来,刚才似乎是一场可怖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在涌过来的乡亲们灯笼火把里,他慈祥地望着芦花,嘴唇在哆嗦着,显然讲些什么。

    “你说些什么呀”芦花问道。

    乡亲们庆贺为害多年的麻皮阿六被击毙,那些对石湖支队敬而远之的人家,也忙着给他们三个人端茶送水慰问来了。

    老秀才仍在哆里哆嗦地说着,人声嘈杂,芦花分辨不出,便俯身过去,弯下腰,听那躺在门板上的老人说:“姑娘,你,你做了件好事,我不怪你”

    笑声在古老的镇子里飘扬,因为过去麻皮阿六在石湖抢劫作案,闸口镇是匪徒撤向海边的通道,他们真被这帮祸害作践苦了。哦如今去了块心病,怎么能不兴高采烈呢于二龙从这一天真正体会到:不给人民除害,不为人民造福,还算什么**员呢“还想开小差吗”他问那个战士。

    小伙子不理他,背过脸来:“芦花大姐,你一定得教我成个神枪手,百发百中”

    于二龙捅那战士一拳,要他回答问题,芦花给这位队长一眼:“你也是,人家已经回答你啦”

    在欢乐的声浪里,只见江海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人群里,他也游过来了。

    “哦,我到底没有弄错,听得出来,是我的枪响,快走吧,赵亮同志在等着你俩呢”

    “不到时间,让我们后半夜去接你们。”

    “快,找条船,再搞上几斤细盐,快,越快越好,我实在游不动啦”他挤着衣服里的水,蹦跳着,夜深了,已经有点凉意了。

    于二龙诧异赵亮怎么会这样着急,乡亲们也围了过来,关心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江海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讲,直催着快些走。

    芦花似乎有些预感,忙向乡亲们借了条快船,跳上去,招呼着他们,同时向乡亲们挥手告别。

    船到了湖心,江海被逼迫得没法,才慢吞吞地告诉他们:“你们俩不要难过,大龙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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