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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登船 (第2/2页)
汉代有用牦牛毛做的厚料子,唐代则有取鹅毛做的御寒之衣,同称为絮料。 但这些皆是大富大贵之家才用的,并未普及,溁儿从农家收购其鸭绒,不仅助一方百姓增加额外收入,又帮咱们省下够置棉衣的银子,此举也唯有福慧双修的溁儿,才能想得到呢!” 倘若有条尾巴,估计此刻的程溁定能翘上天,想着北方大地的寒冬腊月,程溁杏眸笑成了月牙,道“鸭绒的份量很轻,算下来的确比棉花便宜的多呢! 待到了严冬,燕京城大雪纷飞,那可真叫一个滴水成冰,棉袄又太厚重,不方便施展武艺。 有了它,咱家亲卫便能穿上羽绒服,盖上羽绒被,也不用再请绣娘,咱们想怎么缝纫便怎么缝纫,这叫自给自足!” 众亲卫齐呼道“郡主高义! 程溁想着省下的银子,笑得见嘴不见眼,道“客气啥,卫凋之前练习过缝纫机的cao作,咱倒休的亲卫们也学学,日后也能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裳了,多方便。” 负责放哨的卫午,费力挤进兴高采烈的亲卫们,规整了挤歪的衣帽后,这才拱手道“郡主,苜蓿姑娘求见!身边还带了其她四位陌生女子,说是闺名为翠翠、大妞、二妞、觐钥。” 程溁微微点头,道“嗯,叫她们上来。”转过头,对着众亲卫,继续道“大家也都去歇着吧!” 当下,谢迁便将缝纫机用大布罩上,又令卫凌、卫冶抬进舱室。 随后,谢迁安排轮休的亲卫,秘密学习cao作。 暗道:溁儿秘制的宝贝,决不能被程家人知晓,否则他们羽翼未丰,定会被抢去,且还会继续压榨自家溁儿。 追根究底还是他谢迁自身实力不够,不足以保护溁儿,否则哪需有劳什子的顾忌。 片刻后,五位衣着褴褛,灰扑扑的女子被引进船。 其四位女子齐齐跪在甲板上,唯独那名为觐钥的陌生女子,其腰板挺直,仿佛程溁这个郡主,在其眼中不过是不入流的一般。 苜蓿膝行上前几步,给程溁磕着响头,道“郡主苜蓿有罪!” 谢迁虚弱的扶着栅栏,脸色越来越苍白,未曾多给哭求的苜蓿,一个多余的眼神,冷冷道“咳咳!因何有罪?” 苜蓿听到谢迁的声音,瑟瑟发抖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将额头贴在甲板上,颤颤巍巍道“迁公子,奴婢不该有自己的小心思,奴婢知错!” 程溁心中本就对苜蓿多几分同情,这时瞧其蓬头垢面,比乞丐还要狼狈几分,那泣不成声的模样,也不好再指责。 悄然间,程溁给谢迁暗暗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其冷眼冷语。 刚巧注意到谢迁唇上竟无丝毫血色,虚弱的好似欲要成风归去一般。 程溁立即对刚回来的卫凋、卫凌,道“卫凋,去将本郡主的百年人参,切成参片,按疗程给你家迁公子熬了分顿补食。” 小rou手扶起谢迁,继续道“卫凌扶着迁表哥去卧舱休息,天寒风瑟记得盖上本郡主新制的羽绒被。” 谢迁心知程溁这是关心自己,他虽想陪在自家小姑娘身边,但拒绝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一个来回,却是如何都道不出口。 无奈下,谢迁被卫凌扶着,走的是一步三回头,最终眸露不舍的回了卧舱。 待上了床榻,谢迁望着东面的书架,淡淡道“去将第二行第三本书递给我。” 卫凌一面利落的帮谢迁将羽绒被盖得严丝合缝,一面道“不可,迁公子,郡主令您卧床休息!” 谢迁瞅着死心眼的卫凌,半阖着的眼眸闪过一丝狡猾,循循善诱,道“我这不是已在休息吗,只是没有睡意,想看会书罢了!” 卫凌想了想,拱手道“那属下去问问郡主,再给您回复,成不成?” 谢迁心中顿时一抽,冷冷道“谁教你这般说的?” 感受到谢迁的威压,卫凌赶紧低着头,怯懦的支吾,道“是……是郡主教的属下。” 谢迁手心里搓着暖暖的羽绒被,嘴角微微勾起,套话道“你家郡主很聪慧,不止教了这点儿吧,还教了你什么?” 卫凌对谢迁是从心底敬佩的,一贯都是言听计从,立时,坦言道“郡主说,属下是郡主亲卫,不是迁公子的亲卫。 依着迁公子的性子定是闲不住,说不得又动了什么小心思,是以令属下要将迁公子的任何事,一一禀报给郡主,若是属下有任何疏漏,或是阳奉阴违的事儿,便将属下送去燕京做汪大人手下的锦衣卫!” 谢迁就知道卫凌想不出这招,唯有古灵精怪的自家溁儿,才会这般了解自己啊!骨节分明的手,扒着羽绒被的小针脚,拔着绒毛,笑问道“做锦衣卫多好,那可是圣人的亲卫,说不定哪日便一步登天呐!” 卫凌连连摇摇,道“若是一年前属下也会这般想,但这会儿属下已知什么是人情味儿了,便不愿再……” 谢迁听着喋喋不休卫凌的话,心知这是程溁对自己的严加管教,遂不得不放弃心中所想,认命的闭上眸子,只是心中将读过的书,再次默背起来。 暗道:林淑清是不会放过溁儿的,他谢迁要给小姑娘牢固的保护,唯有凭借自身才华,读书考科举,才可踏出康庄大道。 顶层甲板上,觐钥被程溁忽略得彻底,百无聊赖地抚了抚自己一头像鸟窝似的长发,又拍了拍身上满是灰尘的衣裙。 心中暗骂道:这谢解元并非如传说那边英明神武,且还是个病秧子,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还真是可惜了,那玉树临风胜潘安,风流倜傥惹人狂的俊脸呢,毕竟她觐钥还不想做寡妇。 还有这程溁也真是的,连支区区百年人参,还要切片分着省食,哼!还从一品郡主呢,也不过如此。 对于第六感灵敏的程溁,自是发觉她又被鄙视了,但待送走谢迁后,才顾得上此女。 粗略打量一番,此女双十年华,面庞虽有些肮脏,但瑕不掩瑜,五官还算清秀,皮肤细腻光滑。 只是在鄙视自己之时,却还要有求于她,可见此女人品有些不堪,其心着实有些许的狰狞。 程溁客气道“苜蓿身边的翠翠、大妞、二妞,本郡主是识得的,但瞧这位佳人的气韵,绝非一般寻常女子,这般是?” 觐钥双手负后,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溁仙郡主万福,小女闺名觐钥,乃江西豫章富贵人家的嫡女,因贪玩儿被逮人拍了花子拐卖至此。” 程溁一瞧觐钥这态度,便知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姑娘,这个年代可是重男轻女的紧。倘若不是家大业大,谁家会宠个终究要嫁出去的姑娘,由此可见其家事不一般,当然也有自己这特例。 再说如此狼狈下,有求于自己的情况中,竟还没个基本的礼貌,其家教可见一斑。但这一切都与她程溁无关,毕竟她们又不熟悉。 看在同是女儿身的份上,自己能帮便帮一把,无所谓的事儿。想到这里,程溁微微点头,待其后文。 觐钥瞧着程溁眼光不俗,还想等着程溁巴结巴结自己,不成想其态度竟是这般冷淡,不禁对程溁又添了几分偏见。 骨子里的傲慢,不经意间弥漫开来,道“觐钥仅需郡主,送小女回豫章,待时家父定有重谢,荣华富贵随您挑选!” 一旁的卫凋笑出了声,道“哈哈!荣华富贵?我家主子是圣人亲封的从一品郡主,还需何等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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