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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加封郡君 (第2/2页)
小二哥一脸尴尬,道“回郡君的话,咱这酸梅汤哪有陈年的……那要不要加冰?” 程溁笑眯眯,道“要冰……” 谢迁脸色一抽,淡淡对小二哥,插话道“不要冰,陈年便是加陈皮,快去吧!” 汪直捂着嘴笑个不停,道“呵呵!咱们郡君果真非同凡响啊!陈年便是陈皮,高,实在是高,呵呵!” 程溁啃着无锡rou骨,翻了个白眼,道“这叫幽默风趣,你个土老冒儿。” 这下汪直笑的更开心了,仿若不是在骂他,而是夸奖他,道“郡君,果真心明眼亮呵!” 谢迁拿着玉碗给程溁盛了半碗,道“溁儿,再吃点文思豆腐,别总是吃rou。” 程溁把玉碗接下放到一旁,连个眼神都不给那玉碗,道“那个文思豆腐是留着吃腻了rou,才吃的,乖!给我夹个雪花蟹斗,还有松鼠鳜鱼也要。” 谢迁微微颔首,宠溺道“好。” 程溁将吃食塞进嘴里,咽下道“这么点哪够,喂猫呐?再夹点,要不是离我远,溁儿才不要你夹呢!小气吧啦的。” 谢迁解释,道“溁儿你才大病初愈,不能食这么多。” 程溁睁着眼说瞎话,指着自己的食碟,道“我食什么了,我啥也没食,碟子都是干净的,连个渣子都没有。” 谢迁眸子满是宠溺,心道‘菜品根本没沾到食碟,便进了那小嘴,若是食碟脏了才怪。’ 汪直打着折扇,笑道“郡君,您看桌上的菜,我和迁哥儿可还都没动筷子了,但是明显这每个碟子的菜色都缺角了。” 程溁又吃了几筷子响油鳝糊,得空这才道“盘中菜色都挺圆的啊!直哥哥你眼神有问题,记得要看大夫!” 汪直瞧着程溁那握着筷子,本是白嫩的小rou手,结着的血痂,心疼道“好好好,郡君说的是,直哥哥眼神有问题,迁哥儿小气吧啦的。” 话落,轻酌了口绍兴黄酒,继续道“对了迁哥儿,你又中了案首了,如今已是秀才,恭喜!” 谢迁眉毛微微一挑,笑道“我瞧直哥儿的官服也不同了,是又高升了吧,同喜,同喜!” 汪直目有暖色的瞧着小rou团,道“呵呵,这还要托郡君的福呢!如今直哥哥可是稳坐圣人第一红人的位子。郡君这次可又有什么新鲜东西,圣人和贵妃娘娘都是很期待呢!” 程溁点头,吃了筷子狮子头,这才道“溁儿有个基塘农业的方案,食毕写给直哥哥,大概是这样的,在低洼处挖筑池塘,饲养鱼虾,并种植菱、藕塘。 挖出来的淤泥,在塘边填筑成宽平高亢的田地,种植稻米或甘蔗。田边则是填筑稍高的基堤,栽种桑树或蔗树基。 以农作物的残渣,以及蚕粪、蚕蛹养鱼。鱼虾捞捕后,挖取塘中的淤泥或利用糖厂的滤泥补充田地的肥料。” 说着,程溁那小嘴儿又啃了口无锡排骨,继续道“基堤上种植果树、甘蔗、桑树、花卉这些农作物,如此既能防洪,又能多些百姓吃饱饭,而农作物在加工过程中产生的物料,尚可投入池中作为饲料,这便是基塘农业。” 听了这话,汪直张口结舌,道“郡君此法可与别人说过?” 程溁摇头道“这几日刚想出来的,还未来及与任何人说呐!” 汪直赞叹,道“郡君若是男儿身,直哥哥便举荐郡君为官,此乃大才啊!直哥哥幼时也是看过长辈们种田的,觉得甚是辛苦,还生活贫困,食不饱,寝不暖,但若依靠郡君之言,便有了富农一说,圣人也无需再为国库空虚而忧愁了。” 程溁喝了口常温的酸梅汤,道“溁儿希望直哥哥可以说服圣人,给如此做的农家免除三年税收,也可以先试几个村子,让农户自愿做,待农户们看见收益的差距,便会争先效仿的,官家绝不可用强。” 程溁最担心便是会影响汪直的名声,毕竟汪直这心狠手辣的名声,在民间是如雷贯耳。 汪直瞧着程溁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道“郡君放心,直哥哥现在脾气已经好很多了。但免除三年税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圣人同意,那些文武百官就要闹上天了。” 程溁从行李里取来个小瓷瓶,给汪直倒了一杯,道“哎!我这次就当为了百姓,辛苦一次吧,自从死里逃生,人家也把某些事看开了,我这里还有个给酒蒸馏的方子,直哥哥尝尝这个酒,也算是我自己酿的吧!” 程溁用小rou手沾着酸梅汤,画在桌子上,继续道“这种蒸馏器是柱式的,内部均分为几层,每一层都有盘子,这些盘子上有许多孔眼,酒水和蒸汽都可以在蒸馏器内上下自由流动,酒水被加热后,上升的蒸汽被迫穿过这层液体时产生沸腾,继而又迫使蒸汽穿过上一层盘子再往上流动。 每一层都在进行这种小型的蒸馏,再一层层的往上连续蒸馏。随着每一层的蒸馏,酒精浓度在不断增加。倘若有足够多的层数,柱式蒸馏器便可蒸馏出近乎纯净的酒精。” 汪直轻轻抿了一口这酒,惊叹道“酒色清澈,口感醇厚,这酒竟比御酒的品质更上佳。” 程溁得意的笑,道“不同的蒸馏层数,可以用来饮用,再纯些的酒精便可以用来清洗伤口,如此便可减少破伤风,伤口流脓等病患,这种方法可以让那些武人在减税上闭嘴了。” 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文官嘛!肚子弯弯绕绕比较多,咱们可以卖他们酒吃,把银子用来贴补贫下中农。” 汪直淡笑道“呵呵!朝廷并没有郡君您想的这么简单,但直哥哥可以试着做,有些事儿,有些话,则需要圣人主动说出来,才可事半功倍。” 低声继续道“这次程家将村中大棚蔬菜的方法献给圣人,圣人心中本是对郡君的欣赏也打了折扣,幸亏贵妃娘娘穿着水晶霓裳,带着树脂花被圣人瞧见,顿时惊为天人,这才重新加封了郡君。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圣人又令程信请辞尚书之位了,但其后圣人又拒绝了请辞文书,郡君可懂?” 程溁啃着三套鸭的腿,道“懂什么?溁儿的理想很简单吃饱喝足,没人欺负便足够了,这些帝王之术太烧脑了。” 汪直淡笑道“呵呵!郡君的想法说来简单也可简单,要说难也是真难,这蒸馏酒方定会打破如今大明酒水生意的平衡,若没有圣人,咱们必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汪直知道真相很残忍,但依旧要如实告诉小rou团。不由得顿了顿,继续道“郡君可知这次屠村,被谢、程,二家做成什么样子了?” 程溁理所当然,道“县丞大人我是了解的,当然是找线索,追查到底,给枉死的村民们报仇!” 汪直冷笑,道“郡君,您不了解,这几日我的探子日日来报,得知谢家和程家早在十日前便达成协议,谢家答允对此次的事袖手旁观,甚至还给抹平痕迹,只是谢家没想到程家找来的竟是这群山匪,将整个村子鸡犬不留。” 程溁不相信那个幼时对她有说有笑的和蔼世伯,会变成这个样子,连连摇头,道“怎么会这样!县丞大人竟会如此?” 汪直淡淡道“不仅如此,谢家还把这次屠村记载成了瘟疫,上报朝廷,一律焚烧尸首,只不过执行的黑濯,不忍心将枉死的村民们挫骨扬灰,这才掩埋了起来,直哥哥这才顺藤摸瓜找到证据。” 程溁结舌,道“竟是如此!” 汪直冷笑道“不仅如此,谢家连夜便把迁哥儿留下的活口,令心腹衙役一剑割喉,若不是在万丈崖底,寻到那几个被迁哥儿挑断手筋脚筋山匪,直哥哥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程家主使的此事。就算再追根究底,也仅能查到是谢家为了掩盖失职,才罔顾礼法,如此那罪责可就被乎其微了。” 程溁低叹道“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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