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_第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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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节 (第1/3页)

    个事实,就是假如像普里帕索夫所明白主张的那样,知觉是基于感觉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严格地区别这两个概念。【】”

    列文不再听下去,只是等待着教授走掉。八

    教授走后,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转向他弟弟。

    “你来了我很高兴。要住些时候吧你的农务怎样”

    列文知道他哥哥对于农务并不感兴趣,他这么问只是出于客气罢了,因此他只告诉他出卖小麦和钱财的事情。

    列文本来想把他结婚的决心告诉他哥哥,而且征求他的意见;他的确是下了决心这样做的,但是见了他哥哥,倾听了他和教授的谈话,后来又听到他问他们的农务他们母亲遗下的财产没有分开,列文管理着他们两个的两份财产的那种勉强垂顾的语调以后,列文感到他不知为什么不能够跟他说他打算结婚的心思。他觉得他哥哥不会像他希望的那样看这事情。

    “唔,你们的县议会怎样了”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问,他对于这些地方机关很感兴趣,而且十分重视。

    “我实在不知道。”

    “什么可是你不是议员吗”

    “不,我已经不是了。我辞了职。”康斯坦丁列文回答。

    “我不再出席会议了。”

    “多可惜”谢尔盖伊万内奇皱着眉喃喃地说。

    列文为了替自己辩护,开始叙述在县议会里所发生的事情。

    “总是那样的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打断他的话头。

    “我们俄国人总是那样。这也许是我们的长处,这种能看到我们自己缺点的才能;但是我们做得太过火了,我们用常挂在嘴上的讽刺来聊以自慰。我能说的只是把像我们的地方自治制那样的权利给予任何其他的欧洲民族德国人或是英国人都会使他们从而达到自由,而我们却只把这变成笑柄。”

    “但是怎么办呢”列文抱愧地说。“这是我的最后尝试。

    我全心全意地试过。但是我不能够。我做不来。”

    “不是你做不来,”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你没有用正确的眼光去看事情。”

    “也许是的,”列文忧郁地说。

    “哦尼古拉弟弟又到这儿来了,你知道吗”

    尼古拉弟弟是康斯坦丁列文的亲哥哥,谢尔兼伊万诺维奇的异父弟弟,他是一个完全堕落了的人,荡尽了大部分家产,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又和兄弟们吵了架。

    “你说什么”列文恐怖地叫。“你怎么知道的”

    “普罗科菲在街上看见他。”

    “在莫斯科这里他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列文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立刻要去一样。

    “我告诉了你,我很后悔,”谢尔盖伊万内奇说,看见弟弟的兴奋神情,他摇了摇头。“我派人找到了他住的地方,把我代他付清的、他给特鲁宾出的借据送给了他。这是我收到的回答。”

    说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从吸墨器下面抽出一张字条,递给他弟弟。

    列文读着这张用奇怪的、熟悉的笔迹写的字条:

    我谦卑地请求你们不要来打扰我。这就是我要求我的仁爱的兄弟们的唯一恩典尼古拉列文。

    列文读完了,没有抬起头来,把字条拿在手里,在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的面前站着。

    他要暂时忘记他的不幸的哥哥,但又意识到这样做是卑鄙的,这两者在他的心中斗争着。

    “他显然是要侮辱我,”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继续说,“但是他侮辱不了我的,我本来一心想帮助他,但我知道那是办不到的。”

    “是的,是的,”列文重复着。“我明白而且尊重你对他的态度;但是我要去看看他。”

    “你要去就去;但是我劝你不要这样,”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对于我说,我并不怕你这样做,他不会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为了你自己,我劝你最好还是不去。你对他不会有什么帮助,不过随你的便吧。”

    “也许我对他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我觉得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觉得于心不安”

    “哦,那我可不明白,”谢尔盖伊凡诺维奇说。“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他加上说,“这就是谦逊的教训。自从尼古拉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我对于所谓不名誉的事就采取了不同的更宽大的看法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噢,可怕,可怕呀”列文重复着说。

    从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的仆人那里得到他哥哥的住址以后,列文想立刻去看他,但是,想了一想以后,决定把拜访推迟到晚上。要使心情安定下来,首先必须解决一下使他到莫斯科来的那件事。列文从他哥哥那里出来,就到奥布隆斯基的衙门去,打听到谢尔巴茨基家的消息以后,他就坐着马车到他听说可以找到基蒂的地方去了。九

    下午四点钟,感到自己的心脏直跳动,列文在动物园门口下了出租马车,沿着通到冰山和溜冰场的小径走去,知道他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她,因为他看到谢尔巴茨基家的马车停在门口。

    这是一个晴朗而寒冷的日子。马车、雪橇、出租马车和警察排列在入口处。一群穿着漂亮衣服、帽子在太阳光里闪耀着的人,在入口处,在一幢幢俄国式雕花小屋之间打扫得很干净的小路上挤来挤去。园里弯曲的、枝叶纷披的老桦树,所有的树枝都被雪压得往下垂着,看上去好像是穿上崭新的祭祀法衣。

    他沿着通到溜冰场的小路走去,尽在对自己说:“一定不要激动,要放镇静些。你怎么搞的啊你要怎样呢放安静些,傻瓜”他对他的心脏说。但是他越要竭力镇静,他越是呼吸困难了。一个熟人碰见他,叫他的名字,列文却连他是谁也没有认出来。他向冰山走去,从那里传来了雪橇溜下去或被拖上来时铁链铿锵的声音,滑动的雪橇的辚辚声和快乐的人声。他向前走了几步,溜冰场就展现在他眼前,立刻,在许多溜冰者里,他认出了她。

    他凭着袭上心头的狂喜和恐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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