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爬不完的阶梯 (第2/2页)

了顾实的手腕。说实话，要不是碍于男人的尊严，经过刚刚那一茬的他恨不得时刻都抓着顾实的手。顾实感受着风的凉度，在吸收那变形怪多达20个单位的黑魂之后，尸毒被暂时压制下去，只是他能察觉到体内的圣血越来越稀薄，不知是过度依赖黑魂的后遗症还是自己将要尸变的征兆。

    一路无语，天色在潜移默化中微微发亮，西方的月亮隐去了身影，东方则晕上一层鱼肚白。顾实不由加快脚步，他需要尽快赶到位于校园东侧的校体育馆，那里极可能存在两人苦寻的固有场景。幻境核心越强、底层规则越牢靠，则运作方式越接近表世界。永恒幻境中不仅有比拟人类的生物——灵，幻境的每个细节也精细无比，能够按照各层规则进行推敲解释。反之，微型幻境是混乱与不稳定的代名词，日夜交替会随着记忆事件的发展加速或减慢，更甚者毫无规律所依。现在，一夜剧情已过，男女很可能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那女子是大学生，从小巷回到学校上体育课也在情理之中。

    抵达校体育馆，两人迅速展开地毯式搜索。太阳东升西落，短暂的白昼即将过去，两人将2层的体育馆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隐藏其中的固有场景。按理来说，在确定的区域内寻找固有场景并不困难，微型幻境中的普通场景与固有场景有巨大区别，比方说体育馆中的篮球架：以核心之力强行将金属柱与金属板拗成篮球架的造型，金属表面既无涂漆也没有材料品牌等富有生活气息的文图；反之，若这篮球架属于固有场景，那么其部件必然精细，连一颗螺丝上都会有岁月的痕迹。搜寻无果，顾实万般焦急，但他并不怀疑这体育馆与固有场景的联系，当初在教务楼顶层俯瞰，这体育馆周围确实没有丝毫空间扭曲现象，如果当时的判断无误，那么就是搜索方向不对，那固有场景可能不在体育馆之内，而是在外！两人沿着体育馆外围细细搜寻，终于在深夜时分找到了那千盼万盼的固有场景。这是位于体育馆西侧角落的一个垃圾房，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地方与其他区域的区别，但保险起见顾实还特地打开了其中一个垃圾袋，查看了一番。对于那袋垃圾，用郭燮的话来说便是：“总算是看到栩栩如生的垃圾了！”

    将垃圾房作为据点有些奇怪，但这里的垃圾大多为损坏的体育器具，没有刺鼻气味；核心又不能在固有场景中胡作非为，光凭这两点，就足以让两人放下所有成见，乖乖待在其中恢复体力。三轮太阳升起落下，期间没有一只怪物前来sao扰，顾实猜测这核心不是已经摸清自己的能力就是正在集结兵力做最后一搏，这样的话出去狩猎也不会有太大收获，只好继续等待指引之灵的到来。凉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顾实感到一阵恶寒，之前被僵尸抓伤的地方已经溃烂发紫，这尸毒已经深至骨髓。

    第六日的太阳西沉之时，顾实感到困意来袭，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睡去，这幻境之中哪有什么睡眠，只有睡死。顾实开始向郭燮讲述教务楼中发生的事情，这能抵消他的睡意，让大脑保持清醒：“在与你走散之后，我开始站在核心的角度思考如何才能置我于死地。这种思维方式可能有些奇怪，但相比直接思考如何脱离那个超自然空间来的更缜密。首先想到的是它会趁我势单力薄派出怪物强袭，我当时将这看作吸收生命力的大好时机，于是在原地等了5分钟，事实证明它没有这种想法。之后我做了几组实验，发现无论向上向下多少次依旧会回到4层，起初我觉得核心想要拖延时间，这无疑是杀死我的最好方法。不过有一点说不通，如果它要这么做，那么窗户和墙壁都应该做成不可破坏的状态。这能砸开的窗户简直是像在引导我从窗外离开，而剑痕能被保留的墙壁是要我给你留下逃生线索。于是我真的那么做了，还真如我所愿离开了那超自然空间。至此普通人会欢呼雀跃忘记了潜在的危险，但我一开始的疑问却还没解开——究竟如何才能置我于死地？这样的思维方式确实救了我一命，在楼道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