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七十五瘦秋残影几重露,万籁萧萧清举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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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五瘦秋残影几重露,万籁萧萧清举征 (第2/2页)

丑似的演戏。

    鞭笞蓝少宝无甚效用,曲凌云把心一横,从刑具处取来琵琶钩,蓝少宝已然痛晕过去,也看不到他的狰狞面容。

    曲凌云命人端来一盆盐水,照直朝昏睡的蓝少宝当头泼下,道道伤口经盐水的激烈刺激,向四周溃烂麋散,疼得他呲牙大叫,浑身颤抖不止,那感觉就好似有人正在为他剥皮抽筋,躯壳不属于自己,阵阵撕痛噬啃着他的神经。

    如果说不痛,鬼也不信。

    他快要无力思考了,角落里忽然有个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朝这边哭喊:“公子,公子……”

    蓝少宝被疼痛震醒,抬起血雾迷蒙的双眼,向那边瞧视,模糊窥见一个人影,被人押到旁边牢房,那人双手被铁链箍紧,身旁各有狱卒环伺,那人单薄的身影犹如一阵风,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刮走。

    蓝少宝喃喃道:“常安!你……”

    在自己洞房花烛之夜,这个小侍童授命御敌,未料自己及所有人为单紫英出卖中计,小侍童自此落入一帮狼子手中,无法逃出生天。

    见他完好如初,蓝少宝长舒口气,正待再望清楚些,曲凌云猛然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蓝少宝诧异地见到曲凌云手揣琵琶钩,靠近自己。

    听说有一种刑罚,可以刺穿人的肠腹,甚至洞穿人的琵琶骨,一旦琵琶骨无所依靠,胸腔塌陷溃崩,无异于痛苦不堪。

    蓝少宝见此刑具,浑身打颤,仿佛已经听到了琵琶骨碎裂的声音,忽的激灵醒转,露出惊惧的神情,连连摇头,张目瞪视,嘶声道:“不,不,不……”声音已经嘶哑,几不可闻。

    那边常安亦惊吓不已,身子微动,就要扑过来,却被身侧的狱卒按住,无法挪动,只得嘶喊道:“不要毁了公子,不要……”

    蓝少宝口里发出:“我——慢着……”一声未绝,曲凌云手臂用力,琵琶钩已刺入蓝少宝的胸腹之中。

    地牢内当即传出歇斯底里地惨叫,淹没了蓝少宝的恐惧,待渐渐弱掉,有人伏地嘶吼:“公子……”

    天空没有阳光,只有乌云笼罩。

    头七,秋意就已浓厚,遍野枯叶,随风摇落,曳入不知哪山哪户,阴风萧瑟,卷起纸钱满街,小巷道里传来一阵接一阵悲戚的哭声。

    “冥帛万张,不足敬意,李元帅一路走好!”濠州城,时钟钰当街行来,见有百姓与小孩围在一处,燃冥纸香烛,亦走前朝冥火内递入几片冥纸,默默地不曾多言,又走开了。

    时也命也,时钟钰感慨道:“这或许就是你和她的命!幸好没将青儿的情况告知与你,不然徒留两个人的伤感,你死也不安心了,是不是?”

    哎!她叹息一声,远行几步,抬首仰望,不觉暮色已深,时钟钰嘟哝道:“又到晚上了!”立在街上,街旁一波又一波的**从旁穿过,有妇人拉起自家孩童,警惕地关紧门户。自从李太尉亡故,他们似乎休憩甚早。

    也有市井老少双手推着木车,到处流窜,时钟钰远远瞥见柳世龙与呼延迎春,正指挥几名士兵,维持着城内的混乱,过去攀谈了几句,便赶赴辕门。

    初秋的天色已经有了些萧瑟,四野一丛金黄,辕门被一片瑟瑟裹覆,两旁花木凋零,将士行迈靡靡,白幔随处可见。

    进入定远府,已可闻浓重的阴森之意,时钟钰一连走过十重院落,俱是死一般寂静,无一人说话,士兵们或巡逻或严阵戒备。

    为防朱军来犯,严君颢只得暂代主帅,在城外镇守,王岩亦照例固守城池,这样的时辰,时钟钰也不好再讨酒喝,虽然好酒,但也并非不识眼色,目下正值紧要关头,贼兵随时都会攻城。

    据传来的可靠消息,楚天阔等人也未离城,既然如此,定远府内也必会横生乱子,时钟钰举步走进灵堂,盘膝坐在蒲团上,少焉,忽然醒目,好似想到什么,起身奔往囚室。不多时,一行人押着水德真君许夜辰从内走出,招摇过市地穿过数重庭院。

    一个四面封合的大囚笼,许夜辰正如一只折翼鸟儿一般,被关在笼内。

    夜见星辰,凉气袭骨,时钟钰四下看了两眼,一个箭步蹿过去,赶上押队的侍卫,向外猛使眼色,故意高声道:“此贼与他的兄弟们一道潜入城内,欲图谋不轨,关押已久,明日李太尉灵柩便要出殡,今夜头七,便让他在李太尉灵堂前伏诛,告慰李太尉亡灵吧!”未免许夜辰吵嚷,索性出指点住其xue道。

    旁侧树上偶然寒蝉凄切,一股阴风刮过,众人的脚步忽然慢了。

    此刻灵堂正空无一人,堂前静放一方长灵榻,所谓的太尉李枫就静静地躺在上面,尸身上罩着一面白布,只露出发冠。

    时钟钰走后,一个人突然曳落灵前,穿着一身红衣,头蒙面罩,踏步而行,飞快地蹿至灵榻前,正要伸手触摸那面白布,忽又犹豫了一下。

    即使是屏息凝神,偷偷地做这样的事情,楚天阔也是心内打颤,但他别无它法,仍然要将那块白布揭起来,印证李枫的面容。

    今夜所图皆为此,他是看准了时钟钰离开,才敢大胆进入。

    立在尸身旁,楚天阔思索道:“李枫的尸身明明已被眭听轩带走,严君颢以何发丧?灵榻上为何会有死人,哪里来的死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李枫?待我看个究竟!”暗自寻思罢了,伸出手去。

    这几日,他们弟兄也在密切注意定远将军府的动静,如果严君颢派人寻回李枫尸身,因何他们毫不知晓?

    楚天阔想过千万种可能,亦想过灵榻上的是个李代桃僵的李枫,故而在揭开白布之时,他还是警惕万分。

    然他触及白布,一阵烈风猛然从门口卷进,白布当即被卷飞,楚天阔朝尸身张望,就在这时,那‘尸体’忽然张开双目,目中神光满盈,射有冷光。

    楚天阔也不知是否看错或眼花,本能地窒息,射退三丈,张目结舌,讷讷道:“李——李——李枫!”平素做多了亏心事,竟胆怯非常,闪身掠向院中。

    ‘尸体’的面目并不可怖,确确实实为李枫相貌,颊面略显苍白,全身青衣长袍,与李枫平日相形之下,‘尸体’更显年轻,好似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李枫,这一切,楚天阔都未曾发觉。

    他掠上庭院高墙,等了片刻,隐隐听到时钟钰等人的吆喝声就在近侧,楚天阔又遥望那灵榻上的‘尸体’,见其已经躺倒,没有动弹,确定已死无疑,想必是适才自己眼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余悸上心头,也许是他凑成了李枫死亡,不敢正视。

    楚天阔勉力镇定心神,照着原路,掠离定远府,一路竟无人发觉,也当真怪事。

    他行到一处偏僻小道,从腰间掏出一物,将一簇烟花燃上高空。

    更已深,街上行人稀少,偏在此际,楚天阔看到一个佝偻老翁,从定远府的后巷走出来。连日在此打探,使得楚天阔一眼认出那人是**医师。

    如此深夜,这医师预备去往何处?楚天阔见他宽袖鼓囊,步履匆匆,赶忙尾随在后。

    他连跟了几条街,眼见这医师就要离开闹市,心中更狐疑了。

    就这样追到闹市尽头,楚天阔偶然瞥向两旁,惊觉距离自己栖息之地越来越近,心内一惊,慌乱丛生,以为是计,恐自己兄弟行迹暴露,欲待捉住那医师,逼问仔细,一道白影疾掠过去,伸臂挟起那医师,从他眼前蹿离。

    楚天阔对这等敏捷的身手犹为敏锐,又见对方穿着白衣,当即喝道:“眭听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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