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_第五十八章 同舟共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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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同舟共济 (第2/5页)

  李景风被齐子概提着回到土堡,齐子概将他放下,道:“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崆峒。离开甘肃,永世不要回来。”

    李景风道:“三爷,我爹犯了什么事,结了什么仇家?要死我也要当个明白鬼!”

    “你不用死。”齐子概道,“只要离开甘肃,远离铁剑银卫,你就不用死。”

    “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李景风大声道,“要躲,也让我知道为什么躲!”

    齐子概看着李景风,过了半晌,问道:“你今年……二十一了?”

    李景风点点头。齐子概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别跟自己良心过不去……李大哥,你这样子,良心过得去吗?”

    李景风一愣,颤声道:“三爷……你……你说的那个当死间的朋友……”

    齐子概看着李景风,道:“难怪小猴儿那天欲言又止,这细细一看,还真有几分像。小猴儿不想提往事,大概也是没想到你爹娘竟然连化名都不用,你又说来自青城,以为只是长得像,就放你上崆峒了,没想到……景风兄弟,你爹娘几时走的?”

    李景风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四岁还是五岁那年,有一天娘抱着我哭,对我说爹死了。我那时还小,看见娘哭,就跟着哭。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着爹了。”

    齐子概又问:“怎么走的?”

    李景风摇摇头,道:“娘说是病死的。”母亲虽这样说,但他却没有父亲生病的印象,只觉一切来得突然,好像父亲某天突然就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齐子概又问:“那你娘呢?”

    李景风道:“两年前病死的。”他顿了一下,又道,“我问过娘爹的事情,她说爹出身甘肃,领过侠名状,本来在南充当护院。爹死了后,我们才搬到青城。”他忽地想到一件事,又是一惊,“难道……爹没死?他是到了甘肃,入了铁剑银卫?他为什么抛下我和娘?又怎么犯了罪,当了死间?”

    齐子概缓缓道:“那都是崆峒的往事,你不用问。知道了,对你也无益。”过了会又道,“你只要记得,你爹是做错事,不是做了坏事。只是那错太大,我也帮不了他,何况那时我哥还不是掌门……”他想了想,摇摇头,接着又说,“为了弥补这大错,他自愿出关当死间。我之前没跟你说过,一旦决定出关当死间,崆峒就会对他们发仇名状。”

    李景风一愣,问道:“为什么?”

    “怕蛮族有探子潜伏在关内。仇名状不但能掩人耳目……也是……要挟,死间不能掌握,但总有亲人……”齐子概道,“这仇名状让死间不敢轻易反叛。”

    李景风觉得此举甚不合理,不由得怒道:“我爹帮崆峒当死间,反要被威胁仇杀三代,这是什么道理?”

    齐子概道:“没有道理。百年前的大战几乎覆灭了关内,蛮族处心积虑,入关前早在关内散播不少内间,当年连九大家内都有人信奉萨教,以致战事初期处处失利。大战过后,为了防堵蛮族,九大家连一滴水都不肯漏进来。”

    “为了怕出关查消息的人被策反,边关准出不准入,那要怎么探知蛮族的消息?唯有死间。死间难寻,又难掌控,仇名状就是最好的手段。一旦查出被策反,那就诛连三代。”齐子概缓缓道,“你爹最后送来的消息就是蛮族五分,各自争斗的事。”

    李景风道:“那我爹反了吗?你们有证据吗?若我爹没反,为什么要杀我?”

    齐子概道:“你爹久无音信,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也没人怀疑过……但你……”他顿了一下,道,“你就是你爹反了最好的证据。”

    李景风疑问道:“怎么说?”

    齐子概道:“你爹犯死罪,出关当死间,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

    李景风一愣,讶异道:“不可能!那我爹早在关外,我又……啊!”他忽地明白一件事,“你说我爹他……是从密道……”

    齐子概点点头:“你才二十一岁。你爹是从密道回关内,带走你娘,逃到青城。他回到关内,却从未回来禀告密道的事。密道如此重要,他又回到关内,为何不回崆峒复命?那只有一种可能……”

    李景风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自己的父亲当真投靠了蛮族?那他是真的病死了,还是……其实他是出关了?

    又或者父亲知道自己若回崆峒复命,必然逃不了死间的命运,索性带着娘远走高飞?

    无论是哪种结果,父亲都是背叛了崆峒,背叛了铁剑银卫。

    至此,李景风终于明白自己在崆峒是呆不下去了,铁剑银卫的梦想,终究是断送了。

    “三爷……我爹到底犯了什么事?”李景风垂下头,这是他最后想知道的事。

    “别问了。”齐子概仍坚决不肯透露:“收拾好行李,跟小房告别。”

    ※

    齐小房正坐在桌前练字。齐子概人虽粗豪,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于是逼着齐小房也跟着认字写字。李景风受伤后许久未来,齐小房见着他,丢下笔迎上前来,欢喜叫道:“景风哥哥!”

    李景风摸着她头,强颜欢笑地问道:“写字无聊吗?”

    齐小房道:“爹喜欢,不无聊。”她见李景风神色憔悴,疑道,“景风哥哥,你怎么了?”

    李景风道:“我要离开崆峒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齐小房皱起眉头,问:“不回来了吗?”

    李景风道:“不回来了。”

    齐小房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李景风忙道:“别哭别哭!你哭了……我……我也要哭了。”

    齐小房跺脚道:“景风哥哥不要小房了!”

    李景风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垂下头。

    齐子概道:“景风哥哥不是不要小房,是不得已。你乖乖的,别让景风哥哥担心,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

    李景风忙也道:“是啊,小房你要乖,听三爷的话。你要是乖,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你要不乖,我就回不来了。”

    齐小房噘起嘴道:“小房一直都很乖!”

    李景风摸着齐小房的头道:“景风哥哥知道,以后还要继续乖喔。”

    齐小房低下头,嗯了一声。

    齐子概问:“还有谁要见吗?”

    李景风想了想,道:“甘老前辈。”

    甘铁池与齐小房一般,都在写字,但他抄写的是佛经。他依旧住在李景风为他贴满佛经神像的房间,只要求了添置一张书桌与笔墨。朱爷仍希望他能为崆峒铸造,对他甚是礼遇,应了这些要求。见着李景风时,甘铁池正在抄写《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见李景风进来,他双手横夹笔杆合十,恭敬地放下笔,这才起身相迎。

    他听李景风说完始末,也觉感慨,劝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恩公是个好人,也许老天安排,要让恩公离开崆峒,另干一番大事业。”

    “别叫我恩公,我听着别扭,叫我景风就好。”李景风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大事业,只想学好武功,做点有用的事。”

    “那景风兄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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