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_(143)讨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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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讨账 (第2/2页)


    陡然间,笑容凝固在脸上,但依旧强颜欢笑,道“常言道提银伤真情,咱们文人何不效仿江湖人,一笑而过!”

    程溁被这厚脸皮的谢迊都逗笑了,暗骂:简直天生便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倔骡子的,欠踹!最后又暗骂一句,你咋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但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拱手道“迊公子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到了这时谢迊也算是明白了,这小书童简直就是视财如命,说句话都能气死人,但他谢迊乃是堂堂亚元,又岂能与个卑贱的奴才计较!

    遂谢迊侧过身,对着谢迁大义禀然,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迁哥咱们毕竟同是谢氏族人,理应互帮互助……”

    听了这话,凌婳蝶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未语泪流,只闻呜咽的哭泣声

    程廷珙终于按耐不住,指着程溁,怒吼道“狗奴才,你什么身份,竟敢羞辱凌姑娘!”

    谢迁一记眼刀扫了过去,身上本抑制住的煞气,陡然释放出来,冷声道“程廷珙程公子是以什么身份在替凌姑娘说话,是替退婚的族妹程婽羽,亦或是同窗迊哥的未婚妻?”

    暗道:若不是昨夜度化婴灵伤了身子,连内力都提不起来,早便一个石子弹过去,岂会容这帮人叫嚣,欺辱自家溁儿。

    程廷珙被谢迁道出心中爱慕之情,顿时尴尬的臊红了脸,颤颤悠悠地收回指着的手。

    程溁狡黠一笑,道“世家出身的美人当以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杨柳为姿,更重要的是以诗词为心。

    但凌姑娘躲在人后做什么,这便是凌家的淑女风范吗?要不要小的找来卫凋,给诸位新举人讲讲借据的故事?”

    立时,谢迊横眉冷对的指着程溁,质问道“往日迁哥便是这般驭下的?此处哪里有奴才说话的地方?还不将这奴才赶出去?”

    谢迁如一座小山似的站到程溁身侧,道“主仆本为一体,我家书童的话,便是我谢迁的意思!”

    程溁赞许的点点头,瞅着即将破功的凌婳蝶,自是得意非常,笑得露出小虎牙,道“家有千金,行止由心,凌姑娘当真想要听卫凋讲讲故事嘛?”

    凌婳蝶躲在人后,眉目如画,深情地望着谢迁,泣不成声道“可……可小女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可否再宽限几日!”

    程溁悄然注视着谢迁,只要谢迁有一丝被诱惑,便休要怪她程溁心狠手辣,但貌似谢迁根本未曾对凌婳蝶有一丝心软感触。

    当下,程溁也不再试探,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的叉着腰,道“不是说了嘛,近日我家主子便要离开杭州府,待下次见面八成就是凌姑娘的喜宴上了,凌姑娘想要我家主子当着喜宴上众宾客的面上,拿出借据吗?”

    本就楚楚可怜的凌婳蝶,佯装在程溁步步紧逼下受了打击,摇摇欲坠的身子,扶着墙,哽咽道“呜呜……迁公子!”

    程溁捏着鼻子,学着凌婳蝶说话的腔调,效仿道“迁哥哥,呵呵!咋了,怎么这会子知道叫迁公子,那夜不是一口一个迁哥哥……”

    凌婳蝶被程溁说中了心事,疾言厉色的阻止,大喝道“闭嘴!”

    当下的凌婳蝶哪里还有方才娇滴滴模样,比母夜叉还要凶上三分。

    但在场的除了谢迁、程溁二人未在迷中,其余众人皆还在惊讶这十五万两白银的物品损失费,一时竟未必察觉。

    程溁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让我闭嘴,可以啊,将欠条上的十五万两白银还上,保证小的乖乖闭上嘴!”

    暗道:管她凌婳蝶是横着,还是竖着,或者旋转,跳跃着还钱,反正将银两还给自己便好。

    凌婳蝶颤颤巍巍的上前几步,俯身行礼道“迊公子,小女实在还不上这巨额十五万两白银,唯有用自身嫁妆还白银,还请迊公子与族中长辈说道说道,体谅一下小女的苦衷才是啊!”

    凌婳蝶说着拿出刚刚程楷给捎来的嫁妆单子,不舍的放在楠木雕花大案上。

    谢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惹人发狂的谢迁,随即,转过头满脸疼惜,眸光中满满深情,道“凌姑娘高风亮节,今生今世我谢迊都不会嫌弃凌姑娘的,定会同义母如实交代的。”

    程溁上前一步,挡在谢迁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拱手道“既然凌姑娘当真是有诚信,那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替我家主子收下了。”

    话落,程溁将楠木案子上的嫁妆单子,利落的揣进袖兜里。

    凌婳蝶本就是佯装的善解人意,根本没想到程溁会这般不要脸,竟真借坡下驴,夺走自己的嫁妆单子。

    霎时,恼羞成怒,刚要厉色的指着程溁,但美眸扫到旁边众人,立时,又恢复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泣不成声道“你……你……呜呜……呜呜!”

    程溁退后一步,对着众人拱手道“众举人老爷,您们都是我大明的佼佼者,小的忽然有一对子,还请赐教!”

    不待谢迊反应,继续道“上联:拆东墙补西墙,以墙补墙;下联:借新债还旧债,以债低债,横批:欠债还钱!”

    程廷珙最是见不得凌婳蝶垂泪,气得涨红了脸,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程溁佯装不懂的连连点头,道“是啊,当真是此处有理,小的既有借据,又有信物,凌姑娘也承认了欠银十五万两,这会儿却又一拖再拖,既然要用自身嫁妆来还欠账,小的又岂有不收之礼?”

    话落,程溁侧过身,又是长长一作揖,道“还请王鏊,王解元公替我家主子做个证人,我家主子嘴笨,为人又厚道,说不准这十五万两白银,还真的被糊弄过去!”

    王鳌浅酌一口杯中的水酒,眉毛微挑,笑道“为何请我王鳌为证人?济之我可是程楷兄的挚友哦!”

    程溁奉承的好话,如不要银钱似的往外倒,赞许道“您是这里唯一不与程、谢、凌三家有直接血缘之人,又是南直隶解元郎,我家主子早就听闻王解元在北雍的才名,佩服不已,更是英雄惺惺相惜,早早便起了拜会之心。”

    话风一转,继续道“只不过从未想过,会在这般情形下初次谋面,但我家主子绝对是信得过,王解元为人公允的,是以请您来替我家主子作证。”

    王鳌打着扇子,瞧着那俊美绝伦的谢迁,略略思虑后,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济之便替于乔做个证吧!”

    当下程溁给谢迁使了个眼色,谢迁瞅着那激灵的小姑娘,拱手笑道“谢了,济之兄。”

    王鏊打着扇子,笑道“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待改日春来还请于乔赏脸,带这小书童一同游山踏青,如此也给平淡无奇的日子增添了雅趣。”

    当下,程溁给谢迁又递了一个,我带着你,你带着钱眸色。

    谢迁会意一笑,道“济之兄之邀实乃于乔的荣幸,不过还请济之兄,执子之手,子执资斧。”

    王鏊大笑着离开兰字号房,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暗道:今日算是开了眼哩,这小书童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程廷珙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程楷学问虽好,但又未免耳根子太软,悠游寡断了些。

    谢迊更并非良人,日后定是有凌婳蝶的苦头吃喽。

    唯独这位与自己齐名的谢六步,虽是个病秧子,但却着实令自己参悟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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