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里的大宅门_第一九五章:尽入彀中(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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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九五章:尽入彀中(上) (第1/1页)

    大胡子走了,刘丘走了,朱黑炭也走了。

    他们的离开,可以说是各有各的情况。

    像朱黑炭的情况来说,一切就都是按照朱达昌的意愿离开的。可是一股子身边的冷冷清清袭来,朱达昌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包括师从友,其实朱达昌不想那样做,可是不做又不行。

    不是他不想面对,更不是他不敢面对,只是在社会地位上升到此的时候,令朱达昌顾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的朱达昌,本来已经是两位妻子的夫君,马上又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还是家中已经进入暮年的老母的儿子,这几位朱达昌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朱达昌不敢再让他们替他自己担心。

    除了自己的亲人,现在还有很多人都在靠他自己吃饭,而这些靠他吃饭的伙计或掌柜们,背后又是一个个不同情况的家庭。

    朱达昌一定和他们不亲,甚至有的伙计他都叫不来名字,可是看着每天的生牛都能变成成品,朱达昌知道这都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认识师从友的过程,有阿克敦引路的成分,更有朱达昌努力的成分,如今师从友如此,朱达昌看着也很难受,可是如果本来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再把他自己也连累进去,那么朱达昌觉得这份买卖有点不划算。

    送别朱黑炭准备进院子的朱达昌,正好遇到前来复诊的那郎中,几乎同时看到彼此的他们,这次倒是朱达昌快走了几步。

    “先生,过来了?”

    “东家,我过来看看,东家您对我很仗义,我也不能事不关己不是?”

    “谢谢先生,像师大人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起死回生或更好的办法,只要能让师大人好好活着,我朱达昌花多少银子都没有关系。”

    听朱达昌说到这里,那郎中殷勤的表情便收起了一些。

    紧皱眉头想了一会儿的那郎中,便是哎了一声的对朱达昌说:“东家,有一种波斯国深山里长的仙鹤草,大概可以止住师大人的脑溢血,不过之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点小医实在是很难说。

    还有,波斯深山仙鹤草采集艰难,要在数九寒天的深山里采集仙鹤草的枯枝,不仅如此,这种仙鹤草的附近,一般都会有成年大黑熊出没。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采集仙鹤草的成本和付出,有时候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所以...所以它很贵。”

    那郎中铺垫了这么多,最终也就是要表达一个贵字。

    朱达昌这么大的买卖人,自然能听出这里边的道理。

    听那郎中终于说完,朱达昌就直截了当的问说:“先生,您就说需要多少银子吧?”

    “东家,想要用这种仙鹤草,光有银子不行,还要有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

    “东家,这事小医实在不好说,小医也实在说不出嘴。”

    那郎中突然搞得这么神秘,让朱达昌有点摸不到头脑。

    看着那郎中和以往不同的怪相,此时的朱达昌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

    不过,对师从友病情瞒天过海的良心不安,逼迫朱达昌很想要尽快走出内心困境。

    即便已经感觉到了不祥预感,可朱达昌还是想尽量的让自己心安。

    于是,突然显现出怒气的朱达昌,便没有客气的对那郎中说:“先生,我朱达昌欠过你的银子吗?”

    “东家,您不仅没有欠过我的银子,而且您还多给了我很多的银子,小医这几天挣下的银子,大概是小医半年的收入都不止。”

    “那你这吞吞吐吐的又是所为哪般?”

    “哎,好吧,那小医就直说了,不管小医说出什么话来,还希望东家您一定不要见怪,其实...其实咱都是为了活着。”

    那郎中说的云里雾里,朱达昌听得不知东西。

    可此时的朱达昌好像是中了邪气,不管那郎中想说些什么,朱达昌都想要把这事办成。

    “说吧先生,达昌我接着就是了。”

    “好,东家,只要您把京城的铺子关了,仙鹤草一钱银子都不要。”

    “什么?”

    “东家,我再说一遍,只要您把您那京城的rou铺子关了,仙鹤草一钱银子都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这位郎中先生,你不是跟我朱某人开玩笑了吧?”

    “东家,小医绝对没有跟您开玩笑,只要您把京城的rou铺子关了,仙鹤草一钱银子都不要。”

    “那如果我朱达昌不关京城的铺子呢,你还会拿这个仙鹤草刁难我多少银子?”

    “不好意思了东家,小医的手里并没有这么贵重的药材,小医刚才说过的这些话,都是受人所托而为之。”

    那郎中话已至此,便要进院子给师从友复诊。

    此时的朱达昌已经听出来了,这个郎中的这一番话,可不是想多搞点银子那么简单。

    不仅如此,既然那郎中的所说是受人之托,那这事便已经不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了。

    既然托付郎中之人的目的是想让朱达昌关铺子,那事情便再清楚不过。

    能有这样的想法的托付郎中之人,一定是和他朱达昌有什么过节的人。

    是个人之间的过节吗?

    朱达昌觉得不是。

    那就只能是买卖上的过节了。

    最近朱达昌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惹得一些人眼气也是在所能免的事情,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刚刚来到京城不久的朱达昌,哪怕是对同行都是不得所知。

    按道理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朱达昌不想牵扯太多,只想蒙头做自己的买卖。

    现在看来单单的蒙头做自己的买卖,一样也会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梳理了一下思路的朱达昌,便来到前厅坐了下来。

    在来前厅的路上,路过铺子后门的朱达昌,还让六子告知那郎中走时见他一下。

    事态发展到此处,真的关了铺子朱达昌都不怕,这时候的朱达昌,最怕的是那郎中的那张嘴。

    眼前的这件逼迫之事,究竟和那郎中所知的秘密有没有关系,内心深处的朱达昌觉得是有关系的。

    可是心底里一直祈祷苍天的朱达昌,却是不希望这其中真有什么牵扯。

    一旦真的有什么牵扯,那不仅是让朱黑炭走的有点不值,一切也会比原来的事态还要严重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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