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吟_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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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第2/4页)

,干丝切得细如发丝却无一根断裂。

    待煮好之后夹起一嚼,唯觉鲜香绵软,又韧劲十足,干丝吸足汤的鲜美又保留了豆腐干本身特有的味道。

    第二道是虾油豆腐,为素菜。

    豆腐是前日做的,用的是今岁新产的嫩黄豆,取完整带壳的自己剥削,趁着汁液未干时入石磨,加入香蕈与笋尖,研磨三遍之后用纱布过三遍。

    淋上江苏高邮咸鸭蛋的蛋黄油儿,煮成豆花再用纱布办包好,压上五斤重的大石块,静待一夜。

    虾油是用好几斤虾子与秋油一同熬煮的,沥出秋油之后,所剩的都是黄澄澄红亮亮。

    白瓷盘子底下垫的是nongnong的鸡汁与薄薄的鱼片,我还用了松菌调味儿,绝对鲜!

    第三道是香茶熏鸡腿,为荤菜。

    先用姜片与酒将鸡腿腌制,涂上少许盐巴、葱花、花椒面儿,然后放入酱料与功夫茶叶,炒熟后用荷叶包住,架在火上熏一熏。

    本来准备做叫花鸡,不过既然有上好的茶叶,就拿来做茶熏鸡了。

    第四道是香爆田螺,为荤菜。

    将田螺的rou先用签子挑出来,与rou馅香菇一块儿剁碎,再葱姜芝麻,塞回田螺壳里头,蒸熟再浇上汤汁便成了。

    我把田螺放到嘴边一吸,一大口的馅儿还有汤汁,田螺rou与各种rou味混在一起,鲜香可口,嚼起来甚是过瘾。

    最后做的是金玉满堂羹。

    为糯米小圆子煮成,配以栗子、莲蕊、红枣,用藕粉勾芡,晶莹剔透的汤羹里,栗黄仿佛金,圆白如玉,枣艳如宝石。

    最后洒上饴糖,饴糖主要有麦芽糖,用高粱、山楂、大麦、粟米发酵糖化,可溶化饮,入汤药,或入糖果,药用以软为好,味甘性温,可补中缓急,润肺止咳。

    一番忙碌之后,将饭菜端到紫檀木圆桌之上,当然,一路上我忽略了宫女太监们垂涎的神情。

    我打开紫砂锅,顿时异香阵阵,取出怀里一个小小的冰裂瓷瓶子,撒了少许红色粉末。

    腊肠煲仔茄汁饭用的是香稻,不黏腻却又不干燥,梗米粒粒分开,似乎都让一层稀薄的新鲜番茄酱包裹,腊肠香酥肥美。

    还有虾仁、蟹钳rou、瑶柱、鸡腿丁、香菇、葱花、嫩姜。

    最妙的便是那茄汁,将煲仔饭的油腻全部吸走,再有刚刚我撒上去的那一点粉末,想必辣得太精彩,玄烨吃得都停不下来。

    “焓儿,我满地打滚的心都有了!”他这样高兴,窗外的枫叶映在他的脸颊上愈加添了红润,“是辣,却又辣得荡气回肠!刚才那些粉末应该不是普通的辣椒罢?”

    “是天上椒的粉末。”我勾唇一笑,见他面露懵懂之色,又解释道,“把世间一百多种椒都收集齐全了,晒干磨粉混合在一起,便成了天上椒!”

    玄烨命人取来一坛常州兰陵酒下饭,唐诗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之句。

    暮霞沉沉,黄叶醉染,天际细月如钩。

    半个时辰之后,秋语等人将餐具撤了出去,又送来茶水漱口。

    夜风从窗棂溜了几许进来,帐外的烛火明灭不定,映着拂动的百福合浦珍珠帘,仿若水波荡漾。

    玄烨缓了缓,面容上掺杂着无奈与隐忍的怒气,道:“这些天听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不以为然:“既然不堪入耳便不必入耳,更是无需上心了。”

    他凝眸于我宠辱不惊的容颜之上,眼中满是心痛:“你真的不在意?”

    我握住他的手掌,无知地笑了:“任凭别人如何诋毁,只要你对我的心意不变就好。”

    “若是人人都有你这样淡然的心态,这世上便会少了许多轻生的人罢!”玄烨爱怜地抚摸我的脸颊,面孔是桃花泛水时的艳灼。

    夜色渐深渐浓,轻描水色桃花的灯罩透着橘红的烛光,反射出淡淡的华晕。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道:“玄烨,我一直不明白,皇后与卿贵妃到底为何水火不相容,她们之间可是有何恩怨?”

    “你有没有疑问,贵妃侍奉朕多年,却从未生育,连一次有孕也是没有?”玄烨望向窗外,眼中有深深的恨意,凌厉而狂暴。

    “是皇后?”

    “钮钴禄-玉瑶这个皇后,迟早要被除掉的。”玄烨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而坚定的冷光,那种冷,带了某些无可回旋的余地。他缓了缓,风轻云淡,“皇后的事,有我与皇祖母解决。至于贵妃,我这几年已经派人去原始密林寻找猴结了,但愿有朝一日能够找到。”

    烛芯爆起一朵亮烈的花,骤然明焰,旋即黯然失色,我心下惘然,拔下头上的东菱玉飞燕重珠银簪子剔了剔,那火焰又亮了起来。

    猴结,又名血灵芝,是雌性黑叶猴生产时排出的胎盘,遗于地上日复一日,经过上百年日月精华的润炼,只有百中之一能凝结成猴结,为暗红色或棕黑色的不定形块状,出产于西南的原始密林或高山绝壁等猴群聚集之地。

    甚是罕见,乃千金难求之物,是一种专治妇女疾病的珍贵宫廷秘药,除此之外,还能治疗胃病、男女不孕不育、血虚、干血痨。

    卿贵妃从前是喝了多少堕胎破孕之药,不过她那样瞧不起我,我不必为她费多思。

    ……

    康熙十六年十月十六。

    流言已渐渐平息,明月依旧圆圆的,像纺车,静静地纺着美好的遐思,我与玄烨相拥躺在七宝琉璃榻上。

    他深吸一口气,轻笑道:“好香!仿佛是在你身上,仿佛又是帐帷间,到底是什么香气?”

    我俏皮笑道:“是三月末收集的荼靡,和菖蒲叶子放在一起搓碎了夹杂在丝绵里头,这种花枕香气淡悠,让被褥乃至床帐内都弥漫着荼靡的余芬,人在睡梦中都会被花气浸染,以至我在梦中都梦见自己化身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

    玄烨不由得失笑,搂过我亲了亲,相拥而眠。

    到了半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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