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血zigong_第十九章 熟悉的字迹(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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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熟悉的字迹(上) (第3/3页)

情哪会那样简单。更不简单的是,万万没想到,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你也奇怪的,明明是你说分手的,怎么你倒像被甩一样的啦?”张之虞吮一口星冰乐,我就是搞不懂,人家肖遇年有什么不好的,你非要死要活的闹分手?

    是啊,我苦笑。苦笑是这时候最合适的表情。肖遇年,心中默念。是宿命的相见。”】

    我四下张望,没人。

    于是一个黑影夹着一本书走出深夜的电视台。

    回到家里,我忍不住。字迹不会骗人。这清秀隽永的字体像在跳舞。和刘筱枫那俏皮玲珑的曲线一样顺滑。

    回到家在床上看着这笔记睡着。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我大一下,看着身边的朋友不是天天谈恋爱就是去参加这个那个社团了,小姑娘自然也是蠢蠢欲动——我是说对社团。对谈朋友,我一直是有点惶恐,全靠了老爸老妈从小的紧箍咒,男人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加上高三期末我以身试法,遇到了超越我想象的渣男,所以我所有的对爱情的野心,全都被吓怕了。

    于是乎,记得在4月1号(因为是愚人节,所以记忆深刻),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我开始逛学校的社团推介会。我这人从小还是比较琼瑶的,从星巴克对白里相信大家已经有一定了解,所以一开始目标就锁定在表演、音乐、艺术方面的社团。

    可偏偏这些社团都是冷冷清清,和那些体育社团,游戏社团相比,那简直就是三环和通州的差距。

    正失望着呢,逛着逛着看见前面有一处,人头攒动,黑压压一大片,与之前几个摊位的门可罗雀形成了鲜明对比,于是上去凑凑热闹。一看是一男生在……求婚?!

    最棒的是,他身边寝室楼下大胖子橘猫和她的一对儿女,还有落在梧桐树上的麻雀,都喵呜喵呜叽叽喳喳来助威。那简直是…森林王子??

    那男生长得白白的,眼睛很大,而且很亮。俊俏的长相很养我的眼。他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是一束玫瑰。那一瞬间,我被浪了一漫。在那个阳光忒明媚,鸟语又花香的初春下午。

    一阵掌声打断胡思乱想。回神一看,晕,原来是表演!再看看那男生身后的摊位,“无相话剧社”。

    大家可能猜到,那个求婚男,就是肖遇年。而我自然成为了他麾下的一员“猛将”(之后几乎所有的男女主角都被他俩包了)。

    我莫名地对这个人感觉亲切。他眼神闪烁着不一般的光芒,我最开心的,是这种光芒似乎只有她能看见。而社团明“无相”,也不知为何令我心甚欢喜。这就是缘分吗?又或者,是愚人节,神做的一场造化游戏?

    “你是因为他的经济条件么?”单晓婷轻声问。

    “我想过另一种生活。”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真没有什么不好,是我不好。我想,如果说一个女人不能忍受她的男人每个月只赚三千多块钱,她是拜金世俗势利,那么好吧,我承认。

    肖遇年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有能力,思路很灵活,从和他第一次见面,他想出的那个吸引观众的办法就可以管中窥豹一下了。当时他从上届社长手里接过这个烂摊子的时候,整个话剧社只有5个人,除去挂名的只有他和那个演“被求婚对象”的女生。可以说一般人别说把它搞大,就是胆敢接过这烫手的烂山芋,也是要斟酌再三的。

    但他硬是在毕业前,把“无相”话剧社整成了市级明星社团。和美国的交换生项目、国家级别科技创业竞赛,甚至是电视台采访,他都不在话下统统拿下。

    所以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样的一个特能整的人,为什么在毕业后会安安稳稳地去企业打工,还坚持不跳槽,到手就那小几千的工资,在我的心理落差,实在不能接受。

    可能这就是现实和理想的落差吧。

    我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單晓婷抛在空气中的问题。

    切,人家肖遇年,要卖相有卖相,要风度也不差,人又实在,钱这个东西,总会有的嘛,你不要……张之虞像是自言自语,说着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低着头吐吐舌头,瞄了我一眼。

    我知道,张之虞是有点喜欢肖遇年的。

    这对小妮子,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她们身上了。

    这就是命吧。

    去逛街吧!单晓婷看看我,又看看张之虞,别浪费这样好的太阳。

    “对了”,单晓婷在离开星巴克的瞬间轻声说,“知道为什么约你来这儿吗?”

    我的神经突然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怎么会忘记。

    “这是你和他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么今天,是最后一次,好吧?以后,来这里的时候不要想起他。”单晓婷淡淡地说。

    都在她的计算中吗?

    春末的太阳,明丽里已经含了热辣,爱扮的小姑娘已经穿起超短裙,每每看到这番情景,我就会提醒自己,原来我已经是个老阿姨了……街上的缤纷和喧嚣,尤其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叫我感觉到陌生和不适。

    她怀念那阴暗潮湿而温暖的洞xue了。

    那里。她属于那里……

    单晓婷不失时机地讲,眼睛生在脑袋前头,所以,人总是要朝前看的,是吧?走吧,我们带你去个地方,包你刘大美人再现人间。

    说得我已经不在人间似的。我心想。不过为什么我心里听得还是美美的呢。这就是晓婷的魔力。】

    合上书,我才知道原来已然和我无关的刘筱枫,在复读了一年后,竟然考进北海市单晓婷同一所大学。

    她离我这么近。可能在某天某地,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

    那年十五岁。单晓婷给我的那带弹珠,我曾坚信随着“弹珠王者”苏信的离去,已沦为我青春的纪念品。然而又一个十五年过去,与多年前,我在刘筱枫课桌边看到那首诗的场景如出一辙,这个在我记忆里徒然消失的我的初恋,通过一本书,默默讲述起一个有关命运的故事。

    青镇四中,高一三班,镇北体育馆。自从把爹妈接到北海市之后,我也会时常想起以前。那个藏着戆大的卧虹桥桥洞,那个年复一年给我们做粢饭糕的黄家阿婆,那个爱得执着的周晴,那个为梦想奋不顾身的高刚。更不要说那么多更亲近却又一一远去的人。

    我其实也已经死在了庆元里三号楼一零二室。不是吗?儿时的我,沾染了树乡的气息,又嗅到滨海公墓的海风,夹杂着腥气和香味的我已经不是青镇少年的味道。

    裤袋里,那颗青色弹珠,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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