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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执念 (第1/2页)
这冰窖完全建在地下,四壁无窗,窖顶是人字形的起脊双坡,覆盖琉璃筒瓦,内部为拱形,很像一个地下城门洞子,冰窖的墙体和拱券全部用琉璃砖砌筑而成。 进口处的墙壁上都被琉璃制成的冰砖包裹起来,在柱子、围栏等处贴满了琉璃砖。内部长十丈余,宽五丈,高十丈余,窖门有丈余,整个冰窖全部都是冰砖,晶莹剔透琉璃似的冰砖散发着寒光,摄人心魄。 谢迁围着冰棺走了一圈,粗略的目测着这十分坚固的‘雪窖冰天’,猛然目光一凝,道“溁儿你瞧,婚书在这。” 程溁随着谢迁的目光一瞧,那婚书竟然放在谢选袖下的手中,且谢选的手还紧紧握着婚书,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刹那间,本是微弱的烛光忽然亮了起来,烛火无风摇曳,烛影变得婆娑。 “溁儿,念往生咒。”谢迁眸色一紧,微微皱眉,低声道。 点头后,程溁虔诚的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程溁一直重复念着,她仿佛瞧见从微弱的烛火中,映着谢选的幻影,字字珠玑的泪光,竟是如此悲凉,她的眸中不知不觉闪烁着泪花。 看不出喜怒的谢迁,淡淡道“谢选我曾读过一本关于玄学的书,书上说只要魂魄不离体,rou身便不腐朽,这种魂魄对生前之事有种放不下的执念,你的执念便是溁儿吧!” 程溁一边年往生咒一边被谢选冰棺前的烛火吸引,那烛火晃动得越来越激烈,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摇曳,仿佛在发怒。 谢迁云淡风轻,道“我知道你喜欢溁儿,自幼便喜欢,可我谢迁也喜欢溁儿,比你喜欢得还要多的多。退一步说,就算谢选你还活着,日后娶了溁儿,但你能护的住吗?你母亲要给你纳妾你拒绝的了吗?你绝对抗拒不了你的母亲,是也不是?” 谢选冰棺前的烛火已变成绿色的幽光,忽然程溁感到这屋里除了谢选还有一双眸子,此刻正恶狠狠的看着她,强忍住她想发颤的双腿。 这时谢迁瞧见小姑娘强作镇定的模样,心疼极了,语气不在平淡,隐含怒气,道“谢选你够了,闹什么!没看溁儿再害怕吗?” 刹那间,烛火变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小,一会儿大,但烛火慢慢变成了红色。 谢迁双手扶在冰棺上,注视着谢选的面容,道“你去游学不就是为了放下对溁儿的心意吗?既然决定放下了,就像个男人那样彻底放手。今日你也算见了溁儿最后一面,了却这桩夙愿,如今咱们已是阴阳相隔,你绝不能再执念下去,那样会害死溁儿的。” 话落红红的小火苗变得粉红,向程溁那边偏移着。 当下,谢迁凑近冰棺,低声道“日后我谢迁会好好疼爱溁儿的,必会竭尽所能,不会让溁儿再吃一点苦,你谢选做不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由我谢迁来做。对于你的事我也很惋惜,多说无益,放下执念吧!” 烛火周围忽然被套在一个圆形的淡红色,那光圈不停颤动着,如心跳那般。 瞧着颤动烛火程溁仿佛能看见,谢选眸子含泪在淡淡的冲自己微笑,曾经谢选陪着自己玩耍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重现,一起读书、一起采野菜、一起品茗、一起荡秋千,一幕幕变得十分清晰,顿时觉得心痛如绞。 但程溁感觉那不是自己的记忆,也不是自己在心痛,而是谢选在最后一次回忆着两人的过去。 谢迁皱眉打断程溁的回忆,低声道“溁儿,适时改婚书了。” 程溁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拿出提前准备的雌黄液和鎏金徽墨。 谢迁提笔入墨,趁着这会儿天还没亮,二人迅速把婚书改了,又重新折好,放在谢选冰冷的手里。 但谢迁在放婚书的时候,却如何也放不进谢选手中,更恢复不了刚才谢选握着婚书的状态,慌乱之下程溁不小心把雌黄液撒在冰上,雌黄液迅速冻在冰砖上。 随后谢迁捡起小瓷瓶塞好木塞,放在小姑娘特制的小背包里,叹了口气,道“谢选,我知你不喜欢程月仙,但如今唯一能找到符合条件的只有程月仙,再则程月仙可有个榜眼的亲爹,又有个做尚书的祖父,怎么可能会同意给自家姑娘配冥婚,是以这只是暂时的,待你母亲邹氏提亲后,程月仙定会退亲,不会真的做你的妻子。” 话落,程溁瞧着,谢迁往谢选手里轻轻一放,那冰冷僵硬的手便握住改好后的婚书,就如刚才那般。 陡然,程溁有种罪恶感,含泪哽咽道“我程溁也没别的本事,但地藏经还是会的,日后溁儿会选哥哥念经文的,让佛祖保佑选哥哥早登极乐,呜呜!” 话落,程溁已泣不成声,谢选对自己比程汔对她更有哥的味道,她好舍不得。 谢迁拥着小姑娘出了密道,他对谢选的感情有些复杂,是一起读书的同窗,有与其他人没有的亲近,但同样是情敌,反而导致这种惺惺相惜更多些,彼此也更了解。 他能感觉到谢选和他那样对小姑娘有着男女之情,但他谢迁的爱禁得起考验,是以不会过份担忧,凭心说他是很舍不得谢选离开的,但他这般和程溁缔结冥婚,是他万万忍受不了的,他爱程溁,爱到胜过爱自己。 “咚!咚!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二人刚把邹氏的卧房归位,打更的声音便传来。 程溁觉得今夜可真累啊,等天亮后她还要去救大妞、二妞,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感觉那个梦境里的密室都对了,后面的事应该也对,处理了自己的麻烦,也该履行承诺啦! 带着各种疑问被谢迁拥在怀里,但忽然坦然道“迁表哥你刚在冰窖里,说选哥哥喜欢溁儿,是没话找话胡咧咧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将溁儿当宝贝。” 谢迁给小姑娘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去,在程溁耳边,吐气如兰道“迁表哥说了吗?溁儿梦还没醒了吧?”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傻丫头。 睡意来袭程溁迷迷糊糊,道“哦,那溁儿可能梦游了吧,今天晚上昏昏噩噩的。”不情愿的睁开眸子,挣扎道“那边挪点,你挤着我啦!” 谢迁把头放在小姑娘脸颊边,眉毛一挑道“溁儿有多爱慕迁表哥呢,有没有迁表哥对溁儿的一半心意?” “就不告诉你,你猜呀!”程溁说着便拿小脚丫踹谢迁,用被子将自己盖好。 当下,谢迁邪魅一笑,翻身而上,道“在日后溁儿的眸里、心里,都只能有迁表哥!” 说着程溁便被按住乱踢的脚,谢迁将二人埋在被子里,在黑暗中,魅惑一笑,道“溁儿,迁表哥想听呢!” 程溁屈服在谢迁的霸道下,傲娇的点点小脑袋,这才放心的眯上眸子,打起了小呼噜。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轻雾弥漫大街小巷,笼罩着县城,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热闹的气息。 衙内的厢房里满是茉莉花的清香,随着呼吸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醒来后程溁回忆着偷偷撩开寝衣,瞄了一眼肩头上的吻痕,瞬间,羞红了她的脸,这里可是衙门内院啊! 她昨夜还和谢迁嬉闹在一起,那时她困的迷迷糊糊的,现在想来胆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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