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似乎发现了一点线索 (第1/1页)

    昨晚的余警和叶姹真正困乏了，但是两人第二天醒来精神面貌差别很大。叶姹生出了一个黑眼圈，早饭也不想吃，余警动员再三，她才勉强去餐厅。因为叶姹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差一点没赶上西山别墅小区公务餐厅的早餐。

    与叶姹早餐勉强喝了一碗稀饭不同，就餐出来的余警可能吃得太饱，走路都抬不起腿来了。

    叶姹也迈不动脚步，像一只没有睡醒的猫，懒洋洋走在阳光被树叶揉碎形成斑驳光点的小路上，随时都想倒在地上睡一觉。她跟在余警身后的距离越走拉得越大，余警和她说话的声音都因为距离过大听不清楚了。她又听到余警和她讨论昨晚提出的圆、点和半径的问题时，像发最后通牒一样不耐烦地说：“没劲，我的脑袋值了一晚上班，也没有人来闯防御系统。我今天要屏蔽外界的所有的信息，包括你的内部信息。”

    余警昨夜彻底休息好了，精气神十足地扭头逗她：“知道有人值班，我的眼睛休息得特别好！”

    叶姹借余警的话当做自己的理由，回他说：“太聪明了！可是，我要告诉你，白班靠你了！”

    两人转过餐厅的山墙，余警挑选了一个地点站下不走了，在前面等待懒懒的叶姹走过来。待一脸茫然的叶姹走到他身边，余警充满激情地说：“我也告诉你，现在是工作时间。上班时间必须执行工作纪律！否则，记一天旷工，扣罚一天工资和奖金。”

    叶姹不明白余警站在那里干什么，问他说：“我们不走了？你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当电线杆呢？我现在急需睡觉！”

    余警还是充满激情，指着脚下说“经过平面图和实地精确计算，这就是圆的中心！我们所有案情的考虑都要围绕这个中心展开。对不起，我要从这个中心开始行动了，我要从这里出外勤了！”

    叶姹的脑子被一张纸隔在余警说的问题的外边，她几乎没听明白，她的嘴张得老大，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余警看出叶姹进入不了工作状态，自己向餐厅后面转去，叶姹不得不跟在他后面也走过去。

    余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叶姹又拉开他很大距离。他想跟她讨论昨天的查看情况和初步猜想，但打着哈欠，被动地跟在后面的叶姹就是跟不上来。余警不得不自己绕着别墅走了一圈，他边走边对照拿在手中的平面图查找，计算。当他绕别墅走到半圈的位置，他又走回去，看看表，在图上标注了几个字。

    叶姹懒散地走到了别墅的有外栏杆的落地窗前，眯眼看了一会儿余警，把头放在栏杆上。她对余警说：“你不知道瞌睡袭来有多么强大，现在，我的外部世界都不存在了，你余警也不存在了。真是对不起了，我陪不了你了，我就在栏杆上睡回儿觉，咱再回去。”

    余警看见叶姹真伏在栏杆边不想动了，只好放弃与她交流，劝她回去：“先回呗，注意我的防御系统。”

    叶姹拖动着不听话的双腿回去了。

    余警的激情顿时减去一半，但他更冷静理智了。按照常规排查的办法，居民罕至的地方是藏赃物的理想地点，从他已经转过三圈的小区整体情况看，禁止闲人入内的地点有配电室、冬季供暖热力转换站两处，这两处建筑集中在小区北部的一个角上，再一处就是一座破旧的堆放杂物的公用仓库，它就在餐厅附近，就在现在和叶姹所在的中心点附近。

    余警决定一个人对这三处地点进行检查。他又一次去找夏主任，可能因为昨天居民又丢失了自行车，保安分部的压力再次增加，这一次夏主任很配合，立即电话通知管仓库的保安员和管配电室的老工人于师傅，要他马上去配电室并带上热力转换站大门的钥匙，在配电室等候余警。电话通知完，夏主任藐视地笑着说，你想到的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不过最好还是你亲自再去看看。在余警出门之前，他还追加了一句，你们的想法太小儿科了！

    余警一个人去配电室，路上回忆从母亲常看的如何与被调查人交谈的书里介绍的办法，打着腹稿考虑怎样与见面人交谈。他不觉到了小区的角落，看见五十多岁一头灰白头发的于师傅果然在等他。余警首先询问于师傅在小区工作了几年，是否一直干电工他回答说十三年了，当年这里缺电工，我是被借来干配电室安装的，物业经理看好了我，就调进来干到现今。于师傅表述自己经历的用语都是老一辈人的用语。余警又问了几个其它问题，感到于师傅是诚实守法的那类人，才提出让他打开配电室和交换站的门，两人进去仔细看了一遍。这两处地方正如夏主任说的，管理良好，井井有条，所有物件一目了然，根本没有放置杂物的空间。余警准备走的时候问于师傅，是否也和他一起去仓库于师傅很抱歉地说，忘了告诉你，仓库的钥匙由小胡保管，听说他出了意外事故，今天没上班。于师傅还告诉余警，还有个别小区的人因为借用仓库放置物品也有钥匙，但钥匙的发放也是由小胡掌握。于师傅让余警先自己去仓库，说从外面看看，基本就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余警去仓库的时候，阳光斜照，虽说玻璃不算太脏，但基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余警失望地放弃了查看仓库的打算，走去小花园里的连椅，坐下来长时间注视着远处的那座库房。他盼望会有在这座仓库里存东西的居民来开门，顺便进去查看一下。但久久等待也没见一个人向那个方向走去。

    到了下午，有一阵阳光不是特别强烈，余警又特意去了仓库，还是看不清晰室内的情况，但大致能看明白里面的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发现里面有几个新箱子，库里面还有一个套间。余警把这些看到的都记在了自己设计的登记表上，一路沉思着回到了别墅。

    又到晚上了，同样的窗子，同样的月亮，同样的别墅外貌，同样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

    叶姹从楼梯上走下来，看样是睡足了觉，她坐在楼梯阶上，将两条长腿直直地伸出去，感觉好舒服的样子。她看见余警还是用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电视节目，一点看电视的感觉也没有，问他说：“不汇报一下出外勤的情况？”

    余警看也不看叶姹一眼，说：“有重大突破。餐厅边，发现了一个小仓库，库里装着不少大箱子，可以装电视。”

    叶姹显然有了精神，嘲笑说：“傻不傻？把电视装在箱子里，摆在你都能看见的地方，等你捉脏？”

    余警不理叶姹，对着电视又无心看，自言自语：“时间吻合……，中心点……？”

    正像上午余警催叶姹一样，现在，叶姹催余警说：“继续汇报呀！我的脑子休息好了。”

    余警懒洋洋地说：“没有了，汇报完毕。你精神了，我的上眼皮老想找下眼皮。该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