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2页)
刻便离开了尾张。” 当年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尾张的大傻瓜,说话好歹还是正常且爽朗的,现如今说话却拿腔拿调又古怪奇葩,让开耶也稍微有点不适应。 不过离那次偶遇也隔了数年,人自然都会有变化,开耶表示理解。 ……虽然信长这变化,完全是冲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去了。因为他现在根本就连话都不好好说了啊! 然而,与不停腹诽的开耶正相反,信长一边用竹签子戳着屏风,一边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瞧。 对于当年总是被家臣说教、斥责的信长来说,开耶的尊重和理解,并以《荀子》中的话来开解他,反倒令他印象深刻。而且一点不嫌弃那是他吃过的团子,反倒细嚼慢咽地慢慢品味出了味道,时隔多年还能记得当年一个小小团子的口味,博闻强识且细心敏锐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称之为恐怖了。 “连对一个陌生的过路人都能如此坦诚、以礼相待,长政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好家老。”信长语焉不详地摇了摇头,“真可惜……真可惜啊。” 随后,信长告诉开耶,那个山茶花蜜豆馅团子,是只有他去团子摊,老板才会准备的口味。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爱吃,而且也是他推荐(或者该说强迫)老板做的特殊口味。原因就是,比起花期短的樱花,至少山茶花花期较长,他经常能吃到。 开耶默默在内心吐槽,(奇葩人吃奇葩团子。与其说是尾张的非主流,不如说是行为艺术家了。) 信长立刻阴阴地笑道,“库库库~干脆别光心里说,也直接说出来让余听听如何?当年不怕死的胆量去哪里了?” 开耶一点也不惊慌,反倒上下打量了信长许久,才摇头坦然道,“我倒想问,当年那个风姿飒爽的信长大人去哪里了?”
哗——织田信长好感度上升。 信长立刻眯起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许久,才拖腔拖调地开口。 “看来这便是汝的本质。胆大心细,行为异常,不按牌理出牌,比起余,汝更适合‘傻瓜’这一称号。” 信长这话说的非常怪异,比起斥责她不懂规矩,倒像是很高兴地在夸奖她似的。 ……虽然开耶觉得,没有人会用骂人的话来夸奖别人。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信长这人,的确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或者该说前卫新潮。 “余的杰作、如何?” 看到信长一脸自满,傲然用竹签子敲打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屏风,开耶不经意瞥了一眼那个屏风,却突然怔住了。 信长竟然在那个人物群像图的屏风上,于每个人物的脸上都戳出了一大堆的小孔。那些小孔连起来,则是一小串字母。 mee——看上去像是英格兰语,但这个时候的英国并没有余力派遣商船来到日本。 当下的日本,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人、传教士还有那么几个,尤其信长又格外待见葡萄牙人,那么如果这是葡萄牙语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吃掉我”的意思了。 葡萄牙语的“mee”,也就是英语里的“eatme”。 再仔细看了看屏风上的绘画,开耶这才发现,那副屏风上面绘制的,竟然是打扮作皇室贵族和公卿之类的京都高层模样,正中心则是发号施令的将军,而将军脸上的小孔明显更大一些,也使得那一串字母更大。 开耶暧昧地笑了笑,“……果真是杰作,没想到信长大人原来是名食人者。”就算是再想上洛,也不至于无聊到在京都那帮人的脸上戳出这种话吧。 哗——织田信长好感度上升。 信长唰地站起身,凑得很近地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阴惨惨地问道,“汝……懂得南蛮语?” 没等开耶回话,不知道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不想知道答案,信长随手扔掉了竹签子。 “去见见阿市,她可是很担心传闻中凶恶无比的‘历战之勇者’会吃了她。不过,汝竟是如此奇异之人……令人兴致盎然。真不知若汝和前田家的庆次郎相比,孰胜孰败啊。” 丢下这样一句话,信长哼哼唧唧地笑着离开了。 驻足看着那副屏风许久,开耶才抿起唇沉下脸。 南蛮语。 这个时代来到日本的基本上都是葡萄牙人或西班牙人的传教士、商人,而日本人除了朝鲜和明朝之外,其他国家来的外国人,都将之称为“南蛮人”。将他们带来的东西叫做“南蛮物”,外国商人则被称为“南蛮商人”,在堺以及平户等地所开设的外国人商会,被称为“南蛮商馆”。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却掌握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技艺——其中甚至也包括葡萄牙语,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毕竟在这个时代,谁会特意去学这种东西? 忙于征战的大名们不会(当然了除了信长这种赶时髦的人之外),养在深闺的公主们更不会,而随便一名浪人或者武士,就更没有条件去学习这种语言了。 她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学这样一门语言?开耶无论怎么想象,都找不到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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