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_(24)彼此心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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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彼此心疼 (第2/2页)

的身子,还亲了人家小嘴,自然要对小姑娘负责的,他要给程溁最好的,风风光光的娶程溁进门,会得到所有人羡慕的目光,正中道“迁表哥要做就做最好的,溁儿要相信迁表哥。”

    程溁哪里知道谢迁有了这份心思,担心其日后万一落第,会太失落从而想不开,微微蹙眉道“溁儿知道迁表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是优势,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待他日之日,迁表哥有实力之时,这过目成诵自然会被世人羡慕。

    但是在初起步时,却会被有心人惦记,成为其他学子嫉妒的对象,历史上有多少神童,就如魏晋名士说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溁儿想,那些神童本是极其聪慧,但是在成长的路上,遇到的奉承、赞赏、吹捧的人太多,年纪尚幼的神童们,便自我膨胀,随而止步不前,或引起多方嫉妒,从而招致他人反感。这种便是捧杀,‘捧杀’比‘骂杀’刀子更尖锐,杀人于无形。”

    程溁对于谢迁自是知无不言,将自己觉得该注意小心的事,皆絮叨了。

    谢迁暗道:待他风光娶溁儿后,便可一辈子都不分开,永远在一起,听一辈子程溁的关心,仅是想想,都觉得要幸福死了。

    谢迁用满是被蚊虫叮包的手,点点胸口,一脸认真,道“溁儿说的话,迁表哥通通都会记在心里。”

    程溁瞧着谢迁,将话往心里去了,放心的点点头,道“咱们继续说说科举四书义三道,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既然只考三道,那么就意味这四本书不可能全部考到。最常见的出题组合为:中庸,论语,孟子。”

    话落,程溁不禁想到,从大学中出题则为:大学、论语、孟子。会试自景泰年后,乡试自弘治年后,每年必须从论语,孟子中出题,剩下一题多选中庸,少选大学。

    虽如今谢迁年轻尚幼,但说不准,弄个白发童生、寿星举人,毕竟这类人不是少数,这些还未有的考题,她该如何说?真真有种在养儿子的既视感,活活得cao心碎。

    程溁很快收敛好情绪,继续道“咱今天稍微说说《大学》,它是孔子及其门徒留下来的遗书,也是儒家学派的入门读物,是以朱熹将它列为四书之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

    谢迁学得极其认真,将每个字都刻入心里,时不时的还做笔记,但程溁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撑不住了,且她嗅到鸡蛋羹的香味儿。

    程溁半阖着眸子,道“首启蒙,背诵三百千千,增广贤文,声律启蒙,再经学,即四书五经,经既明,方读子,撮其要,记其事,五子者,有荀杨,文中子,及老庄,即荀子,杨朱,文中子,老子,庄子的著作,然后再读史书。

    最后研习八股文的各路破法、写法,苦下功夫数年,方有底气同资本,赴县试,与众士子一较高低。

    遂读书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真正的寒窗十年无人问。

    当然也有各路神童,将这十年缩短了不少,以迁表哥的资质、勤奋,五年不休寒暑,差不多有小成,但是若要想要一举成名非七、八年之功不可。”

    谢迁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程溁五年后十岁,七年后十二岁,以姨母家在伏虎村的情况,十二岁的程溁,早就被媒婆踏破了门槛,待那时他谢迁还有机会?

    不!最多六年,他就要下场县试,一举取得秀才功名,待时哪怕做个上门女婿,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让溁儿陪在自己身边,就算再辛苦,他也是都不怕的。

    但程溁是个有主见的女娃,一般晚辈的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小姑娘这里恐怕是不管用的,看来不仅要取得功名,也要多多讨好小姑娘。

    谢迁收起刚刚一脸认真的表情,换上体贴的笑容,起身道“溁儿饿了吧?鸡蛋羹差不多好了,迁表哥这就去端来。”

    随后,收拾起笔墨纸砚、书籍,急忙去厨房端来爽滑的鸡蛋羹,放在旁边凉上。又打来盆药泉水,将棉布沾湿,仔细的帮程溁净手,还擦了擦小脸。

    这时蛋羹已半凉,谢迁先尝尝温度,觉得适宜,这才一勺勺喂给小姑娘。

    程溁自是不会嫌弃木勺上沾染其口水,毕竟之前谢迁那样嘴对嘴的给她喂药,喂粥水,口水都不知吃下多少,若是嫌弃她早该饿死了。

    程溁感觉自己就像是,等着大鸟带猎物回巢的小雏鸟,待大鸟将食物撕成碎片,将碎rou一块,一块地喂给自己的小幼鸟,还有她同那没长毛的幼鸟一样丑,谢迁对自己的这些好,她会记在心里的。

    自从长了痘疮,她就没照过镜子,但并不妨碍她想象自己的丑样,长了这么多脓疮,还抹着黑绿的药汁,也就谢迁还将自己当个宝,伺候着吃穿,且把屎、把尿……

    但倘若她不是顶着这满脸脓疮,也不会对谢迁这般心疼。

    这可怜娃儿真是不容易,天未亮就开始忙,每日打猎,喂养牲畜,砍柴做饭,满山的挖草药,采野果,晚上点灯熬油的练字读书,稍微得闲还打家具,最后还要精心伺候着她这么个瘫痪,还矫情的丑八怪。

    还好被伺候的是她,若是换成懒惰的自己,每日累死累活的做这么多事,她早就想办法回炉再造了。

    与此同时,谢迁已将碗筷收拾好,道“溁儿,晚上想吃点什么?”

    瞧着小姑娘若有所思,继续道“迁表哥先扶溁儿去茅房吧!”

    食过午饭是程溁的便便时间,谢迁都记着的。

    趁着这会儿,谢迁将厨房烧得温凉的药泉,倒入浴桶,放入提前泡好的草药,午后是最温暖的时候,这时泡澡不会受凉,小姑娘虽病的没有力气,但还是特别爱干净,受不了一身脓疮的味道。

    谢迁将方便后的小姑娘,如给鸡蛋剥壳一般,轻轻的扒掉外衣,只留下里衣,随后抱着程溁,一起迈进浴桶里泡澡,在谢家拿的木桶太大,病弱的小姑娘自己泡很不安全。他就陪着一起泡药泉,在浴桶里轻轻帮小姑娘擦背,再稍稍按摩一下。

    一刻钟后,谢迁给小姑娘擦干,换上干净衣衫,他将脏衣服收起来,拿去深山里的河边洗衣服。

    将河水倒进木盆里,放一些皂角,让衣衫在泡沫里浸泡一会儿。趁着这会儿空闲,去不远处砍下几根竹子,留着晚上给程溁做竹筒饭,小姑娘昨夜在梦中呓语,吃着竹筒饭,还吧唧着小嘴,讨喜极了。

    将竹子运回后,谢迁又在青石上搓起衣服,泡沫随风飘远,很快便洗好了,把衣物放在盆里带回,晾在狼洞外的空地上。

    这里有他系在大树间的晾衣绳,衣服晒干后,会有太阳的味道。小姑娘穿上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身上也许会感觉舒服一些。

    他深知每日程溁有多煎熬,身上痒得有多难忍,谢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就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他很自责。

    忙完琐碎,谢迁瞧着在身旁睡得直流口水的小姑娘,觉得非常踏实,嘴角微微勾起。

    点上支蜡烛,磨好墨,提起软毫笔,在石案上练着黑、密、方、紧的台阁体。

    金乌西沉,几只乌黑油亮的喜鹊,在狼洞前新清理出的空地上雀跃着,鸟鸣声在山林间,弥漫开来,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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