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扫地出门 (第1/1页)
妖族之中,口口相传着一个名为“双龙焚影”的战争神话。 在姜焱凌出现以前,妖族并不群居,且数量远远少于人类,不团结并智力低下的妖族虽个体修为比一个仙门弟子强大,但人族成群结队捉拿妖族,成功率是远远高于妖族的单打独斗的。 所以妖族虽强,却和姜焱凌早期的境遇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人族追杀。 姜焱凌出现后,深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况且凭一己之力对抗天下修仙者,更是怎么杀也杀不完,他们生命力顽强得像是壁虎的尾巴,砍了一个又长出来一个。 天下妖族凭着兽族的本性,喜好独居,那他就教他们如何组成一个群体,如何组建一支军队,去向永世猎杀折磨他们的人族发起战争。 他教会了妖族排兵布阵,以战养战,使妖兽有了和人族抗衡的能力,虽然在数量上依然是劣势,但每当妖族在战场上陷入弱势的时候,都会出现那所谓的战争神迹。 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如流星坠落在战场中央,逼得愈战愈勇的人族止住了锐气,不敢轻举妄动;火灵之力从剑中涌出,凝聚成两条巨龙,没有血rou,没有怜悯,如被人cao控一般对战场上的人族大肆屠杀,哪怕只是碰一下龙身都会被烧得皮开rou绽。这样的场景每每出现在人妖两族的战场上,妖族便会知道,现在他们将逆转局势。 到如今,“双龙焚影”变成了妖族的战争神话,那两声震耳的龙鸣是他们的凯旋之音。 众仙门一致认为,这刻着两条龙的黑色令牌,便是姜焱凌和妖族之间联络的信物,正是为了象征“双龙焚影”战无不胜的神迹,这个东西也渐渐从一方散仙的口中传到了天庭的耳朵里。 子渔回到海族之后,无意中露出了这个令牌,引得前来商议的众仙家当场色变,再加上子渔若有若无的想要帮姜焱凌开脱一些罪名,便被安上了叛徒的帽子,说他早已和姜焱凌私通,否则怎会身怀妖族最重要的信物。 他也是百口莫辩,要是说这是姜焱凌自己给他的,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这一罪名。 被母后赶出家门后,他也不知道哪里能去,只好又回到不周山。 “现在倒好,我和你一样成了众仙家的公敌了,我没了海族密撰的查看权,没了海族法宝的使用权,连在众神仙之间的特权也没了,唉,我现在和被做成鱼汤也没什么分别了。”子渔十分沮丧,坐在地上揉着头皮。 “如果你没了这些法宝就一无是处,那你本来就什么也不是。”姜焱凌见他沮丧,嘴上却也没软。 “你要是没了这个令牌,你不一样号令不了群妖!”子渔十分不服地回敬道。 “妖族不需要信物,哪怕我从未见过你,若是你打赢了我,我便听你的,哪里像人族的繁文缛节,若是信物被别人偷了去冒名顶替,岂不可笑?”姜焱凌时不时就对仙门的规矩嗤之以鼻。 “唉,这令牌上附有比一般妖物浓厚十倍的妖气,他们说只有你会持有过此令牌。” 蚩尤族、半魔和妖族不是同一种类,但所含灵力都有一种浑浊的暴戾之气,与修仙之人不同。 “真没想到会令这帮神仙如此忌惮困扰,但很遗憾地告诉你,这枚令牌根本不是信物,而是战争的纪念品。” 子渔皱着眉头瞧着姜焱凌一本正经的脸。“那你们怎么人手一个?你还让我拿着这个山上来找你?” “那是我在山下花一串钱买来收藏着玩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焱凌答道。“你们神仙去各家串门不也送些古玩字画、仙家法宝么?” 子渔觉得匪夷所思,就这么个妖族内部的小纪念品,被众神仙当成了姜焱凌号令天下妖魔的重要信物,把自己打成了叛徒。 “现在回去告诉他们也没用了,那些老头固执得很。”子渔埋怨道。 “我倒知道个去处,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姜焱凌突然有了想法。 子渔依然耷拉着脑袋,并不寄希望于姜焱凌想出的馊主意。 “你可知道,在西方天竺国,有位通晓过去未来的如来佛祖?” 子渔眼中重又燃起希望,道:“诶?我听说过他,传说他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连天帝都要敬他三分。” 姜焱凌被子渔一番话又噎住了,无奈道:“你这是哪看的话本字?不会真有人一位一个被下放到西方小国的神仙能手眼通天吧?” 子渔听后受到了打击,问:“那你干嘛提他?” “如来的本事在凡间虽被夸大了,不过他对因果之事十分通晓,在天庭当差时常常和司命星君起冲突,两人竞争激烈,但因如来作风清高,行事独立,信仰也与天庭不合,这才被下放到天竺。你要了解的未来无非就是因果之事,去问他再好不过。”
子渔一拍脑袋,心想姜焱凌总算想出一次靠谱办法,这么个和天庭众神不合又神通广大的神仙,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选择了,锤了下手掌道:“那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天竺!” “诶等等。”姜焱凌拦住跃跃欲试的子渔。“如来有个规矩,凡是求他解答因果疑惑的人,必须从家步行到他的雷音寺中,方可显出诚意。” 从东海到天竺少说也有几十万里,等子渔慢慢走过去,仗早打完了。 “据我所知,你可以找一个人同行,之前长安城内有一高僧要去天竺找如来求取佛经,以渡天下百姓,他前世是如来的弟子,在三百多年前不周山下的之战中殒命,现在他已到了雍州境内,你便去和他同行,能节省不少时间。” 子渔懵懂地点点头,不由得感叹姜焱凌手下的情报系统,连这些微小的事情都打探得到。 御龙关内,街道上最后一批守夜巡逻人员已熄了灯火,只留下风吹过尘土的声音。 凌珊今晚很不幸地失眠了,姜流身上那半块玉佩和顾云清那半块合为一体,引出的陈年往事令她难以入眠,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和顾云清的父亲有些什么渊源。 再加上隔壁屋顾云清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她就更睡不着了,蜷着腿抱着双膝,坐在床边发呆。 突然间,她听到了三声简短而清晰的军号声,御龙关的城楼上有士兵守夜,他们身上带着这种军号,本就神经紧张的凌珊听后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扒在窗边向外张望。 她听说军号不同的节奏代表不同的情况,也不知是不是关外出现了敌人。 空荡荡的街道上刮起了妖风,月下,凌珊看到一只腾空而起的野兽,令她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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