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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婴灵 (第2/2页)
无我,有我无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本来就是一念之间。佛灭世便是魔,魔救世便是魔,佛魔是一家本都是修心,佛修无欲,魔修情欲,也就是七情六欲……” 程溁懵懂的点点头,嘟囔道“也就是说……说这话的人,看似霸气,实则不然哩!” 女华从一旁的石桌上,拿了碟富平柿饼,递了过去,道“差不多,遂还不值得小溁儿担忧呢!” 程溁也不客气,从花丛中爬起来,坐在石凳上,挑块边上的柿饼,放进小嘴儿里,品了品,笑道“味道不错,一口甜,一口糯!” 就在此时,花从隔壁衣袂翩翩而来,自动忽略吃得不亦乐乎的程溁,笑道“迁公子来了!” 谢迁上前一步,拱手道“深夜冒昧前来,叨扰花大夫,女华姑娘安歇了。” 花瞧着气氛不错,也未曾多想,按着灵感所知,如实道“无需客气,不过百十只被道法镇压的婴灵,跑了出来……” 程溁想起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怪物,心有余悸得将手中的柿饼掉在地上,失声反问道“不过百十只?” 女华尴尬的将头侧了过去,她刚刚担心吓坏程溁,便掩饰了过去。 花并未发现女华的无奈,沉浸在往昔中,想起人间的不平事,不禁感慨道“一般在女子怀孕二十日后,胎心便会注入,所谓胎心,就是胎儿的神识,是以严格来说,从那个时候起,一个新的生灵,便已存在了。” 程溁紧张的攥紧小拳头,怯懦道“追杀溁儿的不会是……那婉君入云阁里女子堕胎的婴灵吧,那它们都已故了……为何还不重新投胎转世?” 花双手负后,淡淡道“郡主有所不知,传说准备投胎到人道的众生,在地府第十殿里等候轮回,待轮回门一开,便纷纷离去,进入娘胎后,如果被堕掉,那么它既到不了阳间,既回不去阴间,又到不了阳间,两边都够不着。 这便是名副其实的孤魂野鬼,没有人管了,非常的可怜。被堕的娃儿们浑身是鲜血和破碎的rou块,口中不停地喊:娘亲、娘亲!” 听了这话,程溁顿时忘了被婴灵咬的事儿,义愤填膺,道“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女子的命运固然可悲,但残害亲生骨rou,也太狠心了,毕竟它们这么弱小。” 气得小rou手猛拍了下石桌,眉头一皱,继续道“对了,花大夫,做下这种事儿的人,会有报应的吧!” 花仰着头望向刚刚露出来的月色,道“不错,堕胎后,灵体还会存在,婴灵必需停留到原本在世的阳寿缘尽后,方能正式列为鬼魂,至此才可再世轮回。 而这停留期间是带着深深的怨恨,起初的婴灵由于还太弱小,便只能浑浑噩噩的,但随着时间成长,则会在人间复仇。” 程溁瞪圆双眸,诧异道“这么严重啊?” 花微微摇头,皱眉道“不止呢!胎儿因身处腹中,一切机缘使其无法为恶,遂胎儿是一个完全清净的生灵,是以堕胎相当于杀阿罗汉。佛陀将杀胎列入五逆重罪,是佛法中最重的罪业,当堕胎者阳寿已尽后,则需受无间地狱之煎熬。” 程溁抚着胳膊上竖起的汗毛,贼兮兮问道“那婴灵会如何报仇?” 花淡淡道“堕胎的婴灵,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四处流浪,等待机会报复父母。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本身的怨气也会与日俱增。 它们赖以生存的是生母之元气,日渐成长的婴灵,所需要的元气会越来越多,无休止吸收生母的运道,直到……” 程溁惊得舌头都打了结,捋了捋舌头,道“那……那婉君入云阁的这些婴灵,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厉害?” 花瞧着注视自己的程溁,摊了摊手,道“那婉君入云阁本就是座落在大空亡线的宅子,进的客人也是鱼龙混杂,聚集了污秽之气,又地处六岔路口为鬼道者修炼的绝好场所,据说近些年女校书们请了几个道人与高僧到那里驱鬼。 后来那几位高人说,这里的婴灵已有造化,成了厉鬼难以镇住,唯一解决之法,便是给它们请上排位,好生超度安葬。” 谢迁对于欺负自家程溁的东西,绝对是要知己知彼的,遂问道“那女校书是如何做的?” 花一瞧问得是谢迁,立时知无不言,滔滔不绝道“婉君入云阁的众人抱着驱逐的心态,打算让婴灵离开,使自己尽快恢复时运。 按理说造下此等沉重的罪业,是不应该有丝毫侥幸的心态。但女校书们对那些婴灵冲天的怨念,仅仅是做了简单的超度,而没有任何忏悔与修法。 又因婉君入云阁日日都有新的恩客,顾得了初一,就顾不得十五,阁中又哪里会有清闲安宁的日子,待见到婴灵阴魂不散的作恶,立时吓得内心惶惶。 据说其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会莫名其妙的从石眸内流下血水,有人说这便是枉死之人的怨气。 女校书们越加惶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除去它们,后来受了妖道李子龙的指点,将婴灵用黄符,各自封印在其屋内的污秽之处。” 谢迁听后微微点头,心中若有所思,转身去了厨房。 当下,程溁便联想到了“污秽之处”与自己擦屁屁的“黄布”,心中不禁有些难堪,但依旧忍不住,试探的问道“那黄符很厉害吗?” 花微微摇头,道“花某并未见过李子龙,对于其道法也是不得而知呢!” 谢迁从厨房大步回来,泡了一壶人参桂圆茶给程溁压惊。 晾凉后,递给脸色煞白的程溁,柔声道“溁儿,喝点茶安安心神!” 程溁不想令谢迁担心,故作镇定的露出笑脸,道“谢了,迁表哥,溁儿已经不怕啦!” 谢迁抬手摸了摸那小脑袋,脸色带着笑意柔情,道“溁儿真乖!” 花顺着谢迁的手这一瞧,程溁身上的三盏阳火,左右肩头的无名火具灭,只剩下头顶那一盏火,且此火有越来越暗的趋势。 眸色一紧,惊问道“郡主,是否是您,亲手摘下来的那黄符纸?” 程溁宛如做错事的小娃儿,耷拉着肩,心虚的点点头。 “郡主可知,那些婴灵会继续紧跟您,在鸡鸣前不……”花瞅见谢迁能冻死人的冷眸,欲言又止道。 程溁心中也有隐隐约约的预感,结舌道“啊?花……花大夫您……您不要吓人家呐!” 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人有周身三火,莫要轻易回头,一回头灭去一盏,待三盏火皆灭,厉鬼围之,啃其rou,饮其血,害其命,此人必亡。” 谢迁上前一步,急切道“花大夫,可有何解救之法?” 花偷瞄了一眼女华,微微点头,道“巧了!花某便会以这符咒治病,今夜郡主算是躲过一劫。” 说着花负后的双手,悄然接过女华递过来以素菊幻化成的符咒,随后藏在宽袖中,灵念一动,将程溁肩上的两盏阳火重新点燃。 瞬间,程溁就感觉冰冷的身体恢复了温度,心也不惊了,胆也不颤了。挺了挺腰身,伸着小rou手拍了拍跳得平稳的心脏。 喘了一口大气,笑道“多谢,花大夫出手相助,如何才能让婴灵不再跟着溁儿呢?” 花无奈道“一般情况下,问问那些邪祟是否有什么心愿未了,郡主帮忙做了便会走的,但那婴灵从未感受过人间大爱,还被道法长期镇压,恐怕不会这般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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