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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发威(下) (第1/1页)
“怎么会是我母亲?”王春林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弄明白丹姨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曾丹娘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春林的手:“我刚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搁渡的事儿,可你怎么知道这事儿是你娘做的,而不是……”而不是窦定坤的手笔? 王春林神情一怔,更困惑了:“现在巴不得窦定坤倒霉的人除了我姐就是我娘,我姐刚醒过来,那肯定是我娘在坑人呐。” 冯氏刚端到嘴边的水差点晃出来,“春林,怎么说你娘呢?”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掩不住。 这怎么不是坑人,还是个大坑呢。 曾丹娘闭了闭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惶然的说:“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娘不会这么做的。” 澜娘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把窦定坤打成落水狗对汇锦昌有什么好处?窦定坤觊觎汇锦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澜娘难道就不怕窦定坤气急之下聚股,让汇锦昌东家易主吗?她可是早就听说窦定坤除了手里的股份,还搜罗了许多小掌宗的散股,他真正的股份其实比澜娘多。 曾丹娘心里像是拢起了一簇火苗,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王芍有些奇怪,她从来都没见过丹姨像今天这样慌乱。难道金陵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王芍思忖着,解释说:“丹姨,春林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娘的手笔,下午的时候马盛来过,说我娘前些日子派郭通去过一次杭州,郭通回来后我娘就避到大召寺去了。” 大召寺位于凌云山山顶,几年前住持方丈做主在凌云山半山腰的位置建了座善堂,因这善堂规模很大,还有皇上亲笔所提的“善因”二字,所以金陵府专门拨了两队官兵,日夜守护在凌云山脚下。 所以大召寺虽然香火鼎盛,却没有敢在此闹事之人。 沈观澜住进大召寺,任凭谁上山相求,只要沈观澜不见,便是如何都见不到的。这不就是摆好架势开战的姿态吗? 仿佛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曾丹娘颓然的坐到床边的椅子里。真的是澜娘所为……竟然真的是澜娘所为…… 曾丹娘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冯氏婆媳对视了一眼,目露不解,王春林的脸却冷了下来。 女儿被人一箭射中,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反击吗?何况他娘不仅反击,还是光明磊落的反击,这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吗?丹姨今天怎么有点拎不清?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在担心母亲,而是…… 同样觉得骄傲的人还有王芍,外祖父常说她谋事的手段不如母亲,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如的。 虽然不知道母亲使了什么手段让江南大商船拒城不进,但就像春林说的那样,搁渡能影响母亲的只是年终分利时银子的数目,而对窦定坤这些打着汇锦昌的幌子在经营自己买卖的小掌宗们,却是致命的。 汇锦昌这层“虎皮”穿的久了,他们恐怕都已经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王芍那两道英气的峨眉慢慢舒展开,有这样霸道强势又睚眦必报的母亲,让王芍那颗飘忽不定的心仿佛生了根,突然就安定下来。 ※※※ 从王芍院里出来,董氏不解的问冯氏:“娘,澜夫人能让江南大商搁渡,这难道不是喜事吗?怎么曾娘子反应会这么大?” 冯氏脸上没有表情,释怀的轻吁了一口气,“澜夫人这么做,虽然能重伤窦定坤,却对南字号百害无利。” 金陵城里只有汇锦昌一家是能登上大商货船的商号,江南大商拒城不入,说白了拒绝的还不是汇锦昌。曾丹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澜夫人想打击窦定坤,必然会伤到汇锦昌,而且还是“大伤”。 董氏糊涂了:“那澜夫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没有别的办法对付窦定坤了吗?” 冯氏眼角出现两条笑纹,“未必没有办法,但这就是澜夫人的脾气,要做就明明白白的做出来,最直接也最有效。” 董氏心中微震,“这不就是不计后果吗?” 冯氏苦笑摇头,“澜夫人如果不计后果,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窦定坤发难了。” 董氏想了想,不由笑着点头,心道:还不止呢,郭进下午的时候带回了消息,说窦定坤一家已经赶去京都了,想必窦定坤在京都求路无门的时候,金陵的事也正好传到京城去了。 气也得气他半死! 澜夫人瞅准这个机会下手,眼光真是又准又毒。 董氏不禁叹了声:“曾娘子是担心澜夫人的安危吧。” 澜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要面对的风雨恐怕连男人都要畏惧几分。董氏有些理解曾娘子刚才的惊慌失措了。 董氏却没发现,婆婆含笑的眸子一点点的淡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冯氏才自言自语道:“她是为了南字号。” ※※※ “她是为了南字号” 次日一早,王芍的屋子里传来王云修父子的争吵声。 王春林梗着脖子对着面前黑着脸的王云修,“她知道南字号是舅父的,怕母亲这一折腾把南字号给折腾没了。” 王云修气的炸了嗓子:“你个不孝子,嫌我寿长是不是?”掳起袖子就要打人。 王春林一闪身躲到王芍身后,愤愤不平的说:“昨天你听说搁渡的事儿都没放在心上,怎么今天忽然就想启程回金陵?我今早给你请安的时候就听柴胡说丹姨来过的。” “王春林!” “春林!” 王云修和王芍一同出声,只不过一个暴怒斥责一个埋怨嗔怪。少年在jiejie身后缩的更紧了,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王云修气的半死,扶着桌子喘气,还得和闺女解释:“你丹姨……今早的确……的确来劝过我。” 王春林眉毛一挑,“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脑袋上立刻挨了王芍一记。王芍瞪他,少年这才老老实实的缩回去躲难。 王云修摇头捶胸,被气的死去活来。“杏雨啊,你丹姨倒不是只担心商号,她其实是担心……是担心……” “是担心长宁伯府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王芍言笑晏晏,王云修和王春林全都愣住了。 一个问:“你猜到了?” 另一个吃惊:“长宁伯府又是怎么回事?” 王芍笑着忽略后一个,走上前安慰父亲道:“大长公主如果连这样的事儿都要介意,那就不是连郑太后都会忌惮的大长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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