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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8 无言 (第2/2页)
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天家无小事,欲违旧制,必闯新祸,当年新莽篡汉,便是始于群臣鼓吹破例授其还‘安汉公’……” 这话听得张让等人一阵恶寒,举什么例不好,偏偏要说王莽,这何进难道忘了自己跟莽贼一样,同是位极人臣的外戚。 刘宏愣愣听着,远的倒没多想,附和说道:“谁说不是啊,这道理朕是懂得的,可国舅此说,缘何而起呀?快快起来再说!天寒莫要糟践自己!” 何进站起身来,自己是粗人,做足了功夫引经据典,可见刘宏一脸茫然望着自己,顿生无力之感,他侧头看了看,又咬着牙给张让使了使眼色。 张让心领神会上前,放下拂尘帮刘宏轻轻捏着,解说道:“陛下,大将军心系国事,他之冒昧,那是听了宫里多舌之人说,陛下欲立协皇子为董候,宫人私语,窃以为是立储先兆……都道是语焉不详是非多,大将军之言在理,立长立嫡,礼不可废!何况谣言四起,最怕日久生变……” “啪!” 刘宏一巴掌拍在额头之上,力度之大,转眼便红印一块,却见他跳将下来,急道:“让父怎不早说,朕那日不过见协儿乖巧上进,母后从旁夸耀,便随口许了他个‘董候’,原以为官爵可鬻外人,并非什么大事,没想事关皇子亲贵,却有如此之多讲究!” 刘宏走下来拉住何进双手,“国舅,你要信我,朕正值壮年,天下待平,万业方兴未艾,断不会糊涂,无端早立储君!” 众人相视一眼,废长立幼确是无稽之谈,原来,是虚惊一场。 刘宏恩宠有佳,何进脸色微红道:“陛下,那协皇子的侯爵之位?” “众卿之意?” 刘宏脸色难堪,负手在屋里打转,“这该如何是好?那日朕可是当着母后的面许下了话,甚至与皇后相商,也并无异议,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才允诺于人便又食言,叫人如何开得了口!哎……让父?” 张让脑袋一沉,轻轻将拂尘马尾搭在肩上,这些年宫里朝令夕改的事还少了吗,腹诽间,又听刘宏喜道:“不若这样,朕先封协儿为董候,过几日,再封辩儿……” 刘宏越想越有理,拍手称快,嚷道:“这般妙极,既不失公允,又免人妄议!如何!如何?” “可!”张让想了想答道,余者交口相赞。 许是自觉英明,刘宏坐回躺椅,神采飞扬,在一片阿谀之声中又飘飘然道:“听闻冀州安平,前几日,刺史王芬请驾巡抚。那王芬说,冀州山势鬼斧、水土养人,勃海之畔水天相接、碧水一色,筑高台,告天封禅,恰好以彰人心向背……朕想好了,待到来年开春,便东巡冀州,示疆威,服海内……” 书房内人人默不作声,刘宏却依旧说得慷慨激昂,他似乎忘了,不可一世的始皇帝嬴政,便是东巡途中死在沙丘宫…… 天子若是东巡,机会渺茫的王芬,便一切都有了可能。 “让父?”感觉张让的手力道有减,刘宏仰头问道。 “可!” 张让言毕,又重新使力,微笑看着刘宏畅想东巡之乐,心中,却像有一只呵护了几十年的精美瓷瓶,无声爬满了裂痕…… 他心中感叹,大将军说得对,那年刘宏上位,自己赌对了上一个百年,现在,该是对赌下一个百年的时候了……就像这看似常年如故的宫城里,每到年边,便是新人换旧人…… 张让终归心中不忍,慈父一般说道:“陛下!冀州天寒,再怎么说,也要晚些时日,立了春再去,老奴也好给陛下多备几件日用。” 刘宏听完,笑哈哈起来,“说得也对!让父有心了……朕差点忘了,刘侍郎那匹白马驹妖孽一般,通人性,听说还能吃rou喝酒,朕这就去看个究竟,若是真的,怎的也要讨要过来养几日!” 陛下边跑边穿着锦履,模样诙谐,跟当年初穿龙袍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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