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秘宗后传 第四章之一 (第2/2页)

绳索舷梯，动作小心的爬出了用粗帆布包裹起来的机舱。

    在我双脚一落地的刹那之间，立刻陷入了正站在下面若大的草坪上，伸着脖颈紧张观摩着首次冲天飞行试验人群，鲜花与掌声的包围之中，而不得有一点能挣扎脱身的机会。

    当我双手捧着多束芬芳陶醉的鲜花，再次回头登上飞机舱寻找这位神秘年轻人时，巳经看不见他那奇怪神态的瘦小黄色身影。这让我成功兴奋之余的心里感到一阵莫须有的惆怅。

    因为，他也是勇气可嘉的悄悄参加了这次按排在小鹰城郊的成功首航飞天行动，也应该和我一样，得到人们一束美艳的欢迎庆贺鲜花啊。

    告诉你这位性情豪爽的艺术家朋友，我清楚记得这一天是1903年12月17日，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愉悦日子……

    故作出一幅漫不经心姿态的麟灵龙，听到他的这一番深情耳语后，激动的站起来紧握住莱特兄弟的手，他心里在高兴的猜想，十有八九这位神秘出现在“飞行者一号”飞机后舱上的年轻人，就是一心向往着能与人类朋友们一起，借用航天器冲向神秘的蓝天白云之上，自由飞翔在长空雾鬓云鬟中间的小黄翎旗孩儿。

    他放下温凉的咖啡杯站起身、语气急切的追问道；尊敬的莱特先生，这次简陋的小飞机首次试飞成功后，那位神秘的年轻人又到哪里去了，以后你们相互之间再有没有通信联系。性格秉直的莱特兄长双手托着健壮的臂肘，表情有些复杂的闭上了眼睛，停顿了片刻后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从旁边的一席座位上走过来一位风度翩翩，目光神烔的年老者，他用修长的手掌轻轻捋着灰白色胡须，笑吟吟的说道；我是慕名远道而来这里，品味一下在现场加工的上等非洲咖啡，保持着悠闲滋润、略带忧虑心绪的常客，这座虽然铺面不是很大、但装修带有典雅风格的咖啡馆，有着礼貌待客经验的年轻服务生，用独特方法调煮出的，来自于山多斯地区的咖啡，和曼特宁咖啡的醇香味道也感觉很不错呀。

    然后，又向在座的众人们侃侃自我介绍说；我是来自于法兰西的科西嘉人，名字叫约瑟夫·.弗朗茨，很抱谦，我刚才无意间侧耳听到先生们之间的一些谈话内容，请你们不要太介意我有些失礼不敬的行为。因为几十年前，我曾经参加过在人类社会的航空作战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驾机在空中进行激烈战斗时，也遇到过一件令我在事情发生之后，一直为此百思不解的奇怪事情。

    当时，我刚执行完一项由机场长官按排的重要军事仼务，还没来得及喝上一杯热咖啡，又奉命单独驾驶着一架刚刚出厂，机动性能极好的“瓦赞式”双座军用飞机，根据航空路线图上的地理标志，沿着本国边境一侧蜿蜒起伏的山脉上空，进行日常巡逻飞行时，我发现并在多次警告无效的情况下，用飞机前舱上的大口径机关枪击落了一架怀有着难测敌意，悄悄侵犯本国领空，由德国人制造的“阿维亚·蒂克”式军用飞机。

    当这架突然入侵到本国领空的德国飞机冒着滾滾的黑烟，摇摇晃晃坠落在下面的阿尔卑斯山脉中，一条如葱郁植物园似的山谷里爆炸时，一根金黄色的漂亮翎毛从高空中悠然而降下，穿过了上面有一条指拇粗缝隙的飞机驾驶舱盖，神奇的飘落在我旁边的空座位上，让我高兴的大声欢笑起来。

    当我勇敢驾驶着这架刚立下新战功的飞机，带着轰鸣震耳的巨声，抖动着轻巧如风的双翼，安全着陆在蓝色海岸附近的一座简易机场后，我嘴里兴奋吹着一首“马赛曲”旋律的激情口哨，松开了cao纵飞机的方向舵盘，伸出有点麻木感觉的右手，想把这根从高高的穹宇之上神秘飘落下来的漂亮羽毛，收入到自己腋下佩挂的帆布行囊中，打算留作见证我顺利取得了这次险恶空战胜利的一件纪念品，并把它献给我那位温柔可爱，盼望着我每次被派去执行险象环生的空中任务，且都能安全归来的未婚妻时，却发现这根发出着一道黄灿灿的光亮，上面沾有一种特殊的聪慧灵气的珍贵轻羽毛，此刻、又突然的不翼而飞了。

    可当时感觉很安静的地面上，并没有出现一些风吹草动的意外情景，这架早已熄了火且还遗留着战火硝烟气味的飞机座舱里面，也没有其他闲散人员出现啊。

    年轻的朋友啊，那是一根闪动着多么美丽灵光的羽毛啊，它和代表着法兰西伟大国家光荣形象的鸢尾花，高卢鸡，珍珠石一样，都会让我十分喜欢和心仪呀！

    虽然几十年有喜有愁的纠结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还经常会在睡梦中，与这根从天而降的金色羽毛温情相见噢。

    现在我敢断定，这肯定是有着慈祥包容之心怀的上帝先生，悄悄赏赐給我飞翔在蓝天之上，为了保卫祖国的领空安全，而英勇作战并取得光荣胜利的一件神奇礼物，无意之间、我与她失之了交臂多可惜呀！这会让我遗憾的后悔一辈子啊。

    前些日子，我正有要事徘徊在巴黎的爱丽舍宫大理石台阶上，偶然遇到了我儿时就已相识的好友罗兰·加罗斯先生，我俩在握手言欢闲聊叙旧时，他咬着带有多道棱角的嘴唇，用一种很惊异的口吻告诉了我这样一件，前些时间曾发生过的奇怪事情；

    1913年9月23日，当他修长的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皮夹克，挥手告别了为他送行的一伙亲友团，在众目睽睽之下，勇敢驾驶着一架单引擎的轻型飞机，从法兰西夏纳附近的弗雷朱斯小城起飞，在云淡风轻，视野十分开阔的千米高空中，紧紧把握住飞机上正在颤动的cao纵杆，躲避开一群南飞迁徙、高声鸣叫着、要保持间隔队形的大雁，向着东南方向、颇为顺利的飞行了347公里，很快就安全到达了地中海海峽对岸，突尼斯附近的比塞大地区，最终完成了人类历史上、首次驾机飞越地中海上空的一项壮举。

    当他站起身伸展着有些发酸的双臂，长吁了一口腹中的滞气，心情愉快的准备走下油料即将耗尽的飞机时，猛一抬头，发现了在这架飞机后舱狹小的尾翼空间里面，也隐藏着一个身穿一件黄格布的短袖衬衫，个子不很高，圆滚滚的头顶上奇怪的伸展出一根，正散发出金黄色光彩翎毛的的年轻人。

    只见这位神秘出现在楚帀形飞机尾翼上的年轻人，朝着正在用左手揉着眼睛，一脸惊呀不已神色的罗兰·加罗斯先生，收紧了小圆脸上的清秀五官，摇头甩发做了个诙谐顽皮的小鬼脸，然后他伸手拉开了湿漉漉的机舱顶盖，快速跳下了已经熄火的飞机，还回过头来挥动着瘦弱的双臂，笑呵呵的大喊一声；

    “哎呀，谢谢你这位勇敢无畏的硬汉先生，这次搭乘你的神奇小飞机去空中旅行真是痛快呀，的确不虚此行也，再见了，后会有期。”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鬓发整齐略显驼背的弗朗茨先生，动情的说完了这二件可能存有一些相关联结，悄然发生在天空飞机上的怪异事情之后，将瓷方杯中剩下的有特殊幽深苦味的曼特宁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轻声拍了一下上面雕刻着几片优雅枫叶的红木桌子，扔下了一张五美元小费，摇晃着有些花白微禿的头颅，咂着意犹未尽的厚嘴唇、轻轻叹息了几声站起身，点燃了一支装满雪茄烟丝的大烟斗，朝我们告辞似的摆了摆手，拿着上面刻有希腊神话故事人物的檀香木小手杖、心情惆怅的走出了人进人出、嘈杂声不断的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