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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易女而养 (第2/2页)
间,便趁着程溁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将蛇一把丢掉,他不想程溁担心自己。 汪直去附近找农户买了些醋和老姜,又给了些碎银子,买了些干柴。 心道:明明之前他与谢迁一起吃野味时,都是他就近砍些小树做柴火的,虽烟大了一点,但谁会在乎那点儿烟,这回却为了小白狐,让他买些干柴,说是小狐儿受不得烟。 他汪直只听过溁仙郡主有胎里带的肺病,不能闻烟味、炮竹味,但谁能告诉他,为何这屁点儿大的小白狐,还会有这讲究! 如今瞧着小白狐,挺直了肥得看不出腰身的腰,洋洋洒洒的摇着,那短粗的尾巴。 这也就罢了,竟还宛如个人似的鼓掌叫好,他瞬间便凌乱了,为何越看,越觉得小白狐竟有些神似溁仙郡主,懵圈的甩甩头,揉揉双眸,他感觉自己病了,而且是脑子里面的病。汪直虽思索着,但手也不停歇,默默地生好火。 这时谢迁也将鱼、虾、蟹收拾干净,插在现削的木棍子上,二人一狐席地而坐,欣赏着满山遍野姹紫嫣红的紫薇花,远远听着村民劳作的声音,烧烤着感受田园风光。 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汪直不紧不慢的使着吃蟹的八大件,瞧着饱满的蟹黄,道“话说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这阵子正是蟹黄多,油满之时,遂有食家言‘秋天以食蟹,为最隆重之事’。 谢迁一边双手齐动,快速的用“蟹八件”剥着蟹,一面瞅着流口水的小白狐,答道“蟹自古便有四味之说,大腿rou质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rou丝长细嫩,美如银鱼;蟹身rou洁白晶莹,胜似白鱼。” 程溁吐着粉红的小舌头,连吞了好几次口水,盯着那橘红色的蟹黄、白玉似的脂膏、洁白细嫩的蟹rou,催促道“吱吱,吱吱!快点儿,快点儿,迁表哥人家好饿啊!’ 谢迁赶紧将rou质细嫩、膏似凝脂的上品蟹黄、蟹rou一齐放进蟹盖上,他知道程溁自幼就有舔盖的习惯,随后拿出小勺子一勺勺蘸醋,喂进那张着小嘴儿,等着投喂的小白狐嘴里。 程溁食着,那色、味、香三者登峰造极的蟹黄,享受的眯着眸子,惬意的小尾巴摇个不停,不知不觉中便食了七八只母蟹。 虽谢迁还尚未吃上,自己亲手烤得肥鱼、鲜虾、美蟹,但仅瞧着不亦乐乎的程溁,吃得有滋有味的,便比他自己吃了还要满足。 程府,内宅花园凉亭,四周皆是用汉白玉柱子作为支柱,由黄金雕成含苞绽放的兰花镶嵌在汗白玉之间,绯色纱幔随风而漾。 李莹侧坐在汗白玉的栏杆上,手中拿着其奶娘疏榛递来的鱼食。 疏榛快速扫了一眼李莹的脸色,道“少夫人,刚刚府医来传话说是水仙小姐的脸,虽瞧着伤势凶险,但实则不然,伤口其实根本不深,仅要安心养上一年半载,伤痕便会慢慢淡去。” 李莹神色冷凝的瞧着水中的鲤鱼,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嗯,奶娘,去告诉府医,让他悄然加点料,本夫人要让程水仙那杂种的脸,永永远远好不了。” 疏榛欲言又止,道“少夫人,这又是何必呢?水仙小姐日日都用,府医加料的胭脂水粉,皮肤已然差得如同毁容……” 李莹手心一紧,手中的鱼食握得碎成渣子,打断道“够了,难道奶娘也不再对我好了,和夫君一样变心了?” 疏榛猛地跪在汉白玉地面上,面色苍白,道“少夫人息怒,老奴知错!” 李莹无视跪在暗凉汉白玉上的老仆人,戾色道“本夫人要让程水仙替其生母,偿还我这辈子所有的痛苦,母债女偿!” 疏榛磕了一个响头,道“嘭!老奴省得少夫人的心事,恳请少夫人息怒!” 李莹终于给了跪下的疏榛一个眼神,淡淡道“起来吧!奶娘你说那肺痨鬼荣卿溪哪里好,论家世、样貌,本夫人是哪里比不过那荣卿溪了?” 疏榛的身子骨早就不似年轻的时候了,双腿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恭敬的笑道“少夫人雍容华贵,气质斐然,自不是常人可比。” 李莹转过身,继续在湖里撒着碎鱼食,道“奶娘你说,如今我的圻儿、月仙枉死,会不会是当年,本夫人溺死那对,刚产下卑贱庶女与那贱人的报应?” 疏榛是看着李莹一点点儿长起来的,自是晓得她奶大的娃儿,想听什么,爱听什么,劝解道“少夫人,她们活着您都不惧,死了就更没什么需要顾虑了。” 李莹远望着,程勤曾住的院子方向,得意道“呵呵!本夫人如今做的最痛快的一件事,便是当年生产月仙时,竟与荣卿溪前后脚。顺利的先溺死那碍眼的庶女,随后偷偷抱走荣卿溪产下的程水仙,又在日后好好调教程水仙,养成这般丑样子,本夫人只要想着荣卿溪母女骨rou分离,心里就痛快!” 顿了顿,继续道“奶娘,那新加封荣仙郡主的程溁,真的是您捡来的吗?本夫人虽没见过程溁,但可是调查过程溁的画像,为何会与那荣卿溪竟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疏榛甚是了解李莹的多疑,讨好道“少夫人明鉴,这小娃儿不就是谁养的便像谁嘛,您看老奴之前养的看门狗,不也神似老奴吗?” 李莹神色一缓,淡笑道“呵呵!这倒是,那看门口长的,的确像奶娘。” 手扶着抽疼的额头,继续道“但我这心中甚是疑虑,奶娘同我说说,具体捡到程溁的具体情况。” 疏榛目光瞧向远方,回忆道“老奴记得那年程勤他们尚未被除去族谱,还一同住在程府。那日少夫人下令将那溺死的庶女,悄然换给刚生产后的荣卿溪,谁知那庶女的婴孩尸身实在是太壮实了,竟有十余斤重,根本就不可能是荣卿溪,那病秧子能产下的,夫人担心会因此引其怀疑……” 顿了顿,紧蹙着眉,继续道“那晚花开月正圆,老奴本想花几两银子,在乡下买个瘦弱女婴,正快步走在杂草丛生的土路上,但见开着稀疏白莲的句容河上,飘来一小木盆。 只闻弱弱的啼哭声,弱得跟猫叫似的,随即老奴捡了根树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将木盆捞了出来,打开襁褓,这一瞧,霎时心头一喜,可不就是老奴要找的瘦弱女婴嘛!” 李莹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疏榛,不错过疏榛的任何一丝表情,疑惑道“难道真是从小养大的娃儿,长的便会慢慢相似?” 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道“奶娘说的也是,你家的婽羽不就是伴着我的月仙一同长大的嘛!这二人我瞧着竟有五分相似,如今本夫人看着婽羽,便如同我的月仙还在一般呐!” 疏榛俯身行礼,连连摇头道“老奴不敢,老奴自知身份卑微,岂敢将自己的女儿同夫人的尊贵血脉相比。” 李莹扶起疏榛,微微摇头,道“婽羽是奶娘的老来女,你又是奶大本夫人的,我心里明白奶娘对婽羽的疼爱。改日本夫人便收婽羽为义女,替月仙嫁给谢家义子谢迊吧,谢迊如今也是个秀才身了,日后又有夫君扶持,前途不可限量啊!” 心道:程氏一族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已然少了程信官位的支撑,绝不能再失去与谢氏一族的联姻。 即刻疏榛跪在汉白玉地面上,磕着响头,含泪道“老奴多谢少夫人厚待看重,多谢少夫人抬举,老奴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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