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黄色的_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后的倔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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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后的倔强 (第2/2页)

后还是他,唯一变的是他老了,两鬓夹杂着白发。也便不挣扎了,有种凭天由命的感觉。任时间把他宰割吧,把他的思想精髓再一次雕刻,只是他不再发声。他还要阳光变成火焰把他烤干,然后变化一缕青烟,让风吹去。

    豫见知他看手机是在写小说,偶尔还会问起写到了哪里,点击量又升了吗。他只淡淡地说:“不写了。”豫见会说:“为什么呢?”他会说:“没人看。”豫见还会问:“为什么没人看了呢?”他也有耐烦说:“写的不好。”豫见会说:“你不是说,写的好没人看吗?”他便哑然了。

    他想,秦恋也许是对的。虽然她不读他的小说,不懂他的文字,但她知道他上班挣工资是最现实的。而他夸夸其谈的文学,是遥不可及的。她不是不支持他,也不是蔑视他,而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他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通过读书来丰富思想。而不是也写一本书,让别人读了去丰富别人的思想。至于挣钱,那只是他在给她画饼,一张大饼,一张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去想的大饼。

    秦恋给他所有的话,好像都上了魔咒一样,都在一件一件成为真的。也许,这就是秦恋为什么从不说他小说能成的原因,甚至连这种玩笑也不跟他开。这让他想起了奶奶。

    那年雨水大,门口凹的地方总是存水,而胡同里是住个老奶奶的。老奶奶的两个儿子也住胡同里,一个南头一个北面,秦爹的门口就是老奶奶必经地方。老奶奶每个雨后的艰难行走,都让他看在眼里,很难过。那日晴朗,他也有空,把砖挑起,骑三轮下地拉来土垫上,重新整治平整。

    那日老奶奶也坐于门口廊沿下晒太阳,见了便朝他这面说:“一个侉子,住着也不走。那面还不定以为在这面过多好的日子,上多好的班。其实,就是个累死鬼,还天天折腾。”说的话音很大。

    在河南他叫侉子,在南方他还叫侉子,心突然像被谁捶了一撇子,竟很难受。扔下活,跑回屋就哭了。奶奶知道了,撅着满皱褶的嘴说:“你不用理她,这准是要死去,走后好不让你再想她。”果然,没两日那个奶奶就去了。还有,他和秦恋说起那个金链男,拦住他说他眼瞎的话。秦恋听了说:“他会把车开进池塘里的。”后来,他似乎有听胡同里最头的老虎大爷跟别人说过,金链男在大雨夜,把车开进了养鱼池里的话。

    他想,秦恋就遗传了奶奶的一语成谶。想此他又想到秦恋说他被车撞死的话,不仅一个激灵便渗出些许冷汗来。

    他甚而怕小说屏蔽的事秦恋知道,又唠叨出许多话来。还好,秦恋根本不关心他的小说。她关心的只是超市促销的海报,每天洗衣做饭接送孩子。再有空就是玩玩手机斗斗地主。现在秦恋可爱玩斗地主了,只因周棉棉一句:天天玩手机,不如玩斗地主。因为,他的工友们玩斗地主都挣到一袋五斤的大米了。秦恋就改玩斗地主了,誓死也要给他挣袋大米似的。

    当棱角被唠叨磨平

    我不知道

    这是否就是一场悲哀

    当怒火被唠叨燃起又无法发泄

    我不知道

    这是否就是一种别样的憋屈

    当某一天再也无法承受

    无痕迹地逝去

    我不知道

    那风中吹不散的

    是谁的悲伤

    这是周棉棉对秦恋唠叨的总结,对耳膜膨胀后的感悟,对他将要逝去的预言。

    说秦恋恨他吧,也是对的。他听到她恨到他死,恨到砍了他毒死他给他戴绿。说秦恋的恨只是说说吧,也是对的。他眼里看到了她对他的好。这些在他歇班的饭桌上,从豫东豫见那一脸的吃相上就能看得出来。

    他想,秦恋的唠叨是穷闹的,是算计是斤斤计较给憋屈出来的,而这憋屈又是他给她的,只是她向他又发泄出来了而已。于是,他心里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就是空,空就是没有。于是,白天和黑夜就只剩下来一个梦:

    他穿过一间间出租屋,风从窗户那吹进来,漂起的窗帘拂在一层一层叠起的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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