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琳系列 (第4/8页)

”老爷爷，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千万别跟我客气。“老头子说：”丫头放心吧，我老头子跟谁都不会客气，咱不整那些虚的。“他转而跟老板说：”听我说，掌柜的你给我来二十串羊rou串，十个鸡翅，十串大虾，俩大腰子，再弄一个羊鞭。火锅嘛，你给我来鸳鸯锅，辣的那边多放点麻椒，涮菜什么的荤素搭配着你就按三个人的量上。最后再给我来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老头子一口气说完，把个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老头子怎么看也有九十岁以上了，就算是身体健康也一定是跟社会脱节严重的老古董。

    可他点起东西居然这么流利，不是经常出来吃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帮工却是有意跟老头子开玩笑，”老爷子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腰子，吃了还有用吗？“老头子两条刷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说年轻人啊，老头子我大半辈子都是给人看相算命，没少帮人消灾解难，今天也要特别嘱咐你一句，下雨天你可千万不能出门啊！“那个年轻的帮工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就问老头子，”老爷子，你把话说清楚点，为啥我下雨天就不能出门了？“老头子笑了，”这还不明白，你小子嘴太缺德，当心让雷公把你给收了。“帮工这才知道老头子是在骂他，可对方偌大一把年纪，又是客人，他还真不敢得罪，只得自认倒霉，吃了个哑巴亏。

    旁边那十几桌客人看到这一幕，却是引得一阵哄笑。

    对于这些，周静恬倒并不怎么意外，老头子是个奇人她是早就知道的，虽然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当初给自己算胎的那一位，但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高美琳的与众不同，便可见一斑。

    到了二楼包间，便有服务生给安排火锅，烤串很快也端上来了。那老头子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拿起一支羊rou串在嘴里一撸，眨眼的功夫便只剩下一根签子。

    不一会儿，他就吃下了六串。似乎是肚子里有底了，老头子拿起那瓶二锅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杯喝了一口，先是辣的嘴角一抽，接着便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喝酒还得说是这牛栏山二锅头，别看档次不高，可这味儿正。“老头子打了个酒嗝，又对对面的周静恬说：”丫头，你也来点？“周静恬则是忙着往锅里给他下菜，听了这话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略有伤感，”以前的时候我也挺好这口的，最近这段时期突然的就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了，喝点啤酒果汁的什么的倒是没问题。“老头子说，”那就可惜了。“说完，他又抄起一串烤大虾大快朵颐起来。

    这个过程中，周静恬则是拿着一罐凉菜，不时的喝上一小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头子吃。

    而她心里也在紧张的期待着，这顿夜宵结束后，自己问他的问题又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之前的时候，老头子一下子点了这么多东西，周静恬多少的认为他是故意的搞怪，以彰显自己奇人的身份。他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可能吃的下这么多东西。可是到最后，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老头子吃了个一干二净，就连那瓶二锅头也都被他喝光了。

    这就不能不叫周静恬惊讶了，火锅加烧烤，所有的食物加在一起没有十斤也差不多，别说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就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小伙子也指定吃不下啊！

    她认识的人当中最能吃喝的张无敌也要甘拜下风。

    周静恬惊疑间，老头子已经把最后一口rou填进嘴里，他打了一连串的饱嗝，又用手抚摸了一下鼓胀的肚皮，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哎——饱了，饱了。”

    周静恬很有眼力介的给老头子倒上一杯热茶，“老爷爷您喝点水。”

    老头子却是摆摆手，“行了，丫头，我也吃饱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周静恬示意，她把包间的门打开，出去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又反转回来，之后把门反锁了。

    这里她来过几次，这个包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在这里跟老头子谈话，还是能够放心的。

    “老爷爷，据我所知，一天以前的下午你曾给一个女孩看过首相。”

    周静恬斟酌了片刻，终于提出了她的问题。

    老头子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没有一点迟疑便说，“你是说环宇制衣那个女娃子。”

    周静恬点头，提到正题，她的心情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老头子继续说：“那个女娃子很不一般啊。”

    周静恬静静地等着下文，可是半晌过去，老人却未再次开口，他厚重而粗糙的眼皮低垂下去，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见状，周静恬只得开口去问，“老爷爷，她怎么不一般了？你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身子一激灵，似乎真的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他低垂的眼皮再度撩起一条缝隙，从里面射出两道昏黄色的光来，“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吃饱了就想睡觉，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周静恬这个气啊，她也搞不清楚这个老头子是不是在装相，当然比起弄清楚真相这些并不重要，于是她就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老爷爷，我是说那女孩怎么不一般了？你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用手捻着自己那长长的白胡须，一下一下的捻着，不急不缓，非常有规律。

    周静恬心想，这老头儿是入戏了吗，终于摆出了江湖术士那种高深莫测的气势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开口。

    不过周静恬这次也是沉住了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反正他人在自己掌握之中，说出来是迟早的事。

    她就在耐心的等着。

    终于，十几分钟之后，老头子再次开口了，“天机不可泄露啊。”

    要不是事关重大，周静恬的心情紧张，恐怕她就得笑出来，搞了半天还是算命先生那句老套的台词。

    可是，你认为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能有用吗？

    周静恬说：“老爷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不用我说恐怕你也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她不光是关乎高美琳的命运，还有我和另外一个女孩也都和这事有重大关系。”

    老头子摇摇头，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周静恬有点着急了，她小巧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对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出手，那不是她的风格。何况这种人你对他用强多半是没有用的。

    周静恬沉思了片刻，还是笑着对老头子说：“老爷爷你说吧，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你提出来我就答应。”

    “要求……”老头子笑了，他仍旧捻着胡须说：“你认为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会有什么想法吗？金钱？美色……这些对我还有吸引力吗？”

    周静恬一想也是，这么大的岁数，说不准哪会儿一口气上不来就与世长辞了，他还能有什么欲望呢？

    但她还不死心，“老爷爷，您还有家人们，如果有……”

    只是，老头子的话很快扑灭了她的希望，“没有，没有，老头子我一生行走江湖，没成过家，哪来的家人啊？”

    周静恬额角渗出了汗水，迟疑了下，她用央求的语气说：“老爷爷，求求你了，这事真的关乎着我们的命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周静恬不住的央求，她知道在她面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