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三十七但觑遗世人何处,难认经年事过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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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三十七但觑遗世人何处,难认经年事过昔 (第1/3页)

    今夜,柳敏儿本在驸马府造访公主李奕,仍是为了其父柳毅被囚一事,找李奕相商。

    这驸马府依山起建,是在白鹭洲附近。

    观潮而居,公主与驸马的生活倒也恬静惬意。

    现下李奕有孕在身,已有数月,行动已然极为不便,皇帝便勒令她在家休养,其夫王岩因濠州大战,获功不少。

    柳敏儿虽然在阵前救过王岩,有恩于他们,但也不愿叨扰,可白天在太尉府侯李弘冀不得,后为公主李奕得知此事,便于黄昏时分,邀请她亲至白鹭洲一趟。

    柳敏儿赶到后,恰逢公主正在宴客,便谴侍女先将她引至小厅。

    也不知公主是否别有安排,那厅旁竟开有重帘,层层相隔,却卷不住里面的欢声人语。

    柳敏儿正襟危坐期间,忽听重帘后有人谈起父亲柳毅,那是个爽朗的声音,温柔又极具刚气,且入耳逼清:“柳毅为人耿直,素得本王钦佩。此次对敌,他不惧闲言杂语,力排众议,招兵出力于濠州,又出船舰,其实是受父皇旨意,未料到来头,却因小人谗言构陷,受了牢狱之灾!但因当时事态紧迫,且朝中与军中,都有细作在内,故而此事是秘密进行,多数朝臣仍不知道,父皇现在迟不公开内中实情,其实父皇的本意,我已获知!”

    柳敏儿当下便猜此人是李弘冀,遂竖起耳朵,蹑足走近那重帘近侧,仔细倾听。

    这会儿好像是王岩在问话:“那依燕王之言,这事难办吗?弟不才,原本以为只要李太尉回京,为柳毅澄清,此事定会迎刃而解呢!”

    言说间,王岩叹了口气:“不想世事难料,李太尉突然遭到谗臣弹劾,适才听兄一些话,父皇似乎不愿在他得胜之时,再添其羽翼,看来此事还要拜托兄长了!”

    李弘冀见他朝自己肃然恭揖,正要说话,他倏忽之间,又踱开步道:“不瞒兄长,其实弟也曾与彭节度使谈过此事,彭节度使附奏章一封,昨个儿已呈于圣上,可惜未见父皇批阅,问过宫里侍奉的太监,言父皇已经看过那奏章。但……哎,是以弟斗胆猜测,父皇可能另有打算,只是一时半会儿,倒教弟看不穿父皇意图!”

    李弘冀呷了一口茶,嘴角漾起笑道:“要救柳毅,说难可难,说简单,也只在翻掌之间,你不必忧心,包在我身上吧!”

    这李弘冀现今讲话比较随意,不似王岩那般诸多顾忌,还咬文嚼字,倒使柳敏儿会心一笑,放下几分戒备。

    柳敏儿本来也就生的几分胆大,当下抬手掀开重帘,意兴盎然地道了声:“好,那敏儿便在这里先谢过燕王了!”盈盈欠身,朝李弘冀恭敬地揖礼。

    李弘冀闻声抬头,就见眼前亮开一线,一个清丽高绝的丽人从重帘后走出,举步轻捷,张口带笑,走动间,衣袂被风荡起,衬得那身形婀娜窈窕,优雅中,似玉人乘风而来。

    此番柳敏儿未着男装,仅以女子面相示人,但多年的历练,还是为她平添了气势,显得风神秀异,加上五官明亮,线条柔和,更有一股浑然天成之相。

    李弘冀淡然延她入座,相迎时,倒也雍容华贵,从容不变。

    柳敏儿因他自愿要救自己父亲,自对他无甚恶感,见此还在心中赞道:“好像还可以,且待我察言观色,看他所言是真是假!”

    她早已忘了自己与李弘冀已有一面之缘,李弘冀却还有些印象,便轻轻地搁下手中茶盏,直言道:“想不到会与柳姑娘在此相遇,此前我去太尉府,倒没顾得上与姑娘说话。”

    柳敏儿这才一惊道:“如此说来,燕王去过太尉府?”

    李弘冀含笑点首。

    柳敏儿突然有种恶感浮起,心道:那为何要派人告知李太尉,有要事在即,改日登门造访?后来却又亲自折身赶去了呢?这岂非是言不由衷嘛?

    可她乃大户人家出身,遇到此种场合,自知分寸,便喜怒不形于色,未曾当众点破。

    李弘冀也心细,就在谈话的间歇,察觉到柳敏儿面容有个电闪而过的变化,略一思索,便已想通。

    他不大愿意让别人看低自己,且又是个女子,更不容其轻视,试想这才初见,且他还正年轻气盛,自然不甘心被人莫名其妙地误会。

    然他毕竟出生皇家,又贵为王爷,平素仪容清雅,自有风度,便也耐心极好,似无心般说道:“近日风声较紧,故本王为避谗臣耳目,先应承太尉,后又反悔,最后才答应,是教旁人以为本王与李太尉之谊本不牢固,方便以后行事。如此多费了些周章,不然便可以在太尉府内与柳姑娘觌面谈话!”说着,沉浸其中,若有所思道:“本王还记得柳大东家的酒,嗯,很不错!”

    见他颔首称扬,柳敏儿倒不好意思起来。

    李弘冀始终也没正面拿出那方丝巾,倒不是他贪恋不给,而是他觉得不是时机,怕招人误解。

    丝巾,尤其是在一对年轻男女之间传递,不知情者,多半都将那当做定情之物。

    想到那里,李弘冀也有些面红,不知道怎样才能释清此事。

    且他还盘算着另一件事,最近营救柳毅要紧,倘若在这节骨眼上,被人反咬一口,言他贪慕柳毅之女,岂不落人口实,有徇私枉法之嫌?

    固然两人清白无辜,可皇室里,这种事最易捕风捉影,一传十,十传百,即便假的,也会被说成真的。

    若然那样,救柳毅的人,就不可能是他了。

    话说李弘冀救柳毅,其实还有个目的,他很快就对柳敏儿说了出来:“柳姑娘,滁州船厂归你管制,虽为朝廷建造船舰,但主动权却不在朝廷,我父皇的意思很简单……”

    柳敏儿脸色一变,也已猜出了大概,迎看李弘冀时,就见李弘冀在室内走开几步,接下话道:“目下淮河水师尚不严密,是以才会被朱贼有机可趁,日前李太尉也曾上表,需加强淮河布控,本王与父皇都是这般想法……”

    柳敏儿惊异地截断话道:“臣女明白了,若要救父出狱,就得将滁州船厂拱手让出!”言罢,冷冷盯视李弘冀,目射寒光,凛然问道:“但不知这是朝廷之意,还是燕王的主见?”

    此刻,她对李弘冀的看法大变,好感俱无,只以敌视之心对峙着,不管她怎样顾及分寸,怎样相让,可这船厂却是她**遗留于世的,也是她的心血,教她怎能在顷刻间大方割弃?

    可柳敏儿又不得不被逼退步,她心里有一种悲伤,可生性倔强,绝不在人前流露出来,但难受之情,已在面上表露。

    李弘冀看在眼中,虽然心中一软,可想到家国天下,还是狠心道:“你等往后所造船舰,全都要听从朝廷指派……”语气一顿,他话声缓了一缓,道:“如果柳姑娘可以继续以男儿身份面见世人,便可以继续留下。”

    柳敏儿忍住悲伤,说道:“不必了,只要能救出敏儿父亲,我愿意退让!”

    李弘冀豪声道:“好,姑娘爽快,一言既出,本王也定会兑现诺言!来日本王教人拟一份公文,姑娘画押签字之后,便可以立刻见到令父!”

    柳敏儿含糊地应了一声,再无多言,辞别二人。

    出了驸马府,柳敏儿惆怅地在白鹭洲边转悠,这时,李弘冀从远处追来,叫住她道:“柳姑娘!”

    柳敏儿心不在焉,根本就不想见他,便头也未抬,淡漠道:“什么事?”

    李弘冀长叹道:“哎,我希望你知道,朝廷虽有仗势明抢之嫌,然也有逼不得已的情由!”

    柳敏儿一时情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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