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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空间有多重要。而在天道彻底完全、掌控住诸世一切确定没有什么能脱离控制之后,它便顺应大道,借由法则衍化出了掌管法则的化身,也就是后来的时间神与空间神。 “噎,是时间神。”天界立时,诞生的新神,协助其父管理日月星辰的运行顺序,以免错乱,噎所执掌的时间殿与乐神宫同筑于星海畔,还算是邻居,“除此之外?” 明美说:“商羊,也是时间神。” 白衣有些错愕。众所皆知,商羊是雨神,同样是天界之后新生,居于雨师殿,执掌凡间雨水,若说有什么稀奇,便是商羊永远是少年模样,而且听说他双眼瞳色不一,无法看到现世之物,却可以在梦中偶窥未来。 “所以司雨只是他的副神职,”白衣微蹙双眉,“他另有神职司时间?” 怪不得能梦窥未来! 明美点了点头:“空间神比时间神诞生得要更早。” 白衣思索片刻,了然:“天神黎,地神重。” 这么说来,空间神其实比时间神要来得次要。纯粹的时间神连天道都不敢让其孕生,而规格空间的正神却有两位。 他连时间都能掌握……“若要探寻空间法则,便要从三界屏障入手?” 明美继续颔首:“总有些地域,屏障之力是弱的。” 白衣定定得看了她一会儿,散去了身体中的四季力量,抱着明美往回走。似乎某种沉重的东西自体内离开,忽然之间就轻松了很多。 “第一场雨过后便是灯火祭,阿湮的衣服可合身?”白衣转移了话题。
“合身,很好看。”她说。 * 祭典的衣服是蓬莱大公主亲手裁缝的,那些精致华美充满异域风情的珠缀花穗装饰是巽芳自己坠连的,试衣服的时候,连女侍们都拍着手笑道,这样看着真像蓬莱的小公主。 每年夏季的第一场雨之后,就是的灯火祭。与山民的灯会有些像,但更多的,还是祭祀自然之灵。海客其实没有特别的信仰,他们尊崇神木,敬奉海神,但并不祭祀特定的神明,但凡与生存切实相关的神祇都能归结为自然之灵,夏季祭火冬季祭水便是这么个道理。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跟大家一起玩儿啊。”巽芳明知道眼前的孩子是历经无数轮回的魂灵,可还是忍不住用对待孩子的口吻,“围着篝火跳舞啊,看灯的时候还有人会给糖果呢。” 明美趿拉着鞋子,偏着脑袋看镜中的人影。绿松石与珊瑚珠缀的花冠戴在发间,柔软的长发分成几缕编成个松散的辫子,末端缠绕着一朵长春树的红花。衣服也是大红的,五彩的丝绦缠绕在袖口腰间,上面坠着几枚铃铛,走起路来便叮当作响。 小孩子的衣服就是这个模样,女人的衣料多为红稠白纱,装饰要少些,但穿来更为性感迷人。 明美捧着花冠跑出去,在中庭看到正在与宫侍说话的白衣。 少年身姿优美,已经在向成人的颀长过渡。衣服以黑为底色,同样缠着五色丝绦与各种宝石珠穗编的带子。回眸看了眼,眸角流转过一瞬光华,墨色潋滟,纵然笑容极淡,依然如同清月之辉,过目难忘。 “阿湮。”他说。 她踮起脚尖把花冠戴在他头上。然后伸出胳膊,由着他抱起来。 灯火明媚,流萤纷飞,海客的欢笑萦绕在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灿烂的篝火几乎映红半边天。这样景象,老叫她想起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某些时刻,她在慢慢人世间与她擦肩而过。 “莲花灯,好不好?”他取来一盏放在她手上。 明美低头把脸贴在他的额上。 她都不知道这一世能有多少的时间,可与他相处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恩赐。 * “为什么要哭?” 蓬莱的公主站在祭台柱子的某个角落,远远望着街口的方向,闻言摸了摸脸,一手湿润。 她抬起头,注视不知何时又回到蓬莱的白龙王。 “敖闰殿下。”她说。 “你为什么要哭?”在龙绡宫拿到想要的东西,匆匆往蓬莱赶结果发现又迷了路,好久才重新破开屏障找到蓬莱的位置,白龙王映着灯火祭火灼的光彩走近,没有第一时间把闺女抢回来,反而站在蓬莱公主不远处,饶有趣味得盯着她看。 “为……注定要别离的悲伤。”公主说,“我梦到了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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