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_第6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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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节 (第1/3页)

    “你”

    他迟疑一会儿,终于站起来,向她靠近,那脸上狰狞的**,和他以往指挥厮杀械斗时同样,一根根rou丝都横了起来:“听着,柳娟,我并不是吓唬你,于菱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答应我,还是拒绝我,听你的一句话”

    “无耻”

    “哈哈,正经和贞洁又值多少钱柳娟,你别躲着我,你躲不开的,从你最初背叛我,去爱我对头的儿子,打那一天起,我就不打算饶了你,咱们还是好结好了,因为我需要你,而且此时此刻就需要你”

    他步步进逼过来,恨不能一手攫住,搂在怀里,但柳娟绕着钢丝床,躲闪着他。【】这更使得他心急难忍,猛地从床上蹦跳过去,差一点抓住了她。

    “来人哪”

    “你叫吧,这儿是我的天下。”他冲了过去,正把柳娟逼到大衣柜的一角上的时候,眼看就要得手,房间门啪地被人拧开了,进屋的是他的情妇兼“情报部长”早先,由于她的一记耳光的汗马功劳,当过一阵子动态组长,现在这个职称是非官方的了。

    “妈的,钥匙在她手里。”高歌回过身去,只见她脸上交织着嫉妒和凶残的神色,像恶狗一样冲过来,骂着:“好一个不要脸的臭x”两眼血红血红地缠住了柳娟。

    一见这种泼妇式的来势,知道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柳娟便闪了一下。但是这个满头卷毛的大块头女人,手挺长,一把扯住她的衬衫,只听嘶的一声,拽破了袖山的衣缝,露出了肩膀。于是柳娟狠狠地给了那婆娘一脚,到底是受过芭蕾训练的舞蹈演员,那一个大弹跳的踢腿动作,至少要够对方疼半个月的。就是她本人,也拐着走了好几天,幸亏地震后一切演出活动停止,算是把她饶了。

    “情报部长”真像马一样尥开蹶子了,并且迁怒到高歌身上,一连串肮脏的话,连珠炮似的喷射出来。许多不该让外人听到的,属于他们之间的地下活动,或者秘密勾当,都毫无遮拦地从那充满**的厚嘴唇里倒出来。

    现在他想起王纬宇的话,是多么千真万确了:“高歌,高歌,你早晚要被女人搞昏头的。”果然,卷毛青鬃马望着柳娟,又望着自己在大橱穿衣镜里映照出的那副尊容,一种自惭形秽的心理,更促使她肆无忌惮地发泄着疯狂的仇恨和怒火。哦,连高歌都吓得心惊rou跳,眼看要出人命案,只得赶紧推着她,离开了这座房间。

    屋里只剩下柳娟一个人,她赶紧拨电话,谁知早有预谋,把电话线掐了;跑去拉门,门也给反锁上了。怎么办她把钢丝床推过去,挡住了房门,所有能够搬得动的家具,都当做障碍物筑垒据守了。

    那天夜里实在闷热异常,她忙了一阵,汗流浃背,累得一点劲都没有了。看看表,两点多快三点了,只要再熬几个钟头,天一亮,工人上下班,就可以大喊大叫求救了。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高歌正在安抚着那个歇斯底里大发作的女人。闷死人的燠热,和狂暴的跳嚷叫喊,使得她扒掉了衣裙,满头卷毛,赤身露体地冲到卫生间里,打开莲蓬头任水冲淋着,尽管这样,也压不住那股怒火,死命地嚎叫着、咆哮着,和高歌没完没了地闹着。无论他硬的软的,她横直是半点油盐都不进,像个浪里白条似的,一会儿寻死,一会儿上吊,一会掐住自己的脖子,非要憋死过去不可。“妈拉巴子,要不是老娘,你们这帮狗杂种能有今天,我不想活啦”碰上这样蛮不讲理的撒大泼的疯狂女人,连万能的上帝都得退避三舍,何况王纬宇的明星

    总算高歌幸运,也不晓得是癫痫病发作,还是神经性痉挛症或者是大吵大闹过度兴奋而浑身脱了劲她四脚巴叉地躺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像一个大字。高歌直以为她休克了,关了莲蓬头的凉水,推推她,也动,喊喊她,也哼,便阖上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

    柳娟在屋里歇了一会儿,觉得还不牢固,又费劲地把梳妆台转过来顶住钢丝床,这样,即使他能挤开条门缝,人也休想进屋。但是,未等到她把工事筑成,冷不防身后那扇带穿衣镜的大衣柜门开了,浑身湿漉漉的高歌,凶恶地从里面跳了出来。

    啊原来那是他们的一条秘密通道。

    他纵过来,像饿狼一样,把她抱住,一面狂吻着她那细巧的脖子,和那被撕破衣服而露出的光滑肩头。但是,他想都不曾想到,这个被他紧搂住像人鱼似的娇俏女性,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仇恨,将一把锋利的刀,朝他大腿根扎去。

    “哦”他叫了一声,松开手,跳了开去。

    柳娟握着那把血淋淋的匕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一座复仇女神。

    他不顾裤裆上的血,再度冲上来,并且掏出了手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地强烈地滚动起来。整个楼房在震颤着,门窗发出吱吱嘎嘎的可怕声响,吊灯在大幅度地摇摆,家具像被鬼神附了体似的滑动着。他那些惊惶失措的小兄弟们,鬼哭狼嚎地奔跑着,呼叫着,贼窝变成乱糟糟的马蜂窝。高歌现在顾不得她了,这种生死关头,命比**要紧,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劲头,拉开了钢丝床,和那些桌椅板凳,破门而出。在那螺旋形的楼梯上,不是一步一级地走,而是连滚带爬一溜烟地滑下楼,蹿了出去。

    柳娟孤零零地站在阒无一人的危楼里,悲愤万状,泪珠像线似的落下来,她想着陷进贼窝里的自己,想着死于非命的父亲,想着沙漠那边的爱人,望着那倒塌的一角洒进来的朦胧夜色,她真想喊:“这是什么世道好人没有活路,这世界都成了他们坏蛋的天下一个好端端的国家,被他们糟蹋得像个什么样子啦这真是天怒人怨,恶贯满盈啦震吧,老天,震死他们吧把他们统统都震完蛋了吧”

    她想到自己向苍天呼吁的情景,伤心地啜泣了。

    书房里的灯亮了,谢若萍披着睡衣站在她面前。自从于菱回家以后,她只要留下不走,就在这张长沙发上睡。

    “你怎么啦娟娟”

    “妈”她哭出声来:“我是清白的,mama,我是绝对清白的。”

    “谁怀疑过你吗”谢若萍挨她坐下,把她的膀子塞回到睡袋里去,抚摩着她的头发:“不要哭啦好孩子,睡吧,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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