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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杀鸡没有猴儿【新年快乐】 (第2/2页)
惧怕之心,他后院有一房小妾还是某一任郡守送的呢,二人一块儿称兄道弟。闻言,便道:“倒是要看看,这位新郡守,何方人也!” 不多时,下人引河尹郡守进门。 张家家主象征性出门几步迎接。 看到来人还小怔了一下。 他知道沈棠年纪很小,但真正看到人才知道具体有多小,特别是身后还站着个身高逼近两米,身形魁梧,体格健硕,肩宽腰窄,四肢肌rou强劲有力的壮汉共叔武! 他施了一礼:“见过沈君。” 沈棠拱手还礼:“张家主,幸会。” 敏锐注意到令她浑身不适的视线。暗中循着看去,见一肥头大耳的壮硕中年男子,眼底隐隐闪烁着贪婪猩芒,粘稠恶臭的视线几乎要黏在她脸上。 此人:“沈君好生年轻。” 沈棠淡声问:“这位是?” 张家家主将沈棠领进门,分宾主落座。 他道:“吾之胞弟。” 沈棠闻言,眼睛亮了一亮。 哦,还真是赶巧了。 此人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沈棠早就想会一会,没想到这就看到了,果真如白素说的,活似山彘成精。 这位“山彘精”不顾礼数,看着沈棠那张秾丽俊俏的脸蛋,道:“倘若不是沈君腰佩文心花押,周身文气清冽,吾还以为沈君是天上仙子下凡……冒昧一问,沈君可有婚配?” 沈棠:“……并无。” 心下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张家家主胞弟也是文心文士——也是,能横行这么多年,还让张家家主勤勤恳恳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不可能是个纯粹废人。 “吾膝下有一女,与沈君年岁相仿……” 沈棠:“……” 表情管理险些失控。 不知该吐槽自己十二岁被说媒,还说了个小姑娘,还是吐槽这位家主胞弟的眼神——这眼神可不象是看未来的乘龙快婿啊。 沈棠内心腹诽这头“山彘精”口味重,竟然想给自己盯上的人介绍给自己女儿,贵圈真乱。她拒绝:“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年岁还小,暂时无心考虑此事。” 事业远比恋爱香。 张家家主也不出声打断。 他是兄长,自家胞弟撅一撅屁股他都知道对方酝酿什么屎尿屁,如何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看“女婿”?呵呵,看“女婿”这张脸吧。 眼瞧着胞弟越说越不像样,他才出声截下话题,询问沈棠此番来意——究竟是萌新来拜码头求大腿,还是来打听摸底的? 沈棠的回答哪个都不是。 她是来寻人的。 听底下几个官吏说张氏手眼通天,生意做得也大,门路多,便厚颜登门寻求帮助了。 张家家主琢磨沈棠这话的真实性。 琢磨着,所谓的寻人是假,借着寻人的由头跟张氏搭关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真——以往也不是没有这么干的郡守。不过那位郡守广撒网,脚踏数条船,再加上随意掺和河尹各家争夺,被发现就被搞死了。 沈棠怕是“故技重施”。 心下一番思量,已有主意。 “这是小忙,何须沈君亲自跑一趟?派人过来捎一句就行。不知沈君要寻的这人是谁?有何特征?家住何处?家中几口人?籍贯何处?”张家家主准备敷衍两句就把沈棠打发走。 他张氏又不搞寻亲项目。 沈棠拿出先前设计好的一套说辞,要寻的人是她那位族中行三的阿姊。 张家家主敷衍应下。 又问:“治所户册没找到人?” “阿姊应该是两年前来的河尹,彼时战乱频发,河尹户册也来不及登记……” 沈棠说着叹气。 张家家主内心哂笑一声。 什么“来不及登记”? 那帮人穷成什么样自己会不知道? 纯粹是人手不足,书简笔墨极度缺少,于是裁减各处开支,对难民管理松散。 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一概不知。 而自家胞弟也喜欢挑这样的人家下手。 因为没有路引登记,死了也白死。 惹不了多少麻烦…… 思及此,张家家主心头一突,眼皮轻颤——这位沈君相貌出众,想必阿姊也不弱,若是跟着难民一起来的河尹,难保不被自家胞弟看上——他暗中瞥了眼目光痴迷贪婪的胞弟,暗骂。 光顾着下半身的事儿! 迟早死这上头! 他担心沈棠是来兴师问罪的。 虽说不惧,但被缠上也麻烦,特别是现在张氏还被其他几家盯上的节骨眼儿。 可不能被人捏住把柄作筏子。 一番试探却发现不是,沈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丧失血亲,倒真像是来找他帮忙寻亲的。张家家主心下稍定——十二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心计?有心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道:“回头便吩咐下人去寻,沈君放心,定能让你们一家团聚。” 沈棠松了口气。 笑道:“有张公这话,吾也放心了。” 说完顿了一顿。 “对了,还有一事。” 张家家主问:“何事?” 沈棠道:“治所年久失修,府库空虚,连寻人修缮都难。此番登门,便是厚颜想向张公借点以读严冬。先前收留过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庶民,那点儿微薄家底怕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家家主:“……” 合着还是来打秋风的。 见过这么多任河尹郡守,到任第二天就登门开口借钱借粮的,却是头一个。 张家家主作势面露为难之色。 “非是不肯,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他开始熟练哭穷。 什么天时不好啊、底下的佃农跑了啊、田地肥力贫瘠啊、营生不好做啊、这几年已经尽己所能捐赠好几大粮仓…… 总而言之一句话—— 没钱没粮! 找他们借是找错人了。 眼前的年轻郡守年纪小,被说得面皮臊红,支支吾吾道:“可、可是——” 张家家主开始不耐烦。 道:“还请沈君体谅吾等不易。” 沈棠抿唇,水润的眸子委屈巴巴,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特指那位“山彘精”,张家家主只觉得心烦——那双红唇吐出来的话却令人神经紧绷:“吾查了这几年的税,张氏名下营生一分市税未缴,名下田地近六百顷,赋税仅百升……这叫不易?” 话音落。 少年的眸子陡然锐利如刀。 直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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