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难以言明 (第2/2页)

高估自己矢志不渝的程度就是了。”

    话题好像有深刻起来的趋势，白石麻衣本想回复几句，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去，还是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心里却难以自制的想着这句话，和它延伸出的上上下下的意思。

    每个人都会高估自己矢志不渝的程度。

    她念叨着这句话，动物般兴奋的扬起前脚似的心情却分解成砂砾后，在握着蛋糕的手的指缝间缓缓沉落，她逐渐沉默起来，莫名感知到些不应该在这种时刻出现的怅然。

    “你和娜娜敏其实和她都有些共同点。”

    白石麻衣没有去追问。

    来到一个人群团团围住的地方，隐约传来吉他和人声歌唱的声音，她们凑了过去，站到边沿，然后模糊的听到了几句歌词。

    “不好意思，让一下。”

    这一听小岛织子便来了兴趣，于是便于白石麻衣挤入前沿。气喘吁吁的歇着，好奇地看着那个歌手，是个长发的女孩子，抱着木色的吉他，一旁立着的纸板上写着些类似感谢听众的话。

    “最后一首歌，叫《西瓜》，有人听过吗？”

    人群中仅仅几个人回答，不例外的纷纷摇头。

    女歌手咳了一下，按着和弦，先是弹奏，而后闭上眼又睁开，像是进入了状态那样，清唱起来：

    “我们总是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你早已知道我没有可拥抱的未来”

    女歌手的声音略带沙哑，清清淡淡的吉他旋律直击人心。白石麻衣是感性的。

    “现在应该勉强明白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说喜欢之后就逃走了是我的方式。”

    白石麻衣听得入神，这吉他音色她分辨不出好坏，弹得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和弦罢了，却有一种难以平复的情绪在其中进入心曲。她不知道该不该称其为悲伤。

    “呐，那个夜晚只是鬼使神差而已吧。”

    要说一首歌的歌词重要就重要在这里，词人将自己的故事凝练到字句中，配合上相符合的曲调时悠悠然的就勾动了平日里潜藏着的回忆。

    那个夜晚……月色很美有什么用呢，那令人耿耿于怀的，主动上前的与选择退后的，还是同一个人而已。

    白石麻衣渐渐有些想起了什么，不禁有些苦中作乐般的腹诽道：这首歌应该叫风间树的自白。

    此时小岛织子和白石麻衣的手机近乎同步振动了一下，小岛织子拿出看了眼，道：“他让我们去这个教室一趟。”

    白石麻衣回神，情绪却没收回来，她有些迷糊的说：

    “演出要开始了？”

    “嗯，但好像不是专场，是个教室里。”

    她见白石麻衣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在想什么？”

    “刚刚那首歌，挺好听的。”

    小岛织子眨了眨眼，点头道：“确实。”

    接着她们便朝着目的地走去，挤出人群后，穿过人群和林荫道，走至那栋楼一楼的楼梯台阶前，人瞬间就少了下来，只剩下几个匆匆忙忙赶去人流量最多地方的人，此时小岛织子却突然站住。

    白石麻衣沉默的走上了二阶楼梯，她见身旁无人才转头，问道：

    “怎么了吗。”

    小岛织子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刚刚想到的。”

    她莫名有些不安：

    “嗯，您说。”

    听到之后，好像时间都静止了片刻。

    白石麻衣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定的回答，再不济也能顺利的说出自己所想。

    但，没有，并不是。

    她脑袋空空如也，像是被零下一度的低温冷藏住了那样，让杂乱如发丝似的记忆交织起来的时间都变慢，慢如九十岁的老人撑着拐杖拖累一整个车道的速度，也许是齿轮倏忽不顾后果的停住，此刻她的大脑平静却没有任何可以应对的想法。

    她直视着小岛织子，没有能说出任何想象中的，那般信誓旦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