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九十九半点残昔无落尽,坐中遥视见依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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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九半点残昔无落尽,坐中遥视见依稀 (第1/6页)

    夜风很凉,落入坪地,简凌儿疾步追踪李朝,忽见远方无人,不禁惶惑起来,不知道李朝今夜出走,究竟为了什么,会不会将无嗔的事说出来?或者她说漏嘴了,怎么办?那将会为无嗔引来杀身之祸。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李朝,果真看清了吗?

    李朝也看不清自己,离开了客栈,来到龙吟湖畔,她总也打不起精神,神魂飞越,眼前总是晃着无嗔的眼睛,‘李双白’现今的眼睛。

    寻思一会,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前两个夜晚没有过多留意,那么今晚,两双眼睛接踵而来,眼神看似相像,可为什么似真似幻,重叠不到一起?声音也毫不相同呢?

    这让她觉得两个人都不是李双白,或者都是李双白,然而又怎能有两个李双白?

    她又去想自己经常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子君一身白衣,那眼神,她看不清楚,朦朦胧胧的雾气将她罩在一片幻境中。

    无嗔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久远而亲切;‘李双白’拥有相同的样貌,声音亦是如出一辙,可亲近又太过热烈了,让她不能想起那就是从前的子君。

    虽然两人都穿白衣,式样还是不同的,如果说李朝仍然疑心无嗔是李双白,那么他为何方才不认自己,转而又换了身衣服,来到外面呢?

    不妥,非常不妥,李朝挣脱开‘李双白’的手,默默不语,一面沿着湖边踱走,一面低头想着事情。

    ‘李双白’目光森然,就立在丈外,注意她的一举一动,面上渐渐浮起肃杀,他也不怕李朝转身看见,而且正等着李朝反应,要么她质问自己,要么自己质问她?要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双白’目射冷光,不住地深思着,挣扎着,究竟他要用哪一种方法呢?不管如何,他必须选一样,那个人于他而言,可太重要了!去了小茅屋,那个人就不见了,按照铁链被震断的痕迹判断,那个人是夜里被人救走的,而昨夜他真正接触的人只有李朝,李朝会不会装糊涂,实际上暗中跟踪自己呢?

    他一动不动地延视李朝,心里感叹:李朝啊李朝,你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呢?只要你先有反应,我就会证明,昨晚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看见了那个人那副样子,不可能不来问我,可为什么你还不问我呢?难道你还有别的图谋?

    想至此,‘李双白’不由冷眼四顾。

    山谷寂寂,唯有风声入耳,李朝老觉得有股阴森森的冷风从周身吹过来,慑的她脊骨发凉,她打了个寒噤,忽然想到为何哥哥还没有从宿州赶回来?

    这里的天空虽然很美,可总也比不上家乡。

    朝天楼荒弃了,总不能将一辈子的记忆都留在那里,既然已经平息叛变,子君也没有死,哥哥经过治疗,也可以站起来,那么就该回家了。

    她举首顾瞻,满天星辰依旧,她的神智仍然有些呆,提足漫步,似陷入回忆,浑然疏忘了旁边有人,只顾踱走,其神态异于平常。

    已经将要四更天了,这样的夜晚睡觉,一定是很美的,她如是想着。走了一段路,忽见‘李双白’倒在前方蔓草里假寐。

    李朝走过去,歪头垂目,见是‘李双白’,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双白’双眼紧阖,睡的正香,她蹲在旁边,没有说话,也不觉得奇怪。

    可她仍然给人很奇怪的感觉,何以她什么也不问?就像‘李双白’死而复生,初次现身于朝天楼,她怎会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呢?刚刚心里对于无嗔的疑问,显然这会儿又抛之脑后了。

    静静地观瞻对方那张脸,她以手贴额,歪着头打量,忽而伸出手去。

    静躺着的‘李双白’不会失去敏锐力,因为他本来就是假睡,眼睫微挑,试着掀开一条细线,窥见李朝把一只手伸过来,他心中即刻冷哼:“李朝,你现在终于下手杀我了,这场游戏,你我装聋作哑,也太辛苦了吧,究竟是我骗你,还是你骗我?”想罢,在李朝手掌未至之前,及时拾起身子。

    坐定后,他斜眼冷视李朝,想看出个所以然,却在看到李朝单纯的眼神时,呆了一呆,终于他知道自己误会了李朝,于是什么也没说,见李朝看着自己,竟一把起身,举步朝更远处走。

    他知道李朝必会跟着自己,因为刹那间,他忽然想起她说的一句话:“你走的太快了,我每次追啊追啊……”

    李朝见他远去,果然惊咦,追着他问:“喂,子君,又要去哪儿啊?天快亮了,不要玩了,天亮了,哥哥他就要回来了,我也就要回家了!”

    ‘李双白’神情冷漠,并不理睬,未免李朝赶上自己,举步走得飞快,李朝渐渐被他引入无边的黑暗中……

    简凌儿欲寻李朝,没有找到,奔出不久,就猛闻头顶风响,一堆荒草之间霍的蹦出一条人影,其双臂激烈摆开,如老鹰扑食,扑向简凌儿,快如闪电。

    简凌儿见对手轻功绝佳,不敢大意,连步倒退,避开来势,那人影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当他敛步向前看定,惊觉眼前无人。

    风沙沙地刷过草丛,简凌儿不由得提高警觉,这个人身法实在太快,自己连他怎生消失的也不曾知道,但那人多半隐匿在自己附近,若自己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偷袭成功。

    现下,他绝不可掉以轻心,从背后掣出丁字拐,在空中划开一道美丽的光弧,他一手一拐,原地拈步兜圈,时刻留意着周围。

    空旷的四野,这般看来,竟再不见有何异动,简凌儿四下寻来,亦一无所获,只得收了丁字拐,继续前行,岂料迈出一步,脚下传来飒飒疾响。

    简凌儿下意识低头回观,触目即见一团球状物什,正沿地滚飘,滑不溜溜,朝自己脚尖席卷。简凌儿小心避让,只当是个奇大暗器,未料那物滚近,竟露出四肢,并直立似人,如孩童一般,裹着一身长袍,其式样像极了方才袭击自己的那人衣袍。

    简凌儿一眼瞥见,本要离地前扑,持拐去打,却悚然呆住,结果略一失神,竟被那孩童将右膝关抓烂。

    本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以那孩童手臂之短,绝无可能够着简凌儿,谁知那孩童嘿嘿一声怪笑后,右手臂突然长出三尺,以迅雷之势逮住简凌儿膝关。

    简凌儿哪里晓得自己会遇到这等奇象,被抓的面色尽无,骨骼如撕裂般疼痛,他咬牙强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手法,反应过来,惊叫道:“鬼公?”手指抖动,执起一个丁字拐,急打那孩童。

    他已知道那绝不是个真正的孩童,绝不能心慈手软,因小失大。果然,猛听得骨骼嘣响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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