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战雁门 (第2/2页)

射出鸣镝报警，两人亲率八骑断后，回击敌人。一阵“交火”，八名附离又有四人中箭落马。十几条人影从树林、岩石间飞身而下，挥刀杀来。突厥将士接连放箭，刺客却个个身手矫捷，避过来箭，手起刀落，将剩下四名附离全部砍下马去，围攻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咄苾。两人抵挡不住，拨马急退。

    刺客中领头的少女大喝道：“休要走了阿史那咄吉（始毕可汗）和阿史那咄苾！”

    一个条大汉拍马舞刀，两名少年跃马横枪，三人奋勇当先，率人夺下马匹，紧追不舍，同时不断以缴获的突厥箭支实施“火力压制”，阿史那咄苾等无法还击，箭支用尽，只得仗着马快，加速撤离。待到援军赶来接应时，两人返身再战，对手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追击，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二人率军进入遇袭之处，满山搜寻，却不见邢军的一兵一卒。

    头一回吃了亏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阿史那咄苾愤怒地把弓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阿史那思摩却下马拾起落在地上的地方来箭，看了一眼，递给阿史那咄苾，道：“刺客所射之箭轻而短小，若所料不差，当是邢军前锋密探所用小弩。箭上刻有‘大邢左骁卫’字样，可见来袭者乃彭鼎辉部下的前锋轻骑。”

    阿史那咄苾道：“彭鼎辉前锋竟已渗透至此，大军想来一二日内必到。我们须得先发制人！今夜探明其前锋所在，立即动手！”说罢，与阿史那思摩一同回营，向始毕可汗一一禀报。

    阿史那咄苾道：“彭鼎辉前锋竟已渗透至此，大军想来一二日内必到。我等须得先发制人！今夜探明其前锋所在，立即动手！”说罢，与阿史那思摩一同回营，向始毕可汗一一禀报。

    始毕可汗无力地摇了摇头，晃着手上一份鸿翎密报，道：“方才接到可敦来信，射匮可汗（西突厥可汗）起兵十余万，寇铁勒诸部地（今阿尔金山以东，外蒙古西部一带）。乙失钵（薛延陀部首领）、契苾额真（契苾部首领）等人齐来求见，要我撤雁门之围北援。”

    阿史那咄苾道：“胜败在此一举，岂容半途而废？铁勒诸部各怀异心，便由他去！我只用阿史那部数万精骑，歼灭彭鼎辉乌合之众如探囊取物而已！”

    “不可！”始毕可汗道，“众心不一，何以破敌？铁勒各部一撤，其余各部亦无心恋战！莫非要我阿史那部独与邢军拼个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么？”

    阿史那思摩问道：“以可汗之意，该当如何？”

    始毕可汗无力地挥挥手：“如今唯有稳住邢军，回师北援。否则战端一开，腹背受敌，其势危矣。即传汗命，以思摩统西线各部，咄苾统东线各部，今夜同时猛攻雁门。然后交替掩护，由西陉关、东陉关两路，连夜撤围，退出长城，返回草原。”

    “兄长便甘心就此前功尽弃么？”阿史那咄苾不甘心，还要诤谏一番。始毕可汗一挥衣袖，厉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速去执行！有违令出击者，杀无赦！”阿史那咄苾无奈，只得和阿史那思摩领命而去。

    入夜的雁门郡城下，围城的突厥大军火把齐举，战鼓擂动，十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向早已有些残破的坚城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在长期围困中体力得到了恢复的邢军将士们也鼓起余勇，奋力抵抗，再次打退突厥大军的一轮猛攻。

    奇怪的是，突厥大军被打下去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如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左翊卫将军大阴世师见敌军在撤退中秩序井然，又正值黑夜，没敢冒险出击，而是命令守城众军抓紧时间整修工事，救死扶伤，准备迎接敌军的再次进攻。

    以进为退，始毕可汗确实不愧草原枭雄。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要撤兵了，邢军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在主力撤围后不久，邢军的两把开路尖刀，左骁卫中郎将吴信和校尉罗大刚便率前锋精锐兵分两路，如恶狼般地从背后赶杀上来。断后的阿史那咄苾和阿史那思摩回旗返鼓，率部接战。也是事有凑巧，南风大作，吴信、罗大刚趁机指挥射手，向突厥骑兵发射大量火箭、火鸦，当先射死数百人。突厥马匹受惊乱窜，队形大乱。段婉曦趁机率侯世昌、段宗扬等本家勇士和上百骁骑奋勇突进，直取阿史那咄苾。彭鼎辉在后催动大军随后进击。阿史那咄苾、阿史那思摩抵挡不住，各部又多已撤走没有后援，只得率部边打边撤，节节阻击，收拢人马，费了整整一夜，才稳住阵脚，掩护两路大军顺利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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