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四十四章 洛丘论局 (第2/2页)
会有如此清幽僻静小山丘。 山丘上灌木丛生,站在这里能远远眺望到城中最繁华的街景,但当云襄转过身朝山丘的另一边观望时,愕然发现另一面的背风坡,常年植被稀疏,微微荒颓的村庄,人烟罕至。 …… …… 此地名曰洛丘,本是草木茂盛之地,只是偶尔一天天子出城巡游经过此地,有宦官提议以此地树木修建当时正筹备建造的皇宫歌舞楼台,骄纵奢yin的灵帝自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就这样一来二去,洛丘满山的树木被砍伐殆尽,成了现如今一半绿意,一半荒凉的景象。 至于山下的村庄,本来靠着山丘上的树木维持生计的村民,不得不搬离此地,到别的地方生活。 在戏志才还未出现前,云襄因一时好奇从马夫口中得知了此地那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云襄皱了皱眉头,消化掉马夫略带口音的话,站在一株不及个头的楠木前,独自陷入沉思当中无法自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盖什么用哪里的材料,谁也不敢皱一下眉头,古往今来这样的大兴土木修盖宫殿的天子并不少见,兴许这就是每个朝代经久必衰的缘由吧。 伤春悲秋正浓时,戏志才从那面贫瘠的山丘下缓缓登顶。 “云公子,又让你等候实在抱歉,”戏志才一照面就忙着赔礼,转眼余光瞄到云襄身后还有一人随行,不禁顺带问道:“这位是?” “唔?”云襄侧着身回头看了看,正盘腿坐在地上无聊拨草的司马言,笑道:“他呀,是云某的挚友司马言。” “原来昨夜在蔡邕府上力压群贤之人,原名叫司马言呀,”戏志才拱手道:“实在是失敬,失敬。”
司马言眉梢一跳,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忙站起身来,道:“你是怎么知道识得我?” “司马公子昨夜一战恐怕不日便会传遍洛阳城,”戏志才笑道:“我也是今早听过府的种辑大人说,昨夜有携带佩剑自称云襄的男子,诗赋一绝,技冠超群,我当时还在想莫非这洛阳还有两位云公子,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司马言沉着脸撇了云襄一眼,努嘴道:“这一切还不是妙杰出的馊主意,这下倒好功劳美名全跑他身上。” 云襄没有注意到司马言埋怨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文仕莫急,日后你反过来感谢我还不一定呢。” “是吗?”司马言一脸怀疑地瞪了他一下。 “戏兄,今日怎么会有闲情雅致邀云某至此,”云襄没有接司马言的话茬,而是向戏志才问道,“不会特意带云某来这洛丘欣赏风景吧?” “公子觉得此地如何?”戏志才没有回答云襄的问题,向四周扫了一遍反问道。 “皇室建筑下的牺牲地该说是荣幸呢?”云襄调侃道:“还是不幸呢?” 戏志才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满意二字,点点头道:“公子既然天下之势,当如何解?” “民主安天下。” 戏志才眉睫微动,印在自己明澈清眸里的这名书生少年,究竟师出何人?言语中不乏有儒家思想,却又跳脱出儒家过于迂腐的条例之外,不管怎么样,他并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总算是一件值得欣慰之事。 戏志才苦笑道:“云公子,这毕竟是汉室朝廷,若是推行新政必然会受到大臣排挤,地方豪门家族恐怕也不会答应。” 云襄也笑道:“汉室存亡不过朝夕,豪门家族的存在本就是剥削百姓的另一大毒瘤,总该拔掉那么几粒,才不致招来恶疾。” “毒瘤!”戏志才觉得此语即贴切又生谙讽刺之意,甚至一语双关,忍不住击掌称赞道:“公子语出惊人,真叫人不得不佩服。戏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向问问公子?” “戏兄但说无妨。” “洛阳城的繁华与这荒凉的郊外,让公子选,”戏志才目光冷冷落在云襄鼻梁上,“公子会选哪里?” “郊外!”云襄没有思考,回答地十分干脆。 “妙杰?”司马言突然喊了云襄的名字,见云襄竖手示意后便没有接着说出下文。 “云公子也不思考,回答地如此干脆?” “于民于天下,云襄素来不会有太多的考虑。”云襄望着背风坡下人烟稀少的村庄,弄嘲般地自言自语道:“待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时,我倒是想住在村庄,鸡笼寒舍,犬鸣茅庐,会不会有点隐士谪仙的感觉……” 对于云襄的回答戏志才只是侧着身,含着笑把目光转向山下,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任山坡上清风拂袖,天上碧云遮日,时光慢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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