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法立德哈萨穆 (第2/2页)

实并没能悟到什么，反倒是心中的谜团越结越多。这样的结果倒也正常，毕竟“道可道，非常道”，道术的奥妙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不过有一点虚清子说的笃定，顾实也听得明明白白，那就是炼炁是一段长征，不能cao之过急。

    傍晚的太阳将天空分成两半，东边依旧湛蓝，西边则染上了金红。顾实坐在床头，端详着闯入室内的一抹夕阳，细细思量着炼炁之事：从头开始修炼是不可能的。单单一个小周天功法就得花费20年的功夫，20年呐，久到令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义。但无节制地使用“缠”也不可取。心魔暂且不论，缺阴少阳的后果在诸多典籍中均有提及，在没有找到克制的方法前，还是少用“缠”为妙……

    太阳西沉，天色昏暗。在一段长时间的沉思之后，顾实终于将自己纷杂的思绪完全捋顺，不再迷茫了。炼炁之事得从长计议，顾实认清了这一现实，他也接受乔振邦的建议，决定将“缠”暂时封印起来。“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中包含着与一条捷径失之交臂的可惜，还有自废武功的那份不甘心。千般可惜，万般不甘，也都止于这声叹息，因为错过的捷径可能是悬崖峭壁，废掉武功的同时也规避了走火入魔风险。顾实渴望变强，但变强的方式不止炼炁这一种，所以又何必铤而走险呢？

    夜幕降临，月色初显。顾实开始思考另外一种更直接、更正统的变强方式，也就是“增加卡池深度和提高卡牌质量”。这种方式简单起来很简单，有经济实力的人只要出入一次卡牌交易市场，实力就能翻一番；难起来又很难，没有经济实力的人只能在各种幻境中赌捕获率，稍有不慎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顾实没有经济实力，也没有驱梦师资质，所以他连难的那种都办不到。思绪放宽放远，顾实看到一种恶性循环正悄然形成：没钱就无法扩充卡池，卡池不够深就没法成为驱梦师，成不了驱梦师就只能在十分有限的幻境中冒险，在这些幻境中冒险还得支付学费，所支付的学费大于冒险中的收获就会越变越穷。

    思及此处，顾实才真正明白了第四、第五条重点校规（第四，期末学分未满100者，开除；第五，期末负债超100万者，开除）中暗藏的玄机。在狮心学院，贫穷是一种原罪。凡贫穷者，皆会因高昂的学费陷入恶性循环，如果没有能力跳出循环，那就只剩下断梦这一种结局了。

    顾实很穷，但他既然预见了贫穷的恶性循环，就会想法子绕过去，不会坐以待毙。绕开的方法无非两种：一种是取得驱梦师资质。顾实拜李非为师，为的就是成为驱梦师，但他与驱梦师之间究竟有多少差距，又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来缩短其间差距，现在还不太清楚，得等上完乔振邦的实践课后再议。另一种是变富。一夜暴富，往往是懒惰之人的幻想，永远只是幻想。于顾实，倒并非不可能。顾实拥有着超高的捕获率，是与卡牌合成师同样稀有的存在，若能合理运用此能力，那么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财富并不困难。

    晚风凄冷，月明星稀。以无光三角·乌涅华为分界线的顾实渴望力量，立誓要利用一切能利用到的资源来武装自己。炼炁之事得从长计议，成为驱梦师未有定数，那便要走上暴富之路。遥望着某颗不灭星辰，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逐渐在顾实脑中形成。顾实买不到“烂牌”，却总有人能买到；顾实打不过魔灵，却总有人能打过；顾实的暴富之路，只缺少一个合适的靠山。只是以“捕获率”为商品，找大人物谈生意，就好比虎口送食，讨不讨得到老虎的欢心不好说，最差的情况还会把自己给赔进去。虞林夕、楚葵、法立德·哈萨穆，谁是那只无牙老虎，顾实还有半个晚上可以考虑……

    时间回到现在。

    就在法立德打量顾实的同时，顾实也在为外国友人做着人物画像：高鼻梁、深眼窝、大背头、棱角分明的脸上蓄着一点点胡须，法立德可以说是国际上公认的那种美男子，他的美不仅限于五官，还有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阳刚气息。除了样貌，法立德的衣着同样突出，红色领带、紫色衬衣、金色西服，再加上右手的名表和戒指若干，富贵得让人眼花缭乱。

    相对于楚葵的深藏不露，法立德的高调是愚蠢还是自信？相对于虞林夕不明了的目的，法立德明确的渴望是弱点还是饵食？顾实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选择了法立德，仅有一面之缘的法立德，他相信自己的灵感，相信眼前的伊拉克籍人就是那只无牙老虎。

    “那么顾实同学，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