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血zigong_第十一章 阿年和张之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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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阿年和张之夏 (第1/2页)

    2003年暑假。

    湛蓝的海水从来没有这样和平过,安谧过,淑女过。在同样湛蓝的低天上,鸥鸟俯冲着,滑翔着,鸣叫着。远远的天际划出一条弧线,在海天之间。海轮或者航行在线上在线下,它们的侧翼尾部,喷泻出白色的水沫。

    阿年没法忘记,在那个灼热的夏日午后,那一轮橘红的朝阳,是怎么样变成青色,又是用这种诡异的颜色唤醒城市,球场,教室。这诡异的颜色渲染着红色篮筐,在边缘找出一丝青涩的高光,那么热烈,那么青春,让所有灰暗,幽深,沮丧,都一个个羞愧,在它的霞光面前退缩。青涩的阳光叫塑胶跑道,蹦跳出清冽的想做幻觉的波粼,叫沙坑和高低杠发散和缓的黄绿,闪耀青金石的光泽。

    那场国庆长假的篮球比赛,怎么就成了青镇少年最后一次济济一堂的散伙大赛?从那以后,大家兴致勃勃地涌入谁先死掉的大奖赛争夺中。或许投进压哨球的顾北,是死亡中心呢?阿年有时候会这样想。

    从小认苏信做大哥的阿年不满足,苏信却只认顾北做兄弟。阿年,是不是也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里的一个呢?

    阿年后来也想很多有小孩的青镇家庭一样,搬离了这个悲伤地。他住到滨海区,距离菜刀,高刚,苏信的墓地很近。因为在那里他也有他要祭奠的人。那个清晨,滨海滩涂后面的渔村喧嚣了,渔人们驾驶着机帆船,向海洋的深处以及远方而去,冀盼鱼虾满仓。渔妇以及孩子们挎着渔篓,擎着叉网铁铲铁耙,散落在宽阔的滩涂上,收获随海潮滞留的贝类藻类还有软体生物。绚烂的朝晖里,是一片欢快的人和声音。

    湛蓝的海洋的和平,温顺,安谧,淑女,一向是它极少美丽的时分。它的另外一面,则是那样强悍,甚至凶险。常常,在风暴的作用下,海洋会掀起拍天的巨浪,企图吞噬一切,往往能够吞噬一切。船只的残骸漂移,生命的残骸漂移,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就像孕育在zigong里的生命体,浮沉不由自己。

    当出海的船该返航的日子,滩涂上拥满了渔人的全家老小,眼神里既带着冀盼,又掺杂恐惧。小船面对大海,如同生命面对命运一样无奈。站在人群背后的男孩,多少天在默默的体会这个古老的生命法则。他体会了吗?他懂得了吗?浅显而又深刻的法则。

    阿年年轻的身影,被阳光扯长在黄昏的滩涂上。那是阿年告别的身影,是他感激的身影。他说,大海,我知道了,生命存在的意义。黄昏的阳光是温和的,橘红得有些甜蜜,抚在飘扬起头发和衣角的男孩结实的身体,他就明亮的透明了,释放了。

    从青镇来到海边,所以在苏信走后,我就再也找不到阿年,他的境遇,也是很久以后才从旁人口中获悉。我相信阿年当时的阴郁,定是胜过了雷雨来临前,乌黑的海空;沉默,连哑巴船老大都吃惊。海那样豪爽直率勇敢的生命,沉痛男孩的不幸,却不苟同他的沉沦。因为,大海可以说,生命一定会既有收获,必有生离死别之苦,此乃修行。

    有时,生命就是偶然。偶然到以男孩的生活蕴涵无法承受。一个炎夏的午后,裹胁着诡异力量的绿色光线,苍苍茫茫倾泻在故乡的街道楼宇,倾泻在男孩和女孩身上。而他们却欢笑着,奔跑雀跃在这梦幻的光景之中,任异样的目光扫视。因为,他们以为那样的扫视,充满着嫉妒和羡慕。

    他们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平凡生命里的那一天,短短十秒里的异样,然而他们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场梦的预兆。

    在海的涛声里,男孩又一次重温了曾经的美丽情愫,在老大苏信被顾北鼓动,决定离开青镇后,阿年就觉得自己的童年结束了。为什么口口声声叫着的老大,却在离开的时候不叫上我呢?

    在苏信、顾北为“敌人”蔡小刀的离去每天抽烟喝酒时,阿年费解了。为什么你打歪了他的鼻子,却又为他痛哭流涕?

    离开青镇,那个决定是从那一块礁石激起的浪花,然后,怎么样产生了海啸。而就在此时,阿年遇见了他的女孩。

    他和她的小船,相逢在一片宁静海湾。真的,很静,很静。除了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有人喝水的声音,几乎可以听见邻座的喘息,他听见了她急促的呼吸声。

    不敢相信,当那双大眼睛转过来,昵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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