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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最长的一天(三) (第2/2页)
侯主将,遥控指挥才是正理。 可谁让他从小穷惯了呢。 粮仓纵火,是里应外合的最佳法门,但那是金灿灿的谷子呐! 唐东实在舍不得下手,可又不能不下手,索性,选择自己来动手。 他一粒粒嚼吃着,把剥开的谷壳整齐的排成“虎牙”二字,字排好了,肚子尚饥,他又沿着边沿再覆一圈,将字体变粗了,又排上一圈花纹。 两个手下看着有趣,也在地上排着玩儿,一个排成整齐的方阵,一个排成前凸后翘的女郎,仿佛站着便能挺进,结果换来唐东的一记暴粟,同伴又轻笑着把他揉成鸡窝头。 苦中作乐。 一记闷雷声从远处传来。 三人立马竖起了耳朵,摒气吞声。 又一声闷雷响起。 再一记闷雷炸起。 三声号炮响。 “是号炮,司马大军来了。” 唐东激动的站起,看了看堆成山的谷堆,又抓一把狠狠的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眼眶却红了起来,见同伴已掏出了纸媒子,唐东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一豆火光亮起。 一束麻布条燃起。 一道浓烟窜起。 数道浓烟漫起。 俩同伴的速度很快,执着火炬,凑着早布好的火引子,一点便着。 唐东看着火势窜连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谷子的清香,远处,有惊呼声,尖叫声,哭喊声乱糟糟的响起,他忍不住虎吼一声:“作孽呐!” …… “作孽呐……” 益州城头,攻城战再次打响。 李谷终于忍不住又上了城头,帮衬陈疤子一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便是他这号人。 上马能管军,下马能管民,出将又入相,牛逼到极致。 有他在,陈疤子的心都定了许多。 至于士卒们,却在俩光头那吃到了定心丸。 一个肥肥胖胖,手里提着大砍刀,腰间悬着酒葫芦,肩上却扛着一张四尺条凳,方便他随时坐下喝酒。 一个黑壮仿若铁塔,拖着满是脑浆血污的流星锤,走一路,“叮咣”一路,杀气腾腾。 大军压境。 懒和尚不再懒。 铁罗汉成了真罗汉。 能劳驾李谷再着戎装,能让这俩一门心思打铁的家伙上城头,原因只有一个,敌军太猛,太凶残。 韩令坤打红了眼,他已经成了输不起的赌徒。 攻下益州城,他功成名就,可以大马金刀的坐镇益州,成为平西王、剑南道大节度使。 若是攻不下,从今而后,便要仰人鼻息,不论是秦越挥军回川还是朝廷王师西进,他韩令坤都无法忍受。 至于兵败回京? 想都别想。 只能孤投一掷。 而这益州城,实在太难打了,花费无数精力细心准备的战役,结果连罗城都未攻破,这让久战无果的韩令坤暴戾异常,今天一大早的,竟然做出了挖尸抛投的丧心病狂之举。 那些被投石机抛投过来的,全是前几天埋进千人坑里的死尸,尸毒已生,狰狞可怖,奇臭无比,武德军一气抛投上来数十具,城头顿时响起一片作呕声,几无直立之人。 这还罢了,关键是这死尸乃瘟疫之源,手都不能碰,只能叉着再扔下去,一面又紧急调拨石灰,一边抗敌一边铺洒,城头上成了最恐惧之地。 饶是李谷打老了仗,也未曾见过如此残暴之举,气的须发俱张,铮然抽出佩剑,颁下赏钱千万钱的赏格。 ——誓要韩令坤的人头。 “千万钱?好多钱?” “一贯九百钱,九万钱是九百贯,九十万钱是九千贯,九百万钱是九万贯……嘶……” “啥了熊大?” “咬着舌头了,哈麻批的,好象算错了,等下了城,找个人用算盘子拨一下,总之,那个人头,比金子还金子呐!” 这样的感慨发生在城头的每一个角落,看向城下那大大的韩字,眼神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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