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者史书_踏上战场的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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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上战场的人 (第1/1页)

    火红的太阳炙烤着这片金黄的无际沙漠,一只蜥蜴实在忍受不了巢中的滚滚热浪,冒险爬出,奔跑着寻找下一个凉爽的阴影,未曾想,刚爬出没几步,烈阳便将它晒干在家门口,晒干在不远处的帐篷前。

    奶白的帐篷里,有两把绿色的芭蕉扇送来徐徐微风,有滋滋冒着油脂的羔羊,有华丽的乐器吹奏悦耳音乐,更有一名高大的汉子坐镇中央,他**上身,腰间盘刀,脚踩高靴,留着光头,看着异常健壮,每一块肌rou下都藏着爆炸的力量,雄厚的嗓音诱惑着众人

    “光芒照耀之地,领土覆盖之处。沙漠有多少粒沙,我们沙幕就有多少兵卫,既然那些愚蠢的人类想挑战我们,我们就让他们尝尝沙漠的怒火。为了沙幕!为了神明!”边说边掏出腰间的弯刀,高举过头顶。

    “为了沙幕!为了神明”

    “为了沙幕,为了神明”

    宣战声响起,底下的情绪达到了高潮,激昂的呐喊响彻了整个营地,响彻了黑压压的无边大军,直抵天穹。

    混乱的边境就像一条线,割开了沙漠的赤阳,割开了燃烧的黑烟,却割不开天下同样的惨剧。与沙漠的干旱截然不同,老人们在河岸边哀怨的喊声,女人们在尸首前凄惨的哭声,小孩们在洪水中无助的喊声,男人们在满脸麻木的望着。

    明明是温暖摇篮的香木州却遭到了百年洪涝,育人养文的水露出了它狰狑可怕的一幕,洪水洗劫着所过之处,冲走了良田,卷走了百姓,袭击着一个个无辜的家庭。被无情天灾打击,却只能对活着报以执着,可无情的又何止天灾。

    一纸征书发下,一抹皇印打下,边疆又要流血,幸存的男人们只能被迫踏上战场,迎接下一场看不见终点的征程,徒留下丧子的遗孀,待哺的幼子,无力的老人,满地的疮痍与累累的白骨。压倒香木最后的一根稻草还是落下了。

    皇城,依城中,依旧热闹非凡,小孩游街串巷的嘻戏声,大人担忧的叮嘱声,商贩贩买的叫喊声,戏院顿挫的戏腔,私墅朗朗的读书声……构成这热闹的皇城,城门口是来往的行人,是进出的马车,是将军最后的离别,将军骑着匹黑马走出了城门,一步三回头,半天的功夫才离开京城。

    话说那将军愁容满面,胯下明明是匹壮硕的高头黑马,却是迈着小步,顺着蜿蜒的路,慢悠悠的走着,火红的夕阳将郊外的荒山‘点燃’,将军抬眼望向路的尽头。

    三个身影矗立,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黑马慢慢的将将军带到身影前,三人真的很高大,小臂比普通人的大腿粗,各种伤疤在他们身上随处可见,刀柄握在手中,一张横rou布满的脸,再加上这由内而外的气质,谁见了不得高呼一声大侠,饶命!但好巧不巧,今天他们是碰上硬茬了。将军骑马冲向他们,到了跟前,停马,跳下来。

    “想不到就要出征了,最后送我的反而是你们几个‘狐朋狗友’,我糜某还真是交友不慎啊!”

    “得了吧,谁叫你非要下这个军令状,我们要不是看你经常请我们喝酒,鬼才想来送你。”

    “是啊,要不你再请我们喝一顿,到时候喝大了,说不定我们直接就和你一起打仗去,省得到时候找不人喝酒。”

    “大哥你疯了?还陪老三去打仗,叶相国说的事你忘了?再说了,沙漠的事,咱们去了也没用。”

    三人还在夸夸其谈,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不知是离别的悲伤,还是往日的记忆,糜将军的双目含满了泪水。“想当初咱们清岭四贼为祸一方,名声远扬,如今也落得个各奔东西的下场。我糜某对不住各位?”说完,将要对着那三人行个大礼。

    膝盖快要落地,突然停住,愤然抬头对着无动于衷的三位好友大骂“气氛都到在了,你们三打断我一下会死啊,还要送行?真要老子给你们跪下啊!”

    “我就说他不会认错的,你们还不信,快,快,快,拿钱拿钱。”

    “真的是看错你了,长得浓眉大眼,一脸好人相,为人居然这样不堪,我韩仲真是看错你了。”

    “俺也一样,骗我们参军就算了,还把我们卖给那个叶离枫,那个jianian商,我许某就没听说过五年一分钱都没赚,还倒欠钱的事,关键是道理我们还讲不过他。”

    “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我一直觉得,跟他讲道理讲不通,干脆套个麻袋算了,黑灯瞎火的,下手黑点就行了。你怎么看,许伯?”

    黑衣男子抽笑“怎么看?坐着看。作死别带上我,你们打得过他吗?还是说,你们谁有自信可以偷袭他,不被报复?背了五年的债,我看淡了,人生啊,谁不受点苦,谁不遭点罪。“ヾ(`。ヾ)

    眼见许姓男子快坏了,三人果断闭嘴,三分揶揄,三分戏谑,三分调笑,一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他,齐齐摇头“此病,药石难医之。”(▽`)ノ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看他两抱怨也就图一乐,真要说崩溃,还得是我许伯,许大人啊。”说完,终于绷不住笑了。看着两人拖着许伯离开,糜冠还是笑容布满了脸,他知道还有人惦记他,知道还有人了解他,更知道今天的京城,又多了个伤心的人,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别人脸上,转身跨入了身后肃杀的军营,直入主账。

    夜晚时分,万物寂静,皎洁的月光照亮行人归家的路,有纷飞的萤火虫作伴,有携着青草独特清香,有微风送来夜莺在林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欢语,也有军营里夜巡的火光,士兵半夜的挪移声,更有一座高大的帐篷,与那久久不熄的油灯,和翻阅玉简书信的人。

    清晨的空气正是清新时分,士兵站在一片空地上,他们的面容各不相同,有的满脸腊黄,有的粉头白面,更有的稚气未脱;他们的面孔却也相同,肃杀之气流露,紧握武器的手,绷直的身体,双目炯炯有神,面向高台上,那站立的人。

    “我就是你们的统帅,糜冠,糜是所向披靡的糜,冠是勇冠三军的冠。我将会带领你们去战场上杀敌破阵,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会死得惨不忍睹,但我保证,你们不会死得毫无价值,更不会死得无人挂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诸君与吾同心,吾与诸君同阵!”说罢,拔出来腰间长刀高举过头顶。

    “诸君同阵,诸君同阵!”

    “诸君同阵,诸君同阵!”

    “绝国大胜!绝国永存!”

    喧嚣声回荡在空地,沸腾的热血在高昂,必胜信念捅破了天际。

    刀剑堆积的赌桌,骸骨砌起的王座,两个手握猩红鲜血赌注的赌徒开始了最后的下注,耳边响起的是来自地狱死神的低语?还是同为赌徒的不停引诱?这场最后的战争,即将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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