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回假作真来真亦假 (第1/1页)

    余警和叶姹站在李大个儿家院子里但没有看见主人。【】叶姹认为找错了地方，她说余警带她来的这座房子不像别墅，应该是一座办公楼。她要和余警打赌他们走错了门。余警说绝不会走错门，他正在为叶姹解释她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要打赌。余警说：“你要打赌，咱们就定了。找错门我请你吃饭，找对了，你请我吃饭……，”

    余警的话还没说完，李大个儿的声音由花丛里传过来：“余警，你真找到我家了！”

    听到主人肯定他们走对了门，余警要叶姹记住他们之间打赌的约定，在没有回答主人之前，他对叶姹说：“吃饭，你请定了！”

    李大个儿看见站在他家院子里的余警和叶姹感到不对经，疑惑地问他们：“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叶姹比余警进入角色快，回应说：“你不让我们进屋里坐？看来，该走不走，招人嫌了。”

    李大个儿傻傻地陪起笑脸，表示他不嫌弃他们。他挽回失言，陪着笑脸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天在老陆家，你们自己说要回去的。既然来我家里作客，我从心里欢迎，你们快请屋里吧！”

    李家是一座简易洋房，结构与陆老爷子家的大房间完全没法比。余警和叶姹跟在李大个儿身后，走进一个狭小的客厅里，大家分主宾对面坐下来，虽然隔着茶几，对面的人几乎脚能碰到脚了。

    叶姹按照两人路上的谋划，她担任先锋官，负责了解需要证实的情况。余警侧重实地观察、收集证物、证言和善后。刚刚落座，叶姹就开始进入她分管的角色，叶姹严肃地对李大个儿讲：“我们来你这里，是想了解我阿姨上吊的情况。你不必紧张，人都死了，我们只了解活着的人。”

    李大个儿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不知道眼前两人的真实身份，而他们两人想知道的又是关于一个死人的事情，心里开始发慌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呀。活人会说话。余警，你不是来请我搓麻将的吧？”

    余警配合叶姹也严肃着脸说：“玩麻将，老李头，你不行。这次玩个高级的，她怎么问，你怎么答，会玩吗？”

    李大个儿忙着为叶姹和余警倒茶，一边用揣测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倒完茶，他把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了口，想让余警和叶姹证实一下，他说：“我说一见到你们就感到不对劲，说当地话，又说自己是外地人，还偏偏到一个吊死人的家里去，原来你们是便衣警察呀！”

    叶姹见李大个儿误认为他们是警察，便向她心目中的警察的角色靠拢，脸色更加严肃，提问更加锋利：“少废话，你认为陆家老两口和睦吗？”

    李大个儿如实回答：“西山社区谁不知道呀，除了吃饭，他们老两口什么时候坐到一起过？”

    叶姹提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李大个儿低下头不回答，不知是在回忆还是想拒绝回答，支支吾吾多时，让叶姹和余警还是一句也没听清楚：“就是……，呵？……。”

    叶姹提醒他：“不要隐瞒！”

    余警指点他：“实事求是！”

    叶姹逼迫他：“从实招来！”

    李大个儿开始擦汗，能看出来叶姹问的问题使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他还是不想回答，所以他反问：“你们不是审问我吧？”

    余警想从侧面劝说他回答叶姹的问题，口气温和地劝他说：“是核对情况。你说了，对你有利，何况咱们还认识……。”

    听到余警扯远了，叶姹低头向前面的几条腿踢过去，她本是想狠狠地踢余警一脚，提醒余警要保持严肃的态势，要余警扮演一个警察的角色询问情况。没想到，这一脚正好踢到了李大个儿的瘦腿上，痛得他嗷嗷叫起来。叶姹发现误伤了人，还是声色不动，保持角色的尊严，但也借此警告余警说：“我是想警告你，执行公务，不能掺杂个人感情。没想到，他替你代劳了。”

    李大个儿见叶姹说话越来越像执行公务的警察，丝毫不像坏人上门，也越来越紧张起来，下决心不再隐瞒事实真相，干脆把遇到的情况讲清楚。他说：“我说，说。真倒霉，你们说呀，晚上就要吃饭的时候，老婆和我拌嘴。我就是出去找个地方散散心，招来这么多麻烦。”

    叶姹看他想说出心里的隐情，催促说：“别绕弯。”

    李大个儿说：“绕什么弯，不就是我见过陆家老太太吗？”

    叶姹提示说：“都知道了，她当时在做什么？”

    李大个儿说：“我没有见她的面。进门的时候，陆老头在沙发上睡觉，我不想弄醒他。我上楼找小运，只听陆老太在屋里骂。你们知道，这老太太不顺心了，比你们便衣警察还厉害！吓得我赶忙下楼。”

    叶姹打断他说：“少说废话！”

    李大个儿继续回忆说：“我当时就是被老婆气晕了头，你们想想，那时候家家都在做饭，不是串门的时间。我下楼见小运从橱房走出来，……对了，我出门时，老韩头正进门。我当时见小运没心思见我，因为她在忙做饭，在人家家里没意思，我才走的。”

    叶姹进步一追问：“还有呢”

    李大个儿摇摇头，揉搓着还疼痛的瘦干长腿，坦诚地说：“没了。不是因为你们来调查，为那个该死的上吊女人，我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我没什么说了。”

    叶姹还想再从他的嘴里抠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吊死？是别人吊死了她！也包括你！”

    李大个儿在知道陆太太死后，第一次听说她是被人吊死的，包括他也是嫌疑人，立即进行无罪辩解，马上否认说：“我？我对她无怨无仇。谁都知道，陆老头、小运、西山社区的保安都知道。”

    叶姹进门时观察过李家的屋里摆设，发现喝茶水的茶碗里掺杂着一个她在陆家喝茶时见过的同一式样的茶碗，那个明显贵重的茶碗在李家一堆杂七杂八的茶碗里非常突出。叶姹站起身来，走过去伸手把这个茶碗拿过来，举在手中说：“你把她家都搬来了，瞧瞧你家里的摆设？你对她是无怨无仇，可她恨你不共戴天！”

    李大个儿刚才看见叶姹去拿茶碗，以为叶姹要换一个茶碗喝水，就跟随把茶壶拿到手里准备为叶姹添水。当听到叶姹说的话，他失态地把给叶姹倒水的茶壶掉在了茶几上，贱了叶姹一身水。李大个儿见状，慌忙补救，他一边忙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顺手抓起沙发上一块小孩尿布给叶姹擦衣服，结果把叶姹的浅色外衣上抹了几道黄色的东西。叶姹看见自己心爱的衣服被涂抹脏了，想自己用手去抹干净，抹了几下不见黄颜色退下来，待她缩回手时，闻到了一股浓臭的大便味。在三个人又尴尬又忙乱的时候，叶姹突然惊叫起来：“什么味儿？屎臭味儿！”

    李大个儿知道自己闯祸了，站起来跑到楼梯上，心里冒火，冲楼上喊起来：“怎么看的孩子！尿布不洗就放在沙发上！给我滚下来！”

    楼上也不客气，一个女人的声音更响亮地传下来：“吼啥！那个女人我见过！我在劳务市场招工时见过她！他们不是警察！我已经打了报警电话！”

    李大个儿转回头下楼梯，他现在的气更盛了，还是冲着楼上喊：“你怎么不早说！看呀！两个骗子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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