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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他们的名字 (第2/2页)

又不是在执行任务,喝点儿,没事儿!”

    董全巷放下举着的手机,嘿嘿笑着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后再递回给刘振国,五个人轮换喝一口,没喝完,就又轮换一圈。

    刘振国咂吧咂吧嘴,“这酒咋喝咋不得劲。”

    坐在董全巷旁边的王捷喝的最后一口,“对头,哪里有白酒好喝,听说你每次都给五十元,着敲棒棒喽。”

    孙盖桐接过王捷的酒壶,“大王这话说的不对啊,老刘那是军官,怎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就是我们的榜样!”

    赵建有点不喜欢孙盖桐,“欣地酒还堵不住你那到处出驴的嘴!”

    孙盖桐学着赵建的中原腔,“俺嘴到处出驴,也比有些人耙耳朵强!”说着还朝王捷眨眨眼,赵建耙耳朵就是王捷告诉他的。

    眼瞅要吵起来,始作俑者王捷出来打圆场,“今天多好的日子,吵啥子吵嘛。”

    刘振国拉了一下赵建,“你徐顾不徐顾将将儿过去那人肩膀上抗个人?”

    赵建刚才一直忙着吵架,一脸茫然,刘振国站起来就要跳车,“一车迷瞪儿的!”

    这个时候一直举着电话找信号的董全巷也一下子站起来,拿手里的电话给刘振国看。

    一车的人只有董全巷有电话,因为他的家庭环境最好,他有两个很出息的jiejie。

    他是家里的老幺,那个年代的农村家庭,生出女孩就是一直生,生到有男孩为止;他的家庭不重男轻女,只是他那刚强的母亲受不了同村人的嘲笑。

    生活在农村,会种地就永远也饿不死,有的人的理想是饿不死就好,但是有的人不这么想,不然文明无法进步。

    老董家三个孩子都很出息,学习成绩很好,家长也诚实肯干,但是勤劳诚恳不能当钱花,面朝黑土背朝天的农村家庭供不起三个大学生,父母那段时间一直愁眉苦脸,他的二姐马上高考,他也马上就要上高中,这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所以他拿着两个母亲做的玉米面饼子,背着父母就去县城参军。

    参军的过程很顺利,虽然他瞒报了年龄,但是当时的审核也没有那么严厉,因为他有一张因为风吹日晒而沧桑的脸,还因为边境哨所确实缺人。

    二姐果然考上了重点大学,在中央城上大学,大姐也开始工作,在一个跨国企业,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握着枪的手不太冷。

    大姐的工作能力很强,毕业三年就成为了主管,还给家里人每个人都买了一部手机,他也开始自学文化课程,立过三等功的他准备今年报考中央军事大学,听说还有加分,他很有信心。

    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这不算什么,他服役的哨所里,时间最长的战友已经十五年没回过家,听说还有二十多年没回家,家已经搬到乌珠穆沁旗,他们以谁最长时间没回家为荣,背地里却擦着想家的眼泪。

    他的大姐要结婚了,他没见过自己的姐夫,只听大姐说是个外国人,他总感觉为这个家牺牲最多的是jiejie,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委屈,他要回去看看,就算自己结婚请不下来假,也要回家参加jiejie的婚礼,所以他交了探亲假条。

    他是幸运的,因为从今年开始,国家大力提升了边防战士的福利待遇,鼓励地方部队战士转调边防,军人是最可爱的一群人,转调申请如同雪花,他的探亲假条得到了批复,他所在的哨所很大,足有三十三个人,所以一下子批了三个人的假条,也因为只有三个人请假。

    同样得到请假批准的还有王捷、孙盖桐。

    王捷的母亲去年来看他,要坚持到哨所看看儿子驻守的地方,得了高原肺水肿,走到半路就昏倒了,最后都没来得及见儿子一面就被送去救治,此时正赶上集体军事训练,两个月的时间,母亲上不来,儿子下不去,军事训练过后王捷每个月递一次探亲假条,被称为乌珠穆沁旗哨所最想mama的孩子。

    孙盖桐去年结的婚,婚是在哨所里结的,因为他的家在滇南省,塞北省在中央国的最北边,滇南省在最南边,他想留在滇南省,虽然滇南省边境线也很长,但是不像塞北省那么缺人,所以这一呆就是八年。

    自己的新媳妇在乌珠穆沁旗待了三个月,怀孕了才回家待产,来信说已经生了,是个男娃,取名叫孙镇边,边境哨所里的孩子都叫镇边,只是姓不同,一点新意也没有。

    刘振国与赵建是相邻两个哨所的,他们哨所比较小,只有十个人,所以一个哨所就批了一个人的请假条,乌珠穆沁旗有离他们最近的火车站,所以五个人在乌珠穆沁旗哨所集合。

    刘振国是不想回家的,他的战友偷偷给他请了假。他已经十五年没回过家,上一次回家还是因为参加父亲的葬礼;母亲已经早早就去世了,媳妇也跟别人跑了,自己的儿子也成家了,家庭幸福,听说给他生了个孙女;这些都是他听说的,他的媳妇不理解他,他媳妇教导的儿子也不理解他,之前只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坚持给他写信,这几年也不写了。

    他知道自己休假了很茫然,出了军队就不知道去哪,同乡的赵建叫他去看看孙女,他就背对着赵建掉了眼泪,他的存折有十万块钱,儿子不要,我给孙女他总不能反对吧,他一路上都在这样安慰自己。

    赵建是中原人,偏北方的中原人。

    常说南方人怕老婆,其实南方人是表面上怕,背地里不怕,北方人就不同,北方人是表面上背地里都怕老婆,赵建就是这么个怕老婆的人。

    他老婆每次给他来信都说地里荒了,庄稼不长了,你退役吧,不稀罕你那俩钱儿,别干了来家种地,他也只能变着法的写一些笑话寄回去,从不敢谈自己的理想,也不敢说一句祖国需要我这样的话。

    他心疼老婆是打心里的,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准备到了乌珠穆沁旗买一些发卡梳子什么的带回去讨老婆的欢心。

    他的儿子已经十岁了,他的婆娘也早已经不是戴这些东西的年纪,但是只知道站岗放哨、巡逻检查的赵建还总感觉他的老婆,是嫁给他时的样子,因为他结婚的时候跟老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最容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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