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海塘故事》1 (第2/2页)

类人也越来越少了，因为人都在长大，最后一个都没有了，只剩下几个差生还和他混在一起，……用班主任老师的话讲，这叫“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只能找青蛙”，

    ……

    不过在三年级的时候，出了一件事情，

    ……

    有一天早上，二号没来上学，

    毕竟林汉在心目中还是比较喜欢二号的，上课的时候，看不到她的背影，还是有些失望的，……然而后面班主任老师宣布的事情，却更让他失望，乃至绝望……，

    原来，二号好像是因为搬家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转学到别的学校去了……总之，是再见不到二号了，林汉心里很难过，

    ……

    后来想起来，前一天晚上放学时确实看到了一号和二号在一起并肩走了好久，边走边说话，原来是在互相告别，

    ……

    然而林汉并没有消沉许久，虽然二号不在了，然而毕竟一号还在，于是又把之前对二号的那种热情转移到了一号身上，……所谓退而求其次，

    然而林汉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从前二号在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和她近前说过话，也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对一号，也就是默默注视着，一如当初对二号那样，

    不过一号这个人，也确实和二号不同，二号好像是比较清高的那种了，一号则比较随和，待人很亲切，很热情，有时候也主动和林汉说说话，不过也没有什么深交，

    其实转学的不止是二号了，小学七年的时间里，班上有好几个学生转学，最后林汉的最后一个臭味相投的朋友也转学到外地去了，……当然了，也有外地的学生转学到班上来，

    ……

    “那个是林汉的mama呀？”

    “嗯，……然后他妈哭了，抱他，然后他也哭了……”

    “他mama挺漂亮的啊，咋跟他一点儿也不像？”

    ……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年，林汉也在成长，或是没人的时候对墙耍耍“金箍棒”，或是画几张想像中的不着边的东西，

    然而两年之后的某一天，这种平静又被打破了，

    两年之后，也就是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二号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也没有去打听，总之就是之前以为再也见不到面的二号不知怎么的又转学回来了，还回到了原来的班级，

    这个时候的林汉，心里忽然变的很复杂，

    ……之前自己一直很喜欢二号，二号转学以后，因为再见不到她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把对二号的感情转移到了一号身上，可是现在，二号又回来了，这回又该怎么办呢？

    再把那份感情转回到二号身上么？还是仍旧注视着一号？

    一号？……还是二号？

    虽然对于林汉来说，对一号也好，对二号也好，最多也不过就是“默默注视”而已了，并没有什么交往，……然而对他来说，这种在背后的注视，其实已经是极重的份量了，

    林汉心里有些矛盾，以至于行为也有些失常，所谓失魂落魄，……不过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以前也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到他，……本来多数时间的里，他都是被众人所忽视的，也更不会有人去注意他的心思，所以一号也好，二号也好，也都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

    就算他有什么失常的地方，旁人也只当是正常现像，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差生本来就是不应该正常的，

    然而林汉也并没有矛盾太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因为差生的自我调节能力，适应能力都是很强的，他正常也好，失常也好，其实也都是心里活动，在表面上也没什么明显变化，……即使是在表面，也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有过什么变化，

    然而林汉的这次恢复以后，又与从前不同了，……当然还是被人忽视，

    从前，林汉总是想着和众人一样的凑到一号二号的旁边去，感觉好像很兴奋，好像与有荣焉似的，……自打二号回来以后，这种热情消失了，不再对一号和二号中任何一人感兴趣了，

    原来这一次，林汉好像忽然间“大彻大悟”了，或者说是，……死心了，

    他觉的，自己这种心思，实际上是“见异思迁”，见到了更好的就想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交将来又出现了更好的三号四号什么的……于是一度觉的这种想法很下作，……

    虽然之前他对一号二号，最多也就是在背后“默默注视”而已了，本来就不明显，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过他，所以现在也没有人注意到，

    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这种“注视”了，因为那种分量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已经承受不起，

    ……

    根本原因，还是有次翻书，不经意的看到这么一段课文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宋·苏洵《六国论》

    看到这里，林汉只觉的……

    ……

    怎么说呢，……有一个成语，是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无法理解的，但是他却过早的理解了，叫做“欲壑难填”，

    ……

    还是不管为好了……，于是不再注意一号和二号，哪怕将来再出现更好的三号四号了，也不管了，于是只管耍自己的“金箍棒”，或是画几张画什么的，……

    那种对一号二号在背后的注视，于是消失了，一号和二号这俩个代号，于是消失了，林汉的眼中，不再有这俩个人了，……即使以后偶尔还会误入视野中，也不再会留下什么涟漪了，

    小学的时光很快过去了，转眼又到了中学的时候，当然了，一号二号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因为优等生是要升入重点中学的，这样看来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不过对林汉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损失了，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宋·周敦颐《爱莲说》

    ……

    七年的小学生涯里（当地是七年制小学，）林汉又比其它的学生多学会了两个成语，

    一个叫“萎靡不振”，另一个叫“病入骨膏”，……这是班主任老师对自己的评价，至少班会的时候老师一直是这么说自己的，

    后来发现，有一个成语让老师用错了，……应该是“病入膏肓”，而不是“病入骨膏”，……这个后来在班主任老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得到了验证，确实是病入膏肓，

    ……

    中学时代，相对平稳，……在新的环境里，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从前，也都把他当作正常人对待，像那种一看到他就大喊“傻子来了！”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发生过，

    学生之间互相使坏的很少，多数人对他很友好，

    ……

    在新的环境里，因为没有人认识自己，可以说一些都从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