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44.4.4 (第2/3页)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衬托出她的美。她的眼珠比奴隶们的歌声更能打动人的心坎。

    大家都看得入了迷，特别是那位王于——他把她叫做他的“孤儿”。她不停地舞着，虽然每次当她的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在快利的刀上行走一样。王子说，她此后应该永远跟他在一起；

    他叫人为她做了一套男子穿的衣服，好使她可以陪他骑着马同行。他们走过香气扑鼻的树林，绿色的树枝扫过他们的肩膀，鸟儿在新鲜的叶子后面唱着歌。她和王子爬上高山。虽然她纤细的脚已经流出血来，而且也叫大家都看见了，她仍然只是大笑，继续伴随着他，一直到他们看到云块在下面移动、像一群向遥远国家飞去的小鸟为止。

    王子一无比一天更爱她。

    终于有一天，他告白了。

    “孤儿，我爱你。”

    “爱？”人鱼公主仰着头看着王子，眼睛里透着疑惑。

    “是的，你是我最亲爱的人!”王子说，“因为你在一切人中有一颗最善良的心。你对我是最亲爱的，你很像我某次看到过的一个年轻女子，可是我永远再也看不见她了。那时我是坐在一艘船上——这船已经沉了。巨浪把我推到一个神庙旁的岸上。有几个年轻女子在那儿作祈祷。她们最年轻的一位在岸旁发现了我，因此救了我的生命。我只看到过她两次：她是我在这世界上能够爱的唯一的人，但是你很像她，你几乎代替了她留在我的灵魂中的印象。她是属于这个神庙的，因此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让我们永远不要分离吧!”

    人鱼公主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用手语道，“王子，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您已经有了未婚妻，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公主殿下。”

    “可是我并不爱她，那只是父亲的安排！”王子深情的看着人鱼公主，“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和公主取消婚礼。”

    人鱼公主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然后转身跑走了。

    *

    人族公主神秘的笑着对人鱼公主道，“你要的‘凡心’已经出现了。”

    人鱼公主急切的比划这手指询问，“在哪里？”

    “在我们的婚礼上，我会告诉你取得‘凡心’的办法。”

    “可是王子说他爱我，要和你取消婚礼。”人鱼公主皱眉，眼里满是担忧。

    人族公主眼里掠过一丝冷意，缓缓道，“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

    人鱼公主比划着对王子道，“殿下，我还是请您和公主结婚。”

    王子不解，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儿，“为什么呢？难道孤儿你不喜欢我吗？”

    “不，我只想如果王子殿下您和公主结婚后，宽容的公主殿下会成全我们的。”

    王子想到了同样美丽的耀眼的人族公主，想到了她的宽容和温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人鱼公主的话。

    *

    旁白：新的一天早晨，船开进邻国壮丽皇城的港口。所有教堂的钟都响起来了，号笛从许多高楼上吹来，兵士们拿着飘扬的旗子和明晃的刺刀在敬礼。每天都有一个宴会。舞会和晚会在轮流举行着，可是公主还没有出现。人们说她在一个遥远的神庙里受教育，学习皇家的一切美德。最后她终于到来了。

    “就是你!”王子说，“当我像一具死尸躺在岸上的时候，救活我的就是你!”于是他把这位羞答答的新嫁娘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啊，我太幸福了!”他对人鱼公主道，“我从来不敢希望的最好的东西，现在终于成为事实了。你会为我的幸福而高兴吧，因为你是一切人中最喜欢我的人!”

    王子没有看到人鱼公主低下头时眼中的漠然和人族公主娇羞的神情中隐含着的嘲讽。

    *

    旁白：教堂的钟都响起来了，传令人骑着马在街上宣布订婚的喜讯。每一个祭台上，芬芳的油脂在贵重的油灯里燃烧。祭司们挥着香炉，新郎和新娘互相挽着手来接受主教的祝福。人鱼公主这时穿着丝绸，戴着金饰，托着新嫁娘的披纱。

    在同一天晚上，新郎和新娘来到船上。礼炮响起来了，旗帜在飘扬着。一个金色和紫色的皇家帐篷在船中央架起来了，里面陈设得有最美丽的垫子。风儿在鼓着船帆。船在这清亮的海上，轻柔地航行着，没有很大的波动。

    当暮色渐渐垂下来的时候，彩色的灯光就亮起来了，水手们愉快地在甲板上跳起舞来。

    这时候，本该陪着王子的人族公主站在了人鱼公主的身边，递给她一把匕首，“你将匕首刺进王子的心脏里面，然后再刺进自己的心脏，你就可以取得‘凡心’了。”

    “真的可以吗？”人鱼公主想到要做的事情，有一瞬间的迟疑。

    “当然可以，你的愿望就要达成了，恭喜你。”

    人族公主笑的温柔，深蓝色的眼珠就像是那深邃的大海。

    *

    王子对人鱼公主完全没有防备心理，人鱼公主轻易的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腔，再抽出时，血流如柱。

    “为什么？”王子不解为什么人鱼公主会这么对待他，“你不是最爱我的人吗？”

    “可是你今天说公主才是最爱你的人，我不是。”人鱼公主说完，倒退几步，跑出了船舱。

    站在甲板上，人鱼公主看着依旧在微笑的人族公主，忽然笑道，“只要将这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就可以得到‘凡心’吗？”

    “是的，我美丽的小美人鱼。”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人鱼公主，将匕首直直的刺进了自己心脏。

    下一刻，人鱼公主的身躯缓缓的化成了泡沫。

    人族公主拿出一只瓶子，将这些泡沫都装了进去。

    *

    在海洋的深处，没有一丝光线照耀的地方，巫女坐在宽大的座椅上，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面容。

    人族公主跪在她的脚边，亲吻着她瓷白修长的手。仰头看向巫女，人族公主道，“我已经得到了‘凡心’，你很快就可以爱上我，和我一起走上陆地了。现在我已经当上了两国的女皇，终于可以保你一世安稳了，我最爱的女巫大人。”

    巫女没有说话，却接过了人族公主递过来的瓶子。

    打开瓶塞，从里面飘出很多白色的泡沫。耳边的好像响起了人鱼公主昔日的话语和歌声。

    *

    闭幕，双人念白【人鱼公主，巫女】：

    “巫女，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不肯和我一起到我美丽的宫殿里面生活呢？”

    巫女嘶哑的声音响起，“因为我走不出这座白骨宫殿。”

    “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有心，走出了这里，就会变成泡沫。”

    “可是我爱你，巫女，你是对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