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父亲 (第2/2页)
了。没钱的话,坦诚说,我绝对不笑你。” 离开学还有两天空闲,卫泽清问顾海瞳要不要去吴州他师父的菜地去转转。顾海瞳想了想,问他:“吴州啊,不就是你中途上动车的地方?”卫泽清说:“是啊。去年夏天,我从吴州上动车,遇见了你,然后碰到你拖坏了自己的行李箱。” 顾海瞳于是促狭地笑起来:“说是‘师父’,应该是爸爸才对吧?有个种菜的爸爸,觉得不好意思,故意说是成‘师父’。卫泽清同学,你的心,就这样爱好虚荣,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然后才觉得很体面、很英雄?” 愕然,划过卫泽清的脸。 对着满脑子都是纯真脑细胞的顾海瞳,卫泽清只好苦笑说:“是啊,毕竟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来都是刘辰枫。” “呐呐呐!”顾海瞳猜中了真相,很得意教育他:“不要事事都把家庭背景钱财放在嘴上。做人,与人为善最重要。你去年帮助我,让我能拖着完整的行李箱上大学,今年又陪我在这里吃晚饭,你约我去哪里,我都会很愿意。”说完,顾海瞳先笑得两只眼睛像月牙。 卫泽清受她感染,也开朗地笑。 第二天,顾海瞳给自己放假,卫泽清带着她,两个人一起上动车,直奔吴州。吴州离江州很近,动车路线距离只有一白多公里。乘动车,半个小时都要不了,便到。卫泽清带着顾海瞳在路边等城际公交,乘城际公交来到吴州郊区一个叫堪村的地方,找到了在这儿承包了近一百五亩菜地的菜农陈五一。 卫泽清向顾海瞳介绍:“这就是我的师父。” 顾海瞳拿眼睛瞪他。 他只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海瞳,这就是我的父亲。” 不管前缀什么,最后两个字是顾海瞳想听的。
陈五一是j省s市人,说的一口软绵绵的吴语,拉着卫泽清,问:“侬骗人家女牙子唉。说吾属侬啥子嗲嗲。吾属侬列个嗲嗲,侬列个嗲嗲晓得了,摘了吾的脑袋瓜。” 卫泽清用吴语回答他:“她愣是要这缸子说,吾莫得法泽。” 陈五一说:“那侬也不作兴则样骗她咯。” 卫泽清被双方闹得头昏,摆手说:“吾有啥子法泽,侬表闹,就属则样好滴啦。” 陈五一便点头:“好伐啦好伐啦,侬说属则样就属则样。吾当侬家嗲嗲吾赚大,侬亲嗲嗲问吾,吾说吾也莫得法泽想。” 一番对答,说得顾海瞳一个字也没听懂,头昏脑胀。 陈五一去拿篮子,待会儿要给卫泽清、顾海瞳去草莓园里去摘草莓。2月份的草莓,一斤买到五十八。有的现场采,顾海瞳简直高兴的乐歪歪。 乐歪歪的同时,顾海瞳悄悄问卫泽清:“你爸爸刚才跟你说的啥?” 卫泽清说:“他夸你长得好看。女牙子,就是女孩子。s市当地的方言土话。” 顾海瞳便自以为是嚷:“噢,原来你祖籍s市。” 卫泽清已经习惯不反驳她的结论。拿过陈五一拿来的篮子,卫泽清就拉起顾海瞳的手,去草莓园。 顾海瞳被他拉着手,还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到陈五一一脸期待,傻呵呵笑,她更不忍心,用力把卫泽清的手甩开。 进玻璃制造的大棚,顾海瞳悄悄对卫泽清说:“我发现,你爸爸真的很溺爱你。你都走那么远了,他还一脸专注紧盯着你看。” 卫泽清却丝毫也不以为意,专注摘草莓,顺口说:“他就那个样子。” 顾海瞳举起篮子,砸他一下:“哪有你这样和爸爸说话的?” 篮子砸在头上挺疼的,卫泽清皱眉抱怨:“很痛唉。” “你还知道痛?”顾海瞳一点儿也不怜惜他,只是觉得他活该。 在大棚里,顾海瞳只摘了浅浅一点草莓,卫泽清也没摘多少。但是,等他们到陈五一家里吃了晚饭,随后又休息一晚,第二天起来,准备回去,陈五一家外面的院子里,已经摆了满满两大篮子草莓,红彤彤,小山一样等着他们带走。 顾海瞳这哪好意思?五十八一斤唉,这么多,不得大几百?顾海瞳连连摇手,用普通话说:“不要不要,真的,叔叔,您自己留下来吧。” 陈五一知道她听不懂吴语,就cao着吴语大明大方说:“莫得事哦,吾把侬则么滴个搞之,全部兜属小卫他家嗲嗲承包了拉头给吾,吾刨地长出来才有滴。小卫他家嗲嗲有的属钱,侬拿,一滴个心头不开心兜不需要。” 顾海瞳为难地看着卫泽清。 卫泽清说:“我爸爸说,他有的是钱,你尽管拿,不要紧。” 陈五一佩服他的勇气,竖起大拇指。 顾海瞳被蒙住了,自己却不知道,被他们一搭一唱撺掇得又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把整整十斤草莓全收下。两大篮子,陈五一给装了非常讲究的包装。顾海瞳和卫泽清一人提了一盒子,坐城际公交,又上动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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