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一十八人世悲欢问剑芒,虚名空对取苍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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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八人世悲欢问剑芒,虚名空对取苍凉 (第1/4页)

    夜色又降下一层,院角的灯光将三人影子拉长。

    天绍青看着李裳,忽然道:“娘,刚刚你说柳大哥的事,都是大姐告诉你的?”

    朦胧夜下,月光弥漫。

    李裳微笑,并不知道天绍青这话,原是有所指的。

    天绍青此刻心里忐忑,不能够确定天绍琪告诉李裳多少事情,她心里讷讷地想道,难道天名剑及沈家的事情,大姐没有告诉爹娘么?为何爹和娘这般平静?丝毫不曾怪责柳大哥?

    大姐为何不讲呢?

    这一切的一切,可以如此平静地放下么?

    于是天绍青心念百转,看着李裳,又试探道:“那她来过这里喽?大姐现在去哪里了?”如果有可能,她想和自己的大姐见一面,感谢天绍琪经过这么多磨难之后,仍然这般疼爱自己。

    天绍青心里悄然想道,大姐定在爹和娘面前,讲了柳大哥许多好话,不然爹娘今夜不会这么开心。

    李裳尚未回话,天倚剑已在身后回道:“绍琪与无星说,要亲自到太白山一趟,找到那位天一老神仙为你娘治病。”

    天绍青闻言一喜,洒开大步,奔到柳枫面前,拽起他的衣袖,面向天倚剑及李裳,笑着道:“爹,娘,你们知道吗,那是柳大哥的师父。”

    天倚剑及李裳立时一惊,天倚剑脱口道:“这是真的?”

    柳枫身形陡转,面视夫妇二人颔首作揖,长袖飞舞之下,只听他道:“天一正是在下的师父。”

    他目光投过来,又让天倚剑身形一震,再一次利索地扭过头去。

    这时,天绍青又扑到李裳跟前,蹲下来摸住她的手道:“娘,柳大哥告诉我,天一师父经常云游四海,飘忽不定。”

    李裳喟道:“难怪我们数次上山,俱是找不到老神仙。以前娘从未去过太白山,这次方才知道,王府有重兵守在山上。真是怪了,老神仙所住之处,防守极为森严,被守得密不透风……”说着,面露好奇,目视柳枫道:“你们是怕月明教私闯上山么?”

    柳枫一呆,犹豫了片刻,迈开大步,说道:“月明教与我太白山,一向有互不往来之约,而前面几代教主一直遵守此约,倒不用如此费事防范。只是自月明教上代教主边行以后,师父便以本门内功交换岐王府兵马,代为守山,毕竟月明教弟子众多,而太白山一直以来不收教徒,只收一两个机缘弟子,无力阻挡如此庞大之势。当时边行挑战武林,所带教众,足以攻上太白山,若是双方相抗,红线祖师百年基业便要毁于一旦。”说罢,转面朝李裳拱手道:“故而与岐王府有此约定。”

    李裳恍然道:“这便是边灵无法登上太白山,开启石门密室的原因?”

    柳枫诚恳点头,沉吟道:“我师父年近百龄,七十年岁月俱在山中渡过,自从岐王府有兵把守之后,他老人家才得了空暇,遍历天下。”

    天绍青不由双眉紧锁,问道:“柳大哥,那老师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瞅着李裳,面带忧色道:“时间久了,娘只怕——”

    柳枫惭颜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八年不曾上山,这几年情况如何,还得去向李泗义了解一番。”

    天绍青正要说话,却听天倚剑道:“小公子好像并不知道老人家行踪。”显是他早已向李泗义打探过了。

    柳枫面色一暗,皱起眉来,片刻才道:“不妨明日,我带两位上山看看情况。如若找不出我师父医书典籍,那就只有请出我的三师兄鬼医子。不过鬼医子离山之后,消失江湖,传说他住在鬼谷深山,却无人知道鬼谷所在何处。要找出他,恐怕并非易事。”

    天绍青听柳枫提到鬼医子,方才想起小月姑娘的主人,当时小月姑娘赠药时,便提过她家主人鬼医子。

    想到这里,她猛然愣了愣,难不成当日在长安街上所遇到的那名中年人,便是鬼医子?当下连将这件事情向众人说了一遍,又将那粒丹药拿给李裳,可那药原本只是驱毒而已,对于李裳病情,丝毫不起作用,便被李裳推却。

    天绍青又提到鬼医子身边的白发老者,她自然不知道这白发老者是后来暴露身份的朱友贞。

    尽管如此,仍然使得柳枫诧异半响,不过他保持平静,并未让众人发觉他神色有异。

    天绍青随即又问道:“柳大哥,既然鬼医子师承天一老师父门下,与你同一师门,那你想必也略懂些医道了?何不帮我娘诊诊脉呢?”

    她想起自己受伤生病,柳枫也曾将她治愈,比如当时在甑山。

    何况柳枫身患旧疾,也曾亲自开方配药,虽然她不能确定柳枫医术到何境界,但可以断定他在医术上是有所建树的。

    然而,柳枫面露尴尬道:“我当年一心练武,其余时间,俱都潜心了韬略,至于我师父的传世医书,我只是随意翻过一次,学的虎头蛇尾,所以我却是不能为夫人诊脉。”说罢,向李裳低首。

    李裳接道:“命由天定,我一直相信这句话。该来的,任谁也挡不住。”忽然转头唤道:“青儿!”

    天绍青急忙握住她的手,道:“娘。”

    李裳说道:“别为娘的事费心了,只要你顺利地嫁出去,过得幸福,娘就开心了。我们去前厅吧,王妃等急了。”

    她这平淡口气,倒让众人不便再说什么,只得向前厅赶去。

    他们离去后,廊檐下闪出两个人影,一个是赵铭锐,一个是赵铭希。

    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

    赵铭希日前中毒,并未因苏神医医治而好转,先前尚可勉力行走,如今寸步挪移不得。

    他的情况与李裳颇为相似,仅有的区别,只有手臂可以灵活罢了。

    兄弟二人方露出脸,眼睛便紧盯着天倚剑等人远去的背影。

    赵铭锐猛然收回目光,转问赵铭希:“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赵铭希目中冷光逼人,虽沉吟不语,却满脸愤愤。

    赵铭锐微责道:“你都看到了,天倚剑为了他夫人,放弃侠义本分,接纳柳枫,甚至不计较柳枫曾带给沈家的过失。”

    有一次,沈无星与天绍琪在王府一处角落交谈,谈话的内容正是柳枫泄露天名剑之事,因而被赵铭锐听去。

    虽然在天倚剑与李裳面前,夫妇二人隐瞒了实情,但赵氏兄弟并不知情,因而赵铭锐方有此说。

    赵铭锐自顾接话道:“因为什么,因为他是皇族,所以他犯的过错,天倚剑他们也可以统统不计较。在他们眼里,你我又算得了什么,咱们玄天门又算得了什么?”

    他极力冷哼一声,道:“李存勖得天下而李唐荣耀,在李唐,那柳枫是皇孙,在沙陀族,他仍然是皇孙。他身份尊贵受人拥戴,可是我们一样是羯族皇裔,天倚剑如何对待你我?”说着,转目看着赵铭希道:“我们屡屡向天倚剑提亲,诚意相待于他,他却视你我如粪土。沙陀人一向有其残忍的本性,可那柳枫杀人,反而被他们正派人士当做神明,而他们反过来指责我们羯族残暴,视我们羯族为匈奴的奴隶,与当年的匈奴人一样,不将我们当人看待。李存勖荣耀,当年我们羯祖石勒奋起反抗,消灭匈奴政权,统领天下,我们何尝不是同样荣耀?”

    赵铭希显是被这句话感染,寒声道:“大哥,我不服,我不服他!”

    赵铭锐盯稳其弟,续势接下话道:“我们不是好人,那柳枫最多与你我是同类人,我们费尽心思奉承天倚剑,天倚剑将我们拒之门外,如今那柳枫轻而易举就拿走一切。铭希,你现在知道了,上次放走她,是多么愚蠢了吧?如果那时候不给她输功逼毒,将她留在你的身边,哪有如今的场面?”

    话锋顿了片时,他冷瞟赵铭希嗔道:“你看看,你现在受伤,他们何曾看过你一眼?包括你喜欢的那个丫头,她肯看你一眼么?又何曾同情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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